众人见衙役出手,也不敢再上前去,只能你一言我一语的谩骂起来,个个都不甘于人后。
夏松松终于得以喘息及口气,她怕这两个糊涂衙役就此将她关进大牢,兴许连审都不审,就生生把这个罪名给她按下了。
她勉强睁开青肿的眼睛,透过那缝隙去看周围陌生的面孔,虽然脸上伤痕一片,可那把声音还是如旧般的清透明亮。
“我听出来了,你们不是觉得出了这档子事儿丢了村子的面子,而是舍不得乡约每年多给的那几斗米面!”
此言一出,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面前这个鼻青脸肿的小丫头片子,居然毫不避讳,一语就戳破了他们的心思,个个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
夏松松脑海里面抽丝剥茧的出现了些可笑的记忆,联系一下村民所说的话,她这才明白原来这村几十年不出一桩恶性案件,甚至连夫妻口角都未曾出现,这样看似风平浪静欣欣向荣的面子工程是怎么来的。
乡约又不是什么大善人,凭什么会多赠给村民几斗米?这里面的蹊跷,一想便知。
禁止民间出现偷盗之举,这是完完全全的懒·政行为,偏偏这些无知的村民就饥不择食的一窝蜂涌了上去,为了那些连牙缝都不够塞的吃食,放弃掉自己拥有的权利。
就算是安定和乐平等的现代,坑蒙拐骗也是层出不穷屡禁不止,更何况民风这样闭塞的古代!
不闻不问就可以等于没有发生吗?
夏松松冷冷一笑,感叹这些人是猪油蒙了心。甚至她还被迫牵扯进来,头上硬生生被人按下一宗杀人案。
“清松,你年龄不大,嘴皮子倒是利索的很。”人群中走出来名身才彪壮的妇女,她一上场就伸出那胖乎乎的手指,要不是有衙役拦着,她都能直接戳到夏松松的脸上。
夏松松黑曜石般的眼珠纹丝不动,她直接将妇女视作空气,嘴角微微的冷嘲一声。
妇女没想到就被面前的小丫头片子给无视了,她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了台,继而又毫不客气的怒吼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死理你别犟!”
“哎,你倒是说话呀!别以为你不吭声,就可以逃过这一遭!”
妇女见她耀武扬威的呵斥,没能让夏松松意动分毫,面色倏然铁青,口气也愈加难听。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妇女的样子还倒是什么正义之士。夏松松心里暗啐一声,面上对妇女的讥讽更加明显,清清淡淡一句道,“不与傻瓜论短长。”
“哎,你这小娘皮怎么说话呢!”一个高数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眉毛油腻的挑起,脸上的一颗大痦子格外明显。他吊儿郎当的站到妇女的身后,显然是与妇女同盟的意思。
夏松松斜了二人一眼,更是觉得这里每个人的脑袋瓜子都是有病,简直听风就是雨,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思考。
可她现在偏偏不得不需要费尽心力与这些人掰扯,以证自己的清白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