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堪,那么我也来陪你玩一玩。”仓刑的手中蓦地多出一把长刀,眨眼间便拖刀攻向韩柠。现场顿时钢铁交击,声不绝于耳。
从打斗的招式技巧上来看,仓刑明显是一位训练有素的杀手。而且经验十分的老道,即便韩柠能抓住他的破绽,配以两招出其不意的招式,却也奈何不得他。因为仓刑是故意露出来的。
韩柠队长心里十分的郁闷和自卑,自己虽然被人称为是特局的第二高手,然而在真正的“江湖”上似乎不值一提,世上远有高人所在。无论是在“王的盛宴”上露面的左侍郎、秦天、红差拉克西斯还是如今眼前的仓刑,他们的实力都比自己强。想到此处,青年心底更是不由得冒起一阵怨气。
为什么我那么的努力实力却还是这么的差劲呢?他们都比我强。如果我连他们都打不过,怎么能打败神明,怎么为自己的双亲复仇呢?
陷于被动之后,复仇与不甘的火焰加上在恋爱上的挫败使得他爆发出自己的全部实力来。
“我头上的王冠只有我自己才能摘下!”
“是吗?”
韩柠与之对拼一招后,往后跃上街灯,接着瞬息间从天而降往下劈来。“三重王冠,为君加冕!”他用出了自己的血技,而且是将重力场全部集中到仓刑一人身上。
只见仓刑的身躯受击后猛得向下矮了一截,在双膝正要触地之时,他竟然咬牙死命地撑起了。可正此时,韩柠又是霸气的一刀凌空劈来,借助重力势能转换而来的动能狠狠地劈在了仓刑横挡起的防守长刀上。
“跪!”韩柠全力劈下的一刀压在仓刑横挡之刃上,他咬牙切齿地低喝出声。“臣服在王的身前。”
“小混蛋……”仓刑被他这霸道的一招震得身体受伤,嘴角溢血,可依旧强撑着不肯双膝触地,而只肯右膝跪地,左手撑住佝偻的身躯。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颤巍巍地坚持着,即便如此,也抬起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近距离地与韩柠对目而视。
此时韩柠手中的长刀已经把仓刑的刀劈出了很大的一个豁口,并嵌在其中。他手中的刀刃也出现了几道大口子。
“有两招啊,小东西。”仓刑原本脸上的轻视已不见踪影,但还是很自信满满。“你的血技还不错,可用得还不到家。现在就让你再多见识见识我的血技‘影借’吧。”
三重王冠的血技不曾撤掉,韩柠手上的力道也不曾松懈,想要压迫他臣服认输。
然而,突然间,从他们身旁两边的阴影里猛地蹿出来两匹人高马大的野狼,张开血盆大口就咬向韩柠的两条胳膊。如此情形下,他不得不撤刀远离,刹那后退防守。
两狼跟着追来,他用残刀很快便解决了它们。然而受伤的仓刑也站直了身躯。
“你的王冠我摘定了!”仓刑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对之冷笑一声,接着伸展开双手,如同张开一对黑色的翅膀。他的身躯微微颤抖,表情严肃而冷酷。少顷,四周的阴暗之处皆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潜伏在里面。随即,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大,一分钟后,便从里面接连走出来许多的野兽野狼、狮子、老虎、鬣狗、豹子、棕熊,还有毒蛇巨蟒,宛如隔空打开了动物园里牢笼的锁,放出了那些平日里“受压迫的奴隶”。它们挤满了中间的这片空地,那些蛇蟒也是缠绕在周围的建筑物上,全都盯着场中心的韩柠,表现出残忍嗜血的目光,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他,被包围了。
像上次被神明的影子军团所包围一样。难道今天也会凶多吉少吗?
“万兽狂宴!”当仓刑说完这一句话后,立时所有野兽都一哄而动,密密麻麻地扑向中央的韩柠。
“无字丰碑!”韩柠面对四下里诸多的狂暴野兽,脊背生凉。当他使出自己的无字丰碑时却发现对它们并没有任何的作用,它们照旧凶猛嗜血地扑将过来。
他手中的残刀已经不再锋利,在杀了几头野兽后便觉得很是吃力,如此下去,不出半刻钟,自己定然会被它们撕扯成碎肉残渣。他打不过数量如此众多的狂乱野兽。
不出一分钟,他身上就已经负伤多处了。
两年前,神明造出众多的影子杀手围攻他,那时幸好有黄希夷队长前来救援,自己才得以保住一条命。可据他所知,此刻的黄队长正在一千多公里外,即便她的速度再快,也是不能及时赶到的。
而且,我也不能总是靠女人来救我,他想,男人应该靠自己解决掉自己的问题。
擒贼先擒王。
制服血技者是他最先想到的脱困之法,可自己已然被众多野兽团团围住,根本接近不了他。要是我有□□在身的话……在斩杀了五十来头野兽后,他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下一刻便借势跃上一旁的小平房楼顶。
这些动物都不会飞,只要自己站得足够高,它们肯定就耐何不了自己啊。刚才怎么没想到呢。真笨啊!
“好小子,挺聪明的啊。”
“哼。”他嘴角不禁挂起一丝得意之色。
“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跑得了吗?你以为我就那么的不堪?”仓刑嗤笑一声,接着他将双手往上一抬,真像在用魔法一般。“起……”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使得韩柠瞪大了双眼。只见原本四下里在地上盯视的诸多野兽竟然凭空浮起来了,它们竟然如履平地地追了上来,简直是不可思议。于是,这群畜生再次冲向他。
韩柠顾不上过多的惊讶,也不打算与之缠斗——因为迟早都是自己受伤吃亏——立马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先跳到街边的一根灯柱上伫立,接着再跃到街对面一栋比较高的楼房顶上。刚一回头发现众多野兽竟然继续追了上来,此时的情形如同作祟的妖魔鬼怪飞在半空里作祟。其中一头领先的狼竟然还开口说了话“特别行动局威风凛凛的韩柠队长竟然像个懦夫一样,被吓得落荒而逃了,哈哈……你有什么王冠可言,不如改名叫‘草帽’算了。”
对方的讥讽狠狠地刺中了他的骄傲,可他还是没有回头转身,抛弃理智地与他一战,而是面带怒容、切齿磨牙地逃掉了。
我从来就不是一位真正的“王”,只是想找神明复仇的儿子。
哪怕“王冠”变“草帽”他也不在乎。
晚上十一点钟回到家中,浑身脏臭,忍着伤口上的剧痛先洗了个澡,然后自己对着穿衣镜处理伤口。
女孩管荣还没回复他消息。
涂抹消毒水时刺激神经引起的疼痛让他咬牙倒吸凉气,爱情上的失意则使得他的那颗受过伤的心儿乱了节奏,浸泡悲伤的情绪;因为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疼痛,他不由得憎恨起女孩来。他头脑发昏地觉得她是肆意地在玩弄他的感情,浪费他的时间。后面,即便擦拭消毒酒精时有多痛,他也只是怒睁双眼,咬紧后槽牙不吭声,可内心的仇恨之火却愈烧愈旺,最后握拳低吼发誓要让他们都偿还回来。
可怜的大男孩还未尝到爱情的甘甜,便对爱情作下仇视与痛恨的盲目判断。
还是一个人好……
当晚的韩队长躺在床上,难以入睡,尽管眼睛闭着,脑子里却活跃得很管荣、父母、神明、李科长……这些人来来回回地想着,加以想象力的装饰,他们的形象变得更加的鲜活多彩。不知什么时候终于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早上十点多。一夜的睡眠似乎将昨夜心中的怒火和怨恨消灭了绝大半,但上午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还是摸到枕边的手机,查看是否有无未读微信消息。
没有。还是没有回复。
他的心沉下去一大半截。
大男孩脆弱的小心脏笼罩上一股难言的酸涩感,还有些迷糊的脑子幻想着昨晚管荣到底干啥去了。如果她看到了消息为什么不回我呢?可身为大男人的自尊心又不允许他再发一条消息去假装不在意地说句“早上好”,然后“随便”问问昨晚的具体情况。
是啊,哪怕只是说一声“早上好”也行啊。但独断专行的自尊心很坚决地说“o!”
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但还有些隐隐作痛。韩柠伴着心里面的苦涩酸痛,赖在床上不想去训练,心灰意冷地用眼睛呆滞地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听着空调吐出冷气的细微声响。淡橘色的阳光透过印花窗帘照亮了卧室,洒在他裸露的脚踝上。
城市早已苏醒,窗外是远方千篇一律的声音。
然而,偌大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胸口在起伏。死寂般的房子……
她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呢?韩柠再次回到这个问题上。这时,他试图找出种种理由来为善良的女孩辩解,同时却也为自己受到冷落而伤心不已。她玩弄了我的感情,抛弃了我的真情实意。
可恶!
可恶的女人!没想到第一次青春末期才姗姗来迟的爱情刚一悸动便胎死腹中。我们这位爱情的新手一时之间难以释怀。
终于,他起床来,伸展四肢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拉开窗帘。夏季里刺眼的日光照亮他稚脸胸腹,等看清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城市后,他走到浴室洗澡刷牙。早饭就用冰箱里的冷面包、冷牛奶果腹。
它们还是他和女孩一起去逛超市时买的。
一对年轻男女一起去逛超市,谁都会把他们当成一对情侣的。他想。
消息铃声很突兀地响起,也震动得桌面嗡嗡颤动。
微信消息来了——
“早上好啊,柠哥。”
“今天带我训练吧。”
她回了!她终于回了。
虽然现在才回,却很及时地安慰了大男孩那颗正在受伤滴血的弱小心灵,也挽回了他放弃恋爱的念头,转而重新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
韩柠一字一字地读完信息后,假装高冷地搁下手机,准备不去理会她,想叫她也尝尝迟迟收不到回信时而苦苦等待的痛苦滋味。
可这个家伙嘴巴刚咬了一口冷面包,又喝了一口牛奶后,便拿起手机边咀嚼边急忙地打字过去。
我要当面问问她昨晚究竟是干嘛去了。韩柠心儿跳快两分,吁出一口气。他决定今天见面后要旁敲侧击一下她,搞清楚她昨晚是否真的和自己的情敌在一块。
韩队长可没什么“旁敲侧击”的经验,稍一提及便会十分拙劣地露陷红脸。
爱情上的事情大家都各有体会,此处不便多讲,因为多讲无益,以免带来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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