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的劲爆消息,一个劲儿的冲到二楼来,途径过苏御,举手客气打了个招呼。
苏御黑着脸没应。
随后江野迫不及待冲进隔壁房间,看到谢怀锦怒气未消的面容,知此事绝无虚假。
意有所指问“你们说,丞相有病症在身,还点那么多姑娘,万一做了风流鬼怎么办?”
突然一侧有冷光扫过来。
谢怀锦似要生吞活人的眼神已经盯准了江野。
果然下一秒,撒气的拳头落在江野扛着重任的肩膀上。
一阵吃痛过后,他举手投降。
“得得得,我错了还不行吗?”
谢怀锦咬着牙收回拳头,眼珠子一转,凝着神趴在一侧墙壁上仔细听。
江野和花娘跟着趴过来听,三人举止难得相同。
半晌,都无动静。
江野皱着眉“这么快没声音了?”
立马招来一脚。
谢怀锦也起了疑心“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要不我进去看一看……”
说着就准备往隔壁跑,奈何行动不快,身后衣服被江野牢牢扯住。
听见他啧啧几声“那么按捺不住?你有点骨气行不行?”
谢怀锦撅着嘴巴,她不想有骨气。
忽然隔壁门开了,一个姑娘叫苏御进去,说是丞相的意思。
苏御后知后觉,有种落入虎口的危险。
脚步却麻痹似的跟了上去。
门关了。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事情到底发生到什么地步了?
谢怀锦实在好奇,心里就跟猫儿在挠痒痒似的,忍不了。
最后干脆到隔壁窗外,用手指小小的戳了个洞,然后贴着一只眼睛上去。
忽然,窗户掉了。
四周一下鸦雀无声。
房内几位姑娘正帮李湛宽衣解带,皆回头看向事故方,停下手里动作。
而当事人嘴唇微弯,张开双臂,任由姑娘们随意触碰。
看到偷窥的谢怀锦时,两两对望,一个脸红,一个平淡。
“宛宛有事吗?”
他侧着脑袋问,眸中尽是玩味。
谢怀锦一时不知言语,手足无措。
怎么办怎么办?
她又在李湛面前丢脸!
“我……我擦窗户呢!”她立马弯腰拿起一半衣角在窗框上蹭来蹭去,装作特别勤快的样子。
“正擦着呢,没想到这窗户……窗户没抗住,掉了呵呵呵。”
苏御故意板着脸却还是忍不住想笑。
他回头看看主子,也忍着表情故意没笑。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两步跨到窗边,清清嗓子道“漪春楼的东西不行啊?窗户一碰都掉了。不过,我们家主子说了,姑娘好,就行。”
最后五个字,他尤其放重音调。
谢怀锦此刻哪里还分析什么局势,只想一头钻进地下。
她苦涩笑着,脸都僵硬了。
后来的后来,也就那样了。
李湛没有跟众位姑娘一起睡觉,叫来花娘结账,递了银子就走。
谢怀锦才发觉,误打误撞也不全是坏的对吧?
好在他没有被其他女子染指。
夜更深了。
花娘亲自护送紫金马车离开后,回来看着谢怀锦几次欲言又止。
关键时刻坏了兴致,要不是看在她是老板的份上,花娘早得记账罚钱了。
陪同李湛的一众女子中,有明静的亲姐妹明苏,姐妹俩模样极为神似,性格却大不相同。
半夜她偷偷来到谢怀锦房中,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瞧她话里有话的样子,谢怀锦直接问“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吗?”
明苏面容小巧秀气,蹙着眉头半晌。
犹豫该不该说。
“是关于李湛的?”
明苏观察她脸色点点头,随即又摇头。
谢怀锦“是,又不是?”
明苏不打算瞒着,干脆统统说出来,扯过她的袖子低低开口“丞相,好像知道你的身份了。”
窗外树影绰约摇晃,地上一片阴影。
谢怀锦僵住未曾动弹,甚至脸上的毛孔都能细微感受到晚风拂过。
她后知后觉。
“也就是说,他表面上找那么姑娘去进房间,实则什么都没做,而是跟你们打探消息?”
明苏承认确实如此。
“姐妹几个原先什么都没说,按照你事先编好的说辞给忽悠过去了。可他跟打听好了似的,好像什么都知道。还拿捏住我们姐妹的身世,说什么,要是偷偷告诉你,就不会放过我们家中人。”
“主子你知道姐妹们的身份家世都是假的。若不照着他话锋下去,那么查出来的,就不仅仅是你的身份了。”
怕的是,查出她们背后靠的什么势力。
原来原来,竟是如此。
谢怀锦不由得叹一句好一场精彩的戏啊,不仅让她出糗还爆出她的身份来。
她再问“李湛亲口拿你们家人威胁的?”
明苏摇头“是他身边那个侍卫说的,凶巴巴的。”
原来他们今日来到漪春楼,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
什么狗屁闷气散步,全是忽悠她的!
亏得她还苦心安排花娘制造出一间属于谢怀锦的房间。
谢怀锦现下想起来,该是李湛先调查过她的身份,已经有了笃定。
前来漪春楼,也不过是再次确认罢了。
可怜她还傻乎乎的……生气吃醋。
“李湛啊李湛,你还是你,一点儿没变。”
谢怀锦放在桌上的拳头慢慢紧握,既然查出了身份也不怕,是敌是友就此来分辨清楚!
若他将身份告知谢怀康,便是覆了整个京城也定要叫他好看!
注意到谢怀锦的神情变化,明苏有些后怕,也知道她背地里的狠心程度跟表面完全不一样。
记得那时谢怀锦刚到荆州,也是她还未立足之时,只因一个叫花子侮辱了她的名号。
第二日再见到,就只有叫花子的半截手臂。
江野问她“其他部位呢?”
谢怀锦挑眉,将半截手臂重重扔在地上,也扔在组织所有人面前。
语气轻松,没有任何负罪之意。
“人杀了,四肢卸了。其他手啊腿啊什么的,一半扔河里,一半扔在后山上。喏,这半截带回来让你们好生瞧瞧。”
明苏和其他组织里的人都清楚,谢怀锦想让他们瞧的从来都不是那半截手臂,而是她站在顶端无法亵渎无法反抗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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