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锦被抬回东院后,请大夫来看过,她偷偷摸摸给大夫塞了大把银子。好在大夫不笨,冲到流烟阁面前说的极为认真,什么内有损伤,甚至伤了脾胃等等等等……
陈氏一听,竟不知掐脖子居然还能掐出损伤脾胃的危害,心软之下不再赶人走,只叫她在府上好好养一段时间。
谢怀锦如愿以偿,懒悠悠躺在房中“养伤”,看见小似敲门进来。
她端着不少水果和糕点放在桌上,上前来检查了下,拉过凳子坐在床边说起繁花的事“袖云姑姑真将她赶出府了。听说遣散银子没给多少,毕竟让咱们府上丢了脸。”
谢怀锦伸手拿个橘子慢条斯理的剥,眉宇间很是得意,“她原本想把我赶出府,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怪谁咯?”她想到了什么又问“安宁跟淡云她们人呢?”
“安宁分配到大夫人身边去了,淡云则去了七小姐院中。”
七小姐?应当是李湛的堂妹吧?
也就是说,现在东院,只有她跟小似两个丫鬟了?
“夫人怕你一人服侍大人照顾不过来,特意将她院中的小梨拨了过来。”
谢怀锦啊了声“不是有我跟你吗?”
小似撇撇嘴“我要跟兰姨做事去了。”
说到底,大夫人还是不放心她服侍李湛,怎么也要调自己人过来。
“那我是不是不能经常看见你了?”谢怀锦挺喜欢小似的,她跟其他丫鬟不一样,几乎没什么坏心思。
小似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笑着道:“我跟着兰姨学做她的事情,府上可以随处走。反正咱俩都在府上,总会见面的。”
嗯倒也是。算起来兰姨一生未嫁人,小似便相当于是她的亲女儿。
怪不得李湛在流烟阁中提了安宁她们的名字,唯独没提小似,想来也是这层原因。
小似当晚就收拾东西搬出去了,偌大的房间腾出来单独给小梨一人住。
为了显示小梨跟其他丫鬟不同,还是由袖云姑姑亲自送来的。
过来后的第二天,小梨一直守在书房外,跟站岗似的,坚决不要谢怀锦靠近。
“宛宛姐,这边有我了,你去其他地方忙活吧。”
她明明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却有种做主子的感觉。
两人在外面声音不小,想必房内也能听到。既然李湛没说什么,谢怀锦自然也用不着非要进去,还落得个清净。
东院不小,其他忙活的事情,岂不是打扫卫生?
谢怀锦乃是堂堂长公主,焉能做那般有损身份的事情?
不过下一秒还是乖乖拿着抹布,在院中左晃晃右晃晃,半个下午过去,却是一个院子也没打扫好。
苏御出来院中没看到她人,翻遍整个东院,终于在小花园中草坪上找到她。
呈大字形张牙舞爪躺在上面,丝毫不注重女儿家的仪态,正呼呼大睡。
也是,现在院中人少了,即便是偷懒也无人再发现。
忽然一颗石子落在她身边,谢怀锦被惊醒,立马翻身起来,抬眼看见了一张熟悉面容。
“你怎么来了?”
江野手上还把玩着两颗小石子,斜嘴一笑到她跟前“我为什么不能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现在是白天!你进来没人发现?”谢怀锦四下看看,没发现其他人,边推边搡的把江野往假山石旁拉。
“我的轻功天下一绝,根本没人发现。你在李府怎么样?要是有烦心事,告诉哥,哥帮你解决。”瞧瞧他那副得意的样子,赶着上前贡献自己似的。
谢怀锦沉眸想想,轻声道“照目前情况来看,我是没可能跟李湛进宫的。你轻功好,不如帮我去宫里探一探?”
“行啊,去天牢我也没再怕的。说吧,这次去哪?”
“我曾经住的地方,上清宫。”
江野皱眉“那地儿想必已经荒废了,去做什么?”
谢怀锦长嘘口气,靠近在他耳畔缓缓说了句话。江野差点惊呼出声,指着谢怀锦好一阵错愕加后怕“你心也太大了吧?都在外两年了,竟还把那东西丢在上清宫中?”
她不好意思挠挠头,当初被捉拿时过于狼狈,浑身上下都不能放东西,情急之下迫不得已,只好随便将那玩意儿藏起来。
总归没有落在谢怀康手中就好。
“你怎么就知没有落在他手中?万一被他拿了?”
谢怀锦很肯定“他若拿了,定不会这样安分。”
也对,荆州广陵两地的兵符若在他手中,怕是一刻也不会耽搁想着占领。
“你啊你!”江野实在无话可说,面对这样的主子,是他们命大才没有被谢怀康抓住。
“我今晚就去,定会完完整整给你拿回来。”
对哦,之前怎么没想到让江野进去拿呢?
谢怀锦拉着他的手臂晃了晃,还拿脸上去蹭蹭,开心不已“就知道你对人家最好。”
“别别别,谢怀锦你正常点说话,别在我面前想一出是一出的。”江野五官皱巴巴在一起,眉目却没有一点的不耐烦。细细看去,能发现他实际是笑着的。
他的主子啊,能作能怂能撒娇能撒泼,真不知道以后谁会遭殃爱上她。
江野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个眨眼便消失在风中。
藏在上清宫中的兵符除了谢怀锦无人知晓,谢怀康没想到自己寻了那么久的东西竟然就在眼前。
整理好心情谢怀锦钻处假山石,好巧不巧,正碰到了李湛。
他脸色似乎很不好,黑沉着脸,站在青石板路上负手而立,没做其他,就静静看着她。身后跟着苏御和小梨,各自一言不发。
看这动静,刚过来不久,应当没发现江野吧?
谢怀锦脸上堆着笑到他跟前来,左右晃晃哎呀的叫“大人怎么脸色不好?是不是在房内闷着啦?”
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罩着,李湛扫她一眼,遣退苏御跟小梨,叫他们退到十米以外的地方,自己要跟谢怀锦单独说话。
嗯……谢怀锦不露痕迹的挑眉,她好像没有做什么得罪某人的事情吧?
“你怎么了?不高兴?”
李湛敛眉,胸中压抑着一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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