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疆倒是有心,刘世宁则不怎么想去探望:“越儿进宫前多加叛逆,跟我有矛盾纷争,想来是不愿意看到我的。”
说起来还是因为之前地宫的事情。
刘疆闻言也不作声,只默默心疼妹妹。
隐约间好似听到一阵盔甲兵器的声音。
刘世宁没放在心上,进到房中喝茶润润喉,屁股刚一坐下,管家立马从前院跑过来,吓的腿都软了,颤抖着声音:“国……国公!宫里来人了!”
刘疆见他一副似被狗咬了的样子,当即看不惯上前踹了一腿,训斥道:“慌慌张张做什么?没看到我在跟父亲聊天……”
那管家捂着被踹疼的腿五官皱在一起,指着院外的方向痛声道:“外边儿……外边儿被金吾卫包围了!”
“什么?”刘疆跟刘世宁俱是一愣!
“金吾卫包围咱们府?你眼花看错了吧?”
管家趴在地上:“奴才绝对没有看错,为首的正是赵勤统领!”
赵勤,是谢怀康的心腹。
刘世宁急急奔出院子,赶往前院看个究竟,刘疆尾随其后,管家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灰也来不及拍,赶紧跟上。
来人果然是赵勤,在他身后是一队伍金吾卫。
好端端的没传出什么风声,怎么会带人来到他府上?
那些金吾卫们将整个刘府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刘世宁见到这样的场景,忽然想起了当年捉拿谢怀锦的局面。
他跨前一步到赵勤面前,客客气气拱手道:“不知赵统领摆这样大的架势,是要做什么?”
然而最后一字话音刚落,甚至还没走到他身前。
刘世宁便被一道明黄圣旨挡在原地,看着赵勤鄙夷盯着自己,着实有些慌乱。
“赵统领这是……”
赵勤拱手朝天,面对他倒:“国公就请站在原地,无需再前行。下官今日前来,是为宣传圣旨,国公大人,烦请接旨?”
这明明是陈述句,从他口中说出来确是一句疑问。
不怀好意的疑问。
望着那道明黄圣旨,刘世宁脚下似千金般沉重,一步也迈不动。
“父亲……”刘疆面色也有些慌。
既然是圣旨,哪里有不接的道理?刘世宁沉住气,掀开衣角跪在地上,模样尤其恭敬:“老臣刘世宁接旨!”身后一干人等同样下跪接旨。
赵勤见状,才慢悠悠展开圣旨,声音如雷声轰响,让人闻后一惊!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国公刘世宁德行不端,私建地宫,圈养女童,触犯我大齐律例。更进宫行刺,教唆门生诋毁天子,有大逆不道,欲谋权篡位之疑!今,由赵勤统领彻查刘府上上下下,刘氏等人暂且收监,钦此!”
一瞬间,脑袋里面只觉得雷鸣轰响!
刘世宁感到四肢都是软的,他眼中含泪,狠狠叩上三个大响头,哽咽着声音:“老臣……老臣爱国之心天地可鉴!怎会行刺皇上,私建地宫?其中肯定有误会,还望赵统领明察,还望皇上明察!”
他的声嘶力竭不仅没有换来赵勤的同情,相反一声令下,重重金吾卫冲进刘府将刘家父子围住,其余人赶往后院禁地。
见他们好似知道路般,刘世宁终于有些慌了:“赵统领,烦请问一下,是谁告诉皇上的?”
明明那日在场的,不过只是府上几人罢了,更没有外人,而谁又会透露给谢怀康?
是越儿?不,不会的,纵然越儿再不喜欢这个家,也断然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便只有一个可能,当时一定还有外人在场!
听护卫们说,有一个从漪春楼请来的女子,是二小姐专程请来破石门。
或许就是她!
刘世宁眼下肌肉扯了扯,心中愤恨难以排泄,暗暗握紧了拳头!
看着被金吾卫肆意搜索的家,刘疆有些生气皱着眉对赵勤道:“今日,你若找不出半分蛛丝马迹,我定要皇上让饶不了你!”
宫中行刺的时候,谢怀康全权交给赵勤调查,最后调查出来跟刘家有关,便不了了之。
赵勤是忠臣,一想到刘家心思不正,便从心底里瞧不起。
此刻看到口出狂言的刘疆,更是觉得可笑:“刘大人,您很快就跟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如何让皇上定末将的罪?再说,末将本就是奉皇上之命来此捉拿你们二人,莫非……你要定皇上的罪?”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最后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毕竟在还没有定罪之前,一切都还有得商量。
金吾卫们来到皇上所说的后院禁地,翻来找去,照着石门轰炸开来,打开除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以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什么地宫,什么女童,全部都没见到。
底下走廊是个死胡同,赵勤在里面观察很久,用手指敲敲墙角,再俯耳倾听,仿若听到有涓涓水声。
里面若是地宫,应该是空旷的回声才对,何以闻水声?
不知道墙壁的另一面到底是什么,赵勤不敢贸然行动,也不想随随便便破了刘府的风水,到时候出了过错她如何担待的起?
刘世宁见他跟金吾卫们两手空空从后院回来,不由得冷笑:“赵统领,请押送我到皇上面前去吧。”
他才不怕谢怀康,连证据都没有,竟然敢来府上抓人?
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已有了某种默契,谢怀康显然想到他的心思,事先知会给赵勤,他谁也不见,直接押送到天牢收监。
在皇权的压迫下,刘世宁没有办法,只能被赵勤领着去往天牢。
事后再将刘府发生的一切禀告给皇上。
“末将查过了,走廊的墙壁对面肯定是空的,您说里面有一座地宫,可末将总觉得听见水声。刘府后面背靠着护城河,末将不敢随意炸门,只好回来请示您。”
谢怀康一巴掌拍在书案上,皮笑肉不笑:“刘世宁老狐狸,怕是早想好了退路!”
他的罪行被人揭晓以后,绝不可能坐以待毙,肯定要做出点行动掩盖。
那封无名信终将是晚了。
不过……
谢怀康可不笨,他有的时候将刘家杀个干净!
“后宫一定要封锁住消息,不能让皇后听闻半点风声,否则,朕拿你是问!”他沉沉出声。
赵勤忙应下,还有一事要禀告。
“皇上,国公一直在牢中大叫,说有要事要禀告,还说是什么……您一直在找的人回来了。”
他一直在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