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射雕之剑归何处第三百三十七章天下第一
大凋跟着杨过和郭襄离开了岱舆山,为了避免惊世骇俗,他们只好选择夜间赶路,白天却在山林之间,或者荒郊野外宿营。
“杨哥哥,此次上终南山,你真的打算去挑战那人吗?”
想起临行前爹爹嘱托杨过的话语,郭襄就觉得,自己这个爹爹怎么就这样的不靠谱呢?居然怂恿杨哥哥去找他的亲爹对决?
“我也不知道,原本师傅说起的时候,我就算是心里想去,也只是出于武学上的考虑。”
“可是,在桃花岛见到了祖父、见到了娘亲的生活状态,我真的想去问问他,当初为什么就那么的狠心?”
杨过对他的亲生父亲,其实并没有太过复杂的感情,无论是憎恨或者是爱戴。
只是,看到了两鬓苍苍的杨铁心,和独守空房这么多年的穆念慈,不自觉地心中就会对完颜康产生满满的怨怼。
即便是晓宿夜行,杨过一行的速度也不算慢,这一天就来到了终南山下的一处小镇。
询问当地人之后,知道距离终南山重阳宫还有十几里山路要走,眼看天色渐晚,二人就打算先找地方住下。
临近小镇之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大凋已经暂时离队,独自隐藏在附近的山林里。
在小镇里来回走了两趟,发现仅有的一家客栈,居然也住满了人。
渐渐临近中秋时节的“华山论剑”,全天下的武林人士,恨不得都聚到陕西来了。
虽然境界未达到一流者,没有资格到华山上去,但是,进到陕西境内,来看看热闹或者拜访一下玄门正宗的全真教,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因此,这才七月中,全真教山下小镇的客栈,就住满了来访的武林人士。
“杨哥哥,要不咱们找一个大户人家借宿一晚好了,明早离开时留下一些银两就是了。”
找客栈的功夫,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二人也来到了一座院落前。
看样子是一户讲究的人家,门前居然还有两座石狮子,只是门头上却是一副空的牌匾,没有任何的字样。
天色已晚,大门紧闭,杨过上前去轻轻地叩打门环。
“当——当——当——”
时间不大,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
“来了、来了,奇怪,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会有人上门来?”
“吱呀呀——咣当——”
大门被打开了,从里边走出来一位白首老翁,看年岁至少有六十多岁了,须发皆白,精神头倒是还不错。
“你们是?——”
看到门口的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还各自牵着一匹马,老者就是一愣。
“老人家莫怕,我们兄妹二人路过此地,没想到镇上的客栈已经住满了,就想着能不能在贵宅借宿一晚,明日登程所需花费一应不少。”
杨过赶忙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容,生怕吓到这位老丈。
“这个……小老儿也做不了主,要不小哥稍等片刻,容我进去问问我家夫人?”
见此老一身仆人打扮,杨过也不好为难人家,自然点头答应,继续在外边等着。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老丈就去而复返了,想来宅子也不是太大。
“这位小哥请了,夫人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已经命人收拾了客房,只不过乡下简陋,还请客人见谅才是。”
杨过和郭襄自然又客气一番,随着老丈就往里走,马匹没有带进来,就栓在门口的桩橛之上。
进门之后才发现,这只是一座两进的院子,大门朝南。
好在东西向比较长,内宅自然是主人的住处,而在头一进院子的东侧,还有着一套房子。
典型的一套三间,他们进来时,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妇人正在收拾。
无非是整理一下床铺,房间、桌椅和地上都很干净,看来平时没间断打扫。
“小哥儿,咱家也不是啥大户人家,我们老夫妻住在对面的西屋,这套东屋偶尔会有客人来住。”
“男主人不在家,后宅只有女卷,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老妇人也长得慈眉善目的,听她的意思,居然跟领路的老丈是两夫妻。
“岂敢岂敢,这有一两银子,天色已晚,我们兄妹还没有用饭,贵宅如果有什么现成吃的,劳驾取两份过来。”
杨过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大约一两左右的样子,递到了老丈的手中。
“使不得、使不得,夫人说了,来的就是客,能到咱们家里来就是缘分,些许吃的用不着银钱的。”
老丈麻利地又推给了杨过,带着那名老妇人离开了。
“杨哥哥,我看这户人家一定不简单。虽然院落是当地的风格,屋中的陈设却很是讲究。”
东屋三间,中间的是客室,北间是卧房,南间居然是间书房。
杨过信步走了过去,一尘不染的书桌,书架上摆放各种书籍,多是竹简的,但也有少量的布帛,甚至还有纸质的线装书。
书很杂,诸子百家什么的都有,只是没有什么珍本,听老妇人说这是客房,那么主人的书房恐怕档次会更高一些吧?
“襄儿,今晚你睡卧房,我就在这书房对付一晚吧。”
二人虽然已经定了婚约,又是从小长到大的青梅竹马,到现在为止却也是发乎情、止乎礼,未曾越雷池一步。
时间不大,那对老夫妻又回来了,老丈拎着一个食盒,老妇人替他在旁边掌着气死风灯。
“小哥儿,山野之地没什么好吃的,幸好今日两位姑娘进山打了次猎,炖的山鸡还有一只。”
老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食盒,一小盆炖山鸡,夹杂着野蘑孤的香味,还不断冒着热气。
一盘摊鸡蛋,一盘自制的腌菜,居然还有一碗小葱拌豆腐,旁边放着几张炊饼。
“老丈真是太客气了,这样的饭菜已经很丰盛了,您又不愿意收钱,这让我们兄妹很过意不去啊。”
老丈笑笑没有说话,跟那老妇人一起,默默地退了出去。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
杨过和郭襄早早地起来,刚刚洗漱完毕,昨晚那老丈就又送来了早餐。
既然昨日已经受了人家的恩惠,杨过觉得就没必要再客套了,多一顿早餐心里多一份感念就是了。
“老丈,如此打扰贵宅,您又不愿意收银钱,是否可以领我们去拜见一下贵宅的主人,也好让我们兄妹当面感谢一番。”
“要不然就这么离开了,我们兄妹的心里,会始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的。”
用完早饭,杨过跟郭襄商量一番之后,决定亲自去见见此宅的主人,哪怕就是当面说一声感谢的话,他们再离开也算是对自己有一个交代。
“这个……”
就在老丈犹豫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
“姐姐,接我这招‘塞下秋风’——”
“哼,我还怕你不成,试试我这招‘纤云弄巧’吧——”
有人在比武?
“小哥儿勿怪,这是本宅的两位姑娘在晨练,往日只是在内宅里练功,不知今日为何居然打到前院来了。”
有人练功,杨过和郭襄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听到对方报的招数,“塞下秋风”、“纤云弄巧”,这不都是“全真剑法”里的招数吗?
这二人当年在洛阳的时候,全真教的李志常,还待在“锦衣”里做副统领,“全真剑法”他们虽然没有练习,对于它的招数却也清楚的很。
尤其是郭襄,这些年来,古墓派的功夫她学了七七八八,“玉女剑法”自然也不会漏掉。
爹爹还说,古墓派的“玉女剑法”,正是“全真剑法”的克星。
这时候,众人已经从屋中走了出来。
庭院中两名少女,一个稍高一点儿的,一身杏黄色的衣裙,一个稍矮一些的,却是一身的翠绿。
两人都手持一把制式铁剑,那是全真教的剑,跟当年李志常手中的一模一样。
原来,这两名少女都是全真教的弟子啊。
“妹妹,你可要输了啊——”
场中的二人又打斗了十几个回合。
说实话,无论是杨过还是郭襄,看到二人的比试都没怎么惊讶。
身材稍高的杏黄色衣裙那位,应该就是姐姐,看样子最多十七八岁,比郭襄还要小,倒是有了三流境界的身手。
而另外那个一身翠绿的,年龄更小一些,功夫也稍差,连三流都没达到。
“哼,要不是旁边有人偷看,我今日就不会输给你了。”
眼见打不过自己的姐姐,一身翠绿那位索性打垫步拧身跳出圈外,悻悻地将铁剑还鞘,两眼却盯向一旁的杨过和郭襄。
“啊——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俊朗、俏丽之人?”
那少女,居然看愣了……
“这位公子勿怪,我这妹妹最是有口无心,您还是不要跟她一般见识的好。”
生怕妹妹出口得罪了人,那位当姐姐的也急忙收剑还鞘,来到杨过和郭襄面前解释道。
“岂敢,二位是全真教的高徒,一套‘全真剑法’已然登堂入室,尤其姑娘你的剑法,最多半年之内就能达到小成境界了。”
杨过见这位当姐姐的甚是有礼貌,而且剑法确实也练的不错,很自然地就夸奖了一句。
“哼,我们的‘全真剑法’自然是厉害,还用得着你来评判?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难道你自己的武功很高吗?”
杨过算是就事论事在说,可对面那位妹妹却不乐意了,觉得对方小瞧了她们的剑法。
而那位姐姐心中却是一惊。
十日之前,爹爹来家里之时也曾说过,如果勤加练习,自己的剑法有望在年前达到小成境界。
而眼前这位公子,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居然也能看得出来,难道他也达到了爹爹那样的境界吗?
“杨哥哥,不要理她,练了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再实话实说她也不会领情的。”
杨过没有反驳那位妹妹的话,在他眼里,对方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又是一个小女孩,他犯不上跟对方较真。
杨过没说话,架不住郭襄就能听得下去,岂能当面看着自己的杨哥哥被别人挤兑?
“你说谁三脚猫的功夫?有本事咱们比试比试?”
郭襄的话,顿时惹得了那位妹妹的不满,“仓啷”一声,竟然再次拽出了手中的铁剑。
“倩儿,不得无礼——”
“这位姐姐,我妹妹从小被爹娘宠惯了,说话做事难免有出格的地方,您还是大人大量……”
“姐姐,你怎么总是帮着外人说话?再说了,她这样说我们的剑法,那就是没把全真教放在眼里。”
“看样子她也是练武的,除非她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否则今日一定让她见识见识‘全真剑法’的厉害。”
看到郭襄跟杨过站在一起,这名绿衣少女莫名地就有一股恼怒,又听到郭襄那样“奚落”的话语,她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打断了姐姐的话。
郭襄的眼睛满院子地撒摸,终于看到不远处的墙角,靠着一根三尺来长的棍子,郭襄走了过去,拿在手中晃了晃。
“好啊,那本姑娘还真的要见识一下,‘全真剑法’到底有多么厉害,咱们之间的比试,可有什么彩头?”
“你……你就打算用这根棍子跟我比试?”
绿衣少女看着郭襄的举动,更是气愤了起来。
“要不然呢?本姑娘如果赤手空拳跟你比试,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怕你觉得自己被小觑了。”
郭襄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好好,如果你能用这根棍子赢了我,本姑娘从此之后再不练剑——”
绿衣女子终于怒不可遏,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再也受不了郭襄的言语挤兑了。
“咯咯,那倒也不必,如果三招之内我赢不了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如果你输了,我也不让你做什么,以后见到了我叫一声‘姐姐’就行。”
好嘛,郭襄顺嘴又说了个“三招”的限定。
杨过见郭襄把话头接了过去,索性就不再言语,乐呵呵地在旁边看热闹。
“‘姐姐’?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
绿衣女子不再搭话,手中铁剑一摆“横行漠北”,直奔郭襄就到了。
“出手太慢了,剑尖跟剑柄都不在同一水平线,你这能叫‘横扫漠北’吗?快练成‘力噼华山’了——”
郭襄却不着急应对,反而大声地点拨着对方。
等绿衣女子的铁剑快到近前了,郭襄才把手中的棍子往外一划拉,“彩笔画眉”。
“这……”
绿衣少女的剑招还未使完,却被郭襄封的死死的,根本就无法再继续下去。
情急之下,赶忙抽招换式,一式“桃花流水”再次攻向郭襄。
“这一招还算马马虎虎,不过力道太差了些,你没修炼过‘全真心法’吗?”
郭襄一招“冷月窥人”,一棍子直接点在了铁剑上,绿衣女子手中的铁剑好悬没有撒手,却已经膀臂发麻。
“这……”
两招过后,不仅绿衣少女心中明白,站在一旁观战的姐姐更是清楚,这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人家手中就拿着一根棍子,轻描澹写地就将绿衣少女给制住了。
“倩儿还不住手——若不是这位姐姐手下留情,你恐怕连一招都接不住啊!”
正在这时,一道呵斥声响起,从内宅走出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
虽然是乡下的布衣打扮,却显得那样的干净利落,从后宅慢慢走出的样子,能看出来是不会武功的,却处处透露着文静与教养。
“小哥儿,这就是我家的当家夫人——”
见那妇人走来,老丈在杨过身旁轻声地介绍道。
“娘——”
绿衣少女被人轻易击败,现在又被娘亲当众呵斥,脸上是又羞又恼。
“见过夫人,我与舍妹来贵宅借宿,承蒙盛情款待,临行之时本想着到后宅跟您道谢的,不曾想却发生了现在这样的事情,实在是……”
原本就是一场小误会,却被本宅的当家夫人撞见了,杨过赶忙上前致歉道。
“这位公子切莫如此,小女顽劣,方才的事情老身都看在眼里,那位姑娘说的没错,她就是学了点儿皮毛而已。”
“今日能借令妹之手,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一点儿教训,老身还感激不尽呢……这个,敢问公子贵姓?”
杨过正道歉呢,却被对方给制止了。
这位当家夫人,不愧是明事理的人,原本在后宅见不到两个女儿,就想着可能跑到前院去了。
昨日晚间来了两位客人,她是知道的,生怕两个女儿冲撞了客人,就赶忙亲自到前院来了,正看到小女儿跟对方的冲突。
见到对方居然主动道歉,这位夫人自然要将话题转过来的。
只是,当她看清楚杨过的面貌时,心中却是一个机灵,像、太像了!
“这个……在下姓杨,名叫杨过,这位是我的师妹。”
看到对方是一个不会武功之人,再加上杨过自己也只是初入江湖的菜鸟,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杨过还把郭襄拉了过来,不过他没有介绍郭襄的名字,毕竟郭襄的身份有些特殊,这可是大宋当今的公主殿下啊。
“杨……杨过?”
听到杨过自报家门,这位当家夫人更加激动了,连说话的嘴唇都有些颤抖,她显然是听说过“杨过”这个名字的。
“夫人,您知道我?”
杨过那是何等样人?
眼睫毛都是空的,还看不出来其中一定有隐情吗?
“老身有些累了,尹儿、倩儿,你们扶为娘回去休息。福伯,二位客人如果急着赶路,就替老身送他们出去吧——”
那位夫人没有理会杨过的问话,甚至一改往日的知书达理,不等两个女儿过来,自己就转身向内宅走去。
“公子勿怪,可能娘亲身体真有些不舒服……”
那位叫尹儿的姐姐,先是给杨过又道了歉,紧走两步,去追赶离去的娘亲。
“刚才是我输了,认赌服输,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姐’的。不过,我自己已经有姐姐了,就认这位公子做哥哥吧。”
“方才听你说你叫‘杨过’?正好我们也姓杨,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叫你一声‘哥哥’应该也不亏。”
“至于这位姐姐嘛,要不我就改口叫你‘嫂嫂’吧,咯咯咯——”
绿衣少女,完全还是小孩子的脾气,这怒气上来的快,散的也快。
这才多大点儿的功夫,就能“咯咯”笑着开玩笑了。
“小哥,您看这……”
前院,又只剩下老丈和杨过、郭襄三人。
杨过明知道刚刚离去的那位夫人,一定是认识自己的,此时却也不好再纠缠下去。
带着满脑子的心思,杨过和郭襄离开了这个借宿的宅子,离开了小镇,赶奔终南山重阳宫。
……
“娘亲,您到底是怎么了?”
那位叫尹儿的姐姐,先一步追上那位夫人,小心地问道。
“尹儿,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问为娘了,也许将来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见娘亲不愿就此事多说,从小懂事的尹儿只好闭上了嘴。
“娘,您没事儿吧?福伯已经送那两位离开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真是武林高手啊,我还认那个叫‘杨过’的做大哥了,咯咯,大家都姓杨,说起来也不算吃亏。”
叫倩儿的妹妹也赶到了后宅,她的一句话,又惊到了这位夫人。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吗?
……
杨过带着满脑子的心思,跟郭襄一起来到了终南山下,却被全真教的守山弟子给拦住了。
“诸位,还请通禀一声,我们要上重阳宫见当今全真掌教木道人——”
看到杨过还没有从之前的情绪里走出来,郭襄就打马上前,亲自跟守山的小道士交涉道。
“无量天尊,近来拜谒重阳宫的武林朋友有很多,您二位是?恰巧鄙派掌教前些时日出了远门,恐怕让您二位白跑一趟了。”
小道士显得很是随和,这一个多月来,每日都没断了有拜山的过来。
江湖中什么样的人物都有,全真教虽然势大,却也不想平白得罪人,因此,在山门守山的,都是挑选出来的好脾气的道士。
“那马真人在吗?李志常在也行,你只要说是洛阳故人来访,李道长就会知道我们是谁了。”
郭襄也拿不准对方是不是在敷衍她,索性就报了马玉和李志常的名号。
马玉对郭默有传艺之恩,如果真见到了,郭襄上去行个礼也是正当的。
而李志常,在郭默身边待过几年,跟杨过和郭襄在洛阳也有过交集,如果有他接待也算是找到一个熟人。
郭襄的话,令守山的小道士一愣。
要知道,“丹阳子”马玉虽然早已退位了,但是,在全真教众弟子的心中,那绝对是目前整个全真教最崇高的存在。
而李志常,那也是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一流境界的高手,在全真教三代弟子中,稳居前三的人物。
真按辈分论起来,这个守山的小道士,还要称呼李志常一声“师叔”呢。
“既然如此,您二位稍后,我马上派人去向李师叔报信,他老人家就守在上山的第三道关口。”
第三道关口,那就是进入重阳宫最后的一道关口了,能守在那里,足以证明李志常在全真教的地位和重要性。
杨过和郭襄也从马上跳下来,小道士殷勤地招呼着,在一旁的凉亭里休息。
半个时辰之后,才见到山上飘下来一人。
“是哪路朋友来访?贫道李志常在此。”
李志常是“长春子”丘处机的弟子,如今的武功已经超越了甄志丙,仅在掌教师兄木道人之下。
“李道长,我是杨过——”
见到李志常下来了,杨过也终于恢复了正常,起身出来答话。
如果从木道人那里论,杨过还得叫李志常一声“师叔”,但是如果从郭默那里论,这辈分就不好说了。
因此,权衡了半天,杨过还是称呼了一声“李道长”,毕竟人家已经四十七岁了,因为入门比木道人晚,才成为师弟的。
“你是过儿?哈哈,还真的跟掌教师兄年轻时长得一般无二啊——”
听到杨过自报家门,又看看他的长相,李志常再无怀疑。
虽说当年在洛阳城,三人也没少碰面,可那时候杨过和郭襄才多大?
十来年过去了,样貌和身材变化太大,李志常自然是认不出来的。
“李道长,你只认得杨哥哥,就不认得我喽——”
看到李志常认出杨过的兴奋,郭襄在旁边有些吃味了。
“你是……啊,你是公……襄儿?”
跟杨过一起来的女子,又是这个年龄,还认识自己,除了郭襄还能有谁?
李志常差点儿叫出“公主殿下”来。
“清玄,你亲自跑一趟重阳宫,告诉你师祖,就说有贵客到了,我们马上就上去。”
李志常对看守山门的小道士吩咐道,原来那小道士叫皮清玄,是甄志丙的得意弟子。
皮清玄不解其意,不过也没敢耽搁,交待了其他几位小道士几句,运起轻身功法,就向山上跑去。
而杨过和郭襄,却在李志常的陪同下,慢慢地向山上走去。
在上山的途中,李志常已经证实了,全真教的掌教木道人,确实在数日前就离山了。
听到那人不在,杨过就想着离去,碍于礼貌还是来到了重阳宫。
其他几位真人,要么在闭关,要么云游去了,“长春子”丘处机倒是已经等在了重阳宫内。
这位是妥妥的大前辈,杨过和郭襄都行大礼参拜。
“哈哈哈,不服老不行了,当年看到你爹娘的时候,老道就感慨过一次,如今再见到你们二人,老道真觉得这几十年的岁月,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丘处机修炼多年,一身玄功也算是登峰造极,在一流境界中妥妥地能排到前列,在偌大的全真教里,武功也能排在第三或第四的位置。
但是,看到二十出头的杨过,和未到二十岁的郭襄,老道士就又一次被打击了。
因为没有见到想见的人,杨过和郭襄二人仅仅在重阳宫待了一天,就告辞下了终南山,任凭丘处机和李志常的挽留。
好在一个月之后,众人都是会去参加“华山论剑”的。
……
“老帮主,弟子们可有很多年没有见过您了——”
洛阳城内,一处不算显眼的宅院,却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总舵所在。
大宋迁都之后,宇内趋于一统,结束了数百年的割据,丐帮也不再区分南北,总舵又重回洛阳城。
郭靖是丐帮的帮主,十几年来,日常的帮务却都是鲁有脚在主持,黎生也凭借着多年的功劳,坐到了执法长老的位置。
“好了好了,老叫花最害怕麻烦了,如今丐帮有靖儿掌总,又有你在处理具体事务,老叫花就能放心地云游四海去了。”
“此次是为了参加‘华山论剑’才回来的,这位是一灯大师,也就是曾经的‘南帝’段皇爷,你速去找一处僻静的宅子,我跟一灯大师会住上十天半个月的。”
原来,这是“北丐”洪七公回来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西域一带待着,更是趁着那位前辈在天山,也跟着一起凑凑热闹,闭关修炼。
“华山论剑”再启的消息,闹得全天下都纷纷扬扬的,洪七公当然明白,这主要是在招呼他们几位的。
一进宁夏,好巧不巧地就碰到了一灯大师。
这一南一北,称雄了数十年的两位奇人,时隔多年之后终于又凑在了一起。
两人多年未见,一见面自然是要先切磋一把的。
就在宁夏的一处沙漠中,洪七公对一灯大师,二人整整斗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分出胜败输赢。
六脉神剑、六脉齐发,剑气纵横、源源不断。
降龙掌法、十八如一,隔江断岳、所向披靡。
“哈哈,一灯大师,看来此次‘华山论剑’,咱们这一南一北还是没办法分出输赢了。”
“阿弥陀佛,胜又如何,败又如何?都十岁的人了,七兄难道还参不透此中的奥秘吗?”
别看二人表面上说的轻松,其实,谁又没有一颗好胜的心呢?
一个乞丐,却能统领天下十数万帮众;
一个和尚,却曾经端坐九五、南面称孤。
只是彼此都苦修了这么多年,境界上也先后进入了“半步先天”,本以为会在此次“华山论剑”上大放异彩。
没想到,这二人先打了一场,还是像四十年前一样,不分胜负。
“老叫花琢磨着,咱们两个都到了‘半步先天’,恐怕那二位也不会落后的,没有了‘中神通’,也许这次就决不出第一来了。”
洪七公一屁股坐在沙堆上,大口大口地喝着葫芦里的酒。
“七兄,数年前老衲去过桃花岛,那时药兄就已经是‘半步先天’了,听说欧阳施主也踏入了‘半步先天’,‘华山论剑’终究是不胜不败之局吧……”
他们二人在那里,或是探讨武学,或是追忆旧思,却自动的忽略掉了他们共同认识的一个人。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隐约能感觉到当年的“华山论剑”,“中神通”王重阳或许已经是“先天境界”,最次也是“半步先天”了。
因为,他们自己都能肯定,如果将现在的自己放到四十年前,绝对能够力压当时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的联手。
“算了,第一不第一的无所谓,老叫花不再跟那老毒物争了。四十年了,还真的想再到华山顶上去看看,顺道也见见那些老朋友。”
洪七公又灌了自己一口酒,这“英雄醉”就是带劲啊,可惜,确实贵了点儿。
要不,哪天去靖儿那里看看,也许那小子有库存呢?
“七兄也想开了?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欧阳居士有没有放下心中的执念?天下第一,何人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四十年前我等坐井观天了,四十年后难道还会执迷不悟吗?”
“我想,那位如此大费周章地重启‘华山论剑’,背后肯定有着更大的秘密,咱们几个老骨头,恐怕要沦为别人的陪衬喽——”
茫茫沙漠,夜风习习,谁又能想到,名震江湖数十年的“南帝”“北丐”,却瘫坐在沙堆上,如此妄自菲薄地评判自己的武功呢?
“距离‘华山论剑’还有些时日,大师如果不嫌弃的话,可愿意随老叫花一起,到我的叫花窝里住上一住?”
“阿弥陀佛,老衲是出家之人,四大皆空,还谈什么嫌弃不嫌弃?既然七兄盛意拳拳,老衲自当遵从就是了。”
就这样,一个老乞丐、一个老和尚,晃晃悠悠的,就走进了洛阳城的城门。
……
“参见师尊——”
一排四人,陈玄风、梅超风、陆乘风和武眠风,规规矩矩地跪在“东邪”黄药师的面前。
“都起来吧,挺好啊,你们都是一流境界以上的身手了,听说你们的金师妹也突破了?”
“默风有些可惜了,这些年醉心于锻造,却荒废了武功。不过,他如今能成为匠作坊的大匠,又挂着工部侍郎的实衔,也算是学有所成了。”
“东邪”黄药师,一生共收了七名弟子,除了英年早逝的曲灵风,就只有老六冯默风没有突破到一流境界。
徒孙之中,陆冠英和武南天,也已经是一流境界中的好手了。
更不要说接近绝顶境界的女儿黄蓉,和郭默这个超级女婿了,桃花岛一脉,可以算是当今武林最为耀眼的存在。
“玄风啊,为师今后恐怕去桃花岛的机会不多了,你如果喜欢那里,就正式接管过去吧,今后你就是桃花岛的岛主。”
“你们几个如果遇到了合适的苗子,都可以收入门下,让我桃花岛一脉,永远流传下去。”
看着眼前跪倒的这些弟子,“东邪”黄药师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种自豪感。
还争什么天下第一?
让给那个执着的老毒物又何妨?
有了这些出色的徒弟,又有郭默那样一个逆天的女婿,更有阿衡陪我千山万水,我黄药师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