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山迷糊着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摇了摇头,“唉,昨晚都喝迷糊了。”
起来后,张元山洗了把脸,走到了窗户边,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城的红枫叶。
他这是在客栈二楼,能清楚的看见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时已经正午时分,街上人来人往。这红云县比起青湖县来,那可是繁荣多了。这红云县,是定天城以北第一大县,作为几国交界的第一县,人流量是极大的,正是因为人流量大,才造就了他的繁荣。
张元山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出门下楼。
这客栈的后面,是一个院子,张元山正急匆匆的走出后门,连忙往茅房赶去。
杨奉此时也在院中,手持裹了布条的三尖刀,正慢慢挥舞,似乎是在摸索招式。
张元山提起裤子,走出茅房,一边系着裤带,一边看着杨奉。
“哥,你这是在干嘛呢?”
看着他动作缓慢,张元山有些疑惑。
杨奉只是扭头瞅了一眼,并没有回答他。
每次战斗过后,无论对手强弱与否,他都会复盘。他会记住每一次的进攻、防守,在一招一式中探索多种应对之法,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
张元山走到一旁坐下,“哥,你的武功是怎么练的,能教教我吗?”
“可以。”
张元山没想到,他答应的这般痛快,当即起身,走了过去。
杨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两天的战斗,都没有难度,能摸索的东西,也少之又少。
“想练成你这样,我得练多久啊?”
张元山激动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称霸武林的渴望。
“我三岁提剑,八岁扛刀,十岁上马随军,十六岁便统领一军,征讨北漠。二十岁,我一手三尖刀已经冠绝整个北周边军,令匈奴人胆寒。
随后在江湖上走了十几年,打打杀杀多不胜数,你想练成我这样,没有五十岁就不要想了。”
张元山听后就是倒吸一口凉气,算了,将就学点吧。
“退后。”
张元山倒退两步。
杨奉右手握着三尖刀,用刀身敲了两下他的膝盖边,他瞬间疼的半蹲。
“哎哟哟。”
“你想练武,就先稳固下盘,每天一个时辰,不能间断,晚上我再教你一套内功心法,调息内力。”
杨奉走入客栈,张元山独自在院中扎着马步,他也想拥有一身好本领,只能苦苦坚持。
张元山感觉到,已经差不多一个时辰了,随后两腿卸力,瘫倒在地。
“呼……累死我了。”
张元山喘着粗气,身上已是汗流浃背,缓慢的爬起了身,准备上楼泡个凉水澡。
天气炎热,此时他泡在凉水中,身心都极其舒畅,手脚都得到了放松。
以前,他也看到过叔伯们拳脚相向,切磋武艺,可如今跟杨奉比起来,山上的叔伯们成了三脚猫,没有可比性。
老爹是山上最强之人,怕是在杨大哥手里,走不过三招。
此时的平阳山,议事厅内,张大海正吃饭呢,突然就打了个喷嚏,“TM的,哪个孤儿在背后骂我。”
下午,张元山几人在街上闲逛,杨奉没有跟他们一起来。
林州位于西楚东北,虽靠近边界,但丝毫不影响,整个林州地界的繁华。
几人走在街上,各种新奇的事物,都在吸引着他们,西看看,东望望,随后,张元山注意到了一个兵器摊。
走上前去,看着琳琅满目各式兵器,张元山有些入迷。
“店家,这柄剑多少银两?”
张元山左手指着一柄剑,此剑通体发黑,透露着一股沉重之气。
“这位少侠,此剑通体发黑,乃是上好的乌铁所打造,重达三七二十一斤,剑刃锋利无比,只要五两银子!”
说完,摊主伸出五根手指。
“厮…你这,能值五两?”
张元山还在跟摊主讨价还价,一道声音出现,打断了他。
“喂,小贼,你怎么在这儿。”
张元山回头看去。
我去,怎么在这儿都能碰到他们!
不远处,方景钰等人正在慢慢走过来。
“哟,还挑上剑了?”
方景钰走到他身旁,看着他拿着一把黑剑。
拓跋元杰走上前,瞟了一眼,“呵,这种破烂,也配叫剑?”
张元山一看见他,就心情不好,他还出言讽刺。
“给你银子,剑我要了!”
张元山摸出五两银子,直接放到摊上,拔出黑剑,转身就指着拓跋元杰。
拓跋元杰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抽出,也指向了张元山,一眼看去,就能看出此剑不凡。
剑柄是精钢所制,握着沉重有力,剑身通体银亮,上面还有一条金龙,是金丝镶嵌上去的,看着极为珍贵。剑刃也是锋利无比,好似吹毛断发。
而张元山的剑刃,通体乌黑,只是普通的乌铁打造,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收起来。”
方景钰拉了一下拓跋元杰的肩膀,拓跋悠幽也是走上前来,拉着他的衣角。
“哥…”
拓跋元杰转过头,对着方景钰说道:“你护着他干什么?你们何时这般要好了?”
拓跋元杰生气的原因,无不是刚才方景钰笑着上去跟他玩笑,让他有些生气,张元山又跟他剑拔弩张,让他更是火冒三丈。
此时他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小贼,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张元山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右手紧紧握住剑柄,“躲在女人身后,你也配跟我拔剑?”
拓跋元杰一扭身子,摆脱两人,走上几步,还未收入鞘中的长剑再次指向张元山。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许多观众,看热闹不嫌事大,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两人同时挥舞手中长剑,剑刃碰撞在一起,瞬间,火花四溅。
张元山手掌有些发麻。
随后拓跋元杰一剑向他劈来,他反应过来后,也是一剑劈上前去。
“哐当!”
双剑碰撞,擦出火花,而张元山刚买的乌铁黑剑,也断成了两截,剑锋掉在了地上,右手颤颤巍巍的握着残余的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