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巨人嗓眼与其他人汇合之前,吴比先在巨人的脑袋里遛了一圈——通向巨人大脑的路被一扇厚厚的骨墙挡住,吴比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蝶骨还是犁骨,于是召唤出大莫锤了几下试试,发现早已枯朽腐坏……
吴比也就知道,这个巨人其实早就已经死了,不然脑袋里有这么个小虫子凿来凿去,至少也要打个喷嚏吧?
在里面转了一圈,吴比发现巨人的大脑毫无生气,地上积存了各种看似已经融化了的岩石,还有纤维状的化石在偌大的脑中纵横交错。
叫大莫砸烂了几块石头,巨人依旧毫无反应,吴比顿时兴致寥寥。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吴比着大莫停手,匆匆前往巨人的咽喉处与大家汇合。
“你去哪了?”吴比一现身,赵灵旗就质问。
“这巨人已经死了,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活过来。”吴比把刚刚在巨人大脑中的所见对众人一讲,众人也终于相信他们正身处巨人的体内。
“未必。”苗春知此时正望着巨人咽喉处的一个节,也不知是喉结还是什么东西。
吴比凑上去一看,从中感觉到了刺骨如刀一般的寒气,不由得后退三步——原本雪山里面已经够冷了,只因众人都是觉醒者,这才能够用锻炼过的**一步一步走到这里。
但是这喉结处的寒冷较之雪山更加冷上百倍,要是不小心碰一碰这石头,也许连灵魂都能被冻成冰块。
况且这石头不仅极寒,更是隐约有股力量在内里流动,就像一只蛰伏在茧中的虫,随时都会破茧而出。
“这东西……是活的?”吴比皱眉道,同时准备放出大莫,叫他锤上一尾刺试试。
“别白费力气了。”孙家法也已经明白了吴比的套路,“刚才金哥都放激光了,也没用。花姐说这东西是极寒之物,一碰就会冻成寒冰,你要试试?”
“我们走吧。”不等吴比答话,青花便叫众人继续行进,“记住此行的目的,保持警戒。”
吴比想破了头,也没想到应该如何破掉这冰茧——全知者所言的第一个劫难已过,剩下的就是未来一天之内的那个,到时会发生什么?会不会与这冰茧有关?
但是眼下无法将之破坏,吴比只能先按青花说的,继续向前寻找灵宝,同时戒心不断提高。
赵灵旗的小鱼向前游着,众人默默跟着,一路上还在巨人的肺部看到了同样的冰茧,内里的极寒之气没有半分变化,就像是正在等待触发的陷阱。
巨人很大,大到一行人走了七八个小时也才走到心脏,面前的路错综复杂,吴比无法想象要是没有一个“向导”的话,应该如何才能找到灵宝。
这些“路”其实就是巨人的血管,踩上去会有咕叽咕叽的怪声,时不时还会有粘稠的恶心液体落下,从血管的破洞中掉入脚下一望无际的黑暗。
找了个空地休息片刻,众人继续上路的时候,终于又见到了一块蓝冰——一开始众人见到它时大喜过望,还以为已经找到了灵宝,但见小鱼依旧摇头摆尾向前游的样子,就知道这蓝冰并不是藏着灵宝的那块。
不过行走在巨人身躯里已经很久,外界是什么情况众人一概不知,此刻见到蓝冰,当然要看一看其他几个队伍都到了什么进度。
一看之下,众人又有些失语——三山仙师那伙人所走的路,与吴比一行的登山路一模一样,相信再走几个小时,就能够看到聚满雪怪的那小坪了。
“有内奸。”孙家法往地上一坐,环视众人,“说吧,是谁在给张暮云他们通风报信。”
说着,孙家法怼了怼身旁的苗春知,此刻他作为一开始就在队伍中的“元老”,架子摆得很足:“小苗,是不是你?你和张暮云他们一起来的,是不是你叛变了?”
苗春知二话不说,直接与凌云社五人连接思维,一下子排除了五个人的嫌疑。
孙家法吭哧一声,不敢看青花,转向金颜色:“那金哥,就是你了,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家的家伙也……”
“别闹了,是夕夕。”吴比一路上都在观察李夕身上的那“第二个意识”,只是一直没有抓到确切的证据。
此时内奸一事被重新提上日程,吴比索性点明了蹊跷就在李夕身上。
“啊?”李夕小嘴微张,还沉浸在刚刚的思维链接中——刚刚小苗使用异能的一瞬间,李夕感觉到了赵灵旗的情绪,正在思考怎么帮他替师父报仇,就听见吴比说自己有问题,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在夕夕身上,还有第二个意识。”吴比没有说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但却没有人怀疑他的判断。
“就在……这里……”吴比走到李夕身边,对着她的头画了一个圈。
“什么手段?”青花知道此事不是开玩笑,面色凝重地走到近前,绕着李夕打量着。
“不知道,我也是在灵旗儿成为……呃……”吴比说得顺嘴,急忙改口,“这一路上我一直在看,只知道有意识,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手段。”
青花见吴比话说一半,皱眉看了半天,方才转头抚上了李夕的额头,仔细探查吴比口中的那“第二个意识”。
几人围在青花旁边,看青花各种施为,孙家法突然挠挠头:“比哥,你觉没觉着……这一幕有点眼熟?”
“再有顿川菜就完美了?”孙家法这么一说,吴比也想了起来——当年凌云社才刚刚成立,五人从“有点甜”甜品店出来,就怀疑李夕中了什么招,还特意叫秋甫来看了看。
那情形,跟现在何其相似?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手段,但一定不是伤害性的,不然一定会有灵力散溢……”青花得出了和秋甫一样的结论,“也许是探测性质的,专门用来掌握我方行踪的某种能力。”
“你们很早就发现了?”青花听到了吴比和孙家法的对答,询问更多线索。
“嗯,当时叫秋道长看过,他也说不是伤害性质的。”赵灵旗语气有些焦急,“您也探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吗?”
“也许可以。”青花沉吟片刻,抬起手掌,一株一蒂双花的两生花浮现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