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甲收起,荆天心与路荡等人的招法自然落空,但剑主却是喜上眉梢这样一来不仅逼出了安心大仙的原形,也终于打烂了这层龟壳,终于可以取他性命
“受死”荆天心大笑狂吼,百剑齐飞。
“二”荒木沙罗也是一样张口大喊,像是要把吴比隔空喊死一般。
旁观众人见状,也知道安心大仙将死,心里的感受莫名有些复杂有一丝丝遗憾,还有一丝丝迷惘。
羊凝远远望了半天,既没有看到路荡的八方湖阵列里露出破绽,也没有等到安心大仙将荆天心反杀,心说可能乘鹤楼还是命里将有这一劫,只能寄希望于楼内的活色生香阵,借着楼里的布置破敌了
于是羊凝乘着神轿悄悄归楼,不再理会外面一切;散修们也远远退开,没有人再愿意靠近安心大仙一步。
路荡见吴比如此应对,笑笑不再多言,再一挥手号令八方湖弟子攻楼,目光却不离开吴比身上,等着看他们一伙人,被荆天心百剑削死。
荆天心急速接近,荒木沙罗的发尖和手指也已经戳到了吴比的眼前:“二”
但是回答他们的不是吴比,却是一直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许何。
“那哥哥便试试弟弟的剑,到底有多锋利”许何终于抽剑,挡在了吴比面前,轻轻道,“跟我来罢”
而后便见空气中泛起一阵涟漪,荆天心、荒木沙罗以及那百剑都倏然消失,许何也随之一起,遁入了虚境。
“呼”吴比长吁一口气,浑身却依旧是发抖的,“也算熬过来了”
实际上,吴比与荆天心角力,做的却是三重准备一来是想借荆天心之剑,激屈南生三人苏醒;二来这货好歹也是欢喜境,就算自己挡不住,万一訾星律看得上他,自然会把他掐着脖子拎走;三来嘛,就是替许何争取时间、同时削弱荆天心,等到自己实在不行了的时候,就叫许何一记“决剑”,再拖上一拖。
然而屈田心未醒、訾星律不上来,那吴比便只能用上第三套方案,放许何招呼荆天心去虚境了希望只有元婴境的许何可别死在里面。
场中形势再变,匪友们冲楼的脚步慢上了一慢,但这次却未停下反正安心大仙是个妖族,也便没了什么可期待的;再加上这次路荡下的是死命令,想停也不敢停了。
与此同时,八姓人也没有停下九里坡主的人头此时正被老钱抱着,一群人不理会安心大仙,直接向坑底扑去想来是见八方湖终于全军出动,八姓人生怕被抢了先机,必须按照原计划攻楼。
于是场中的局势略微诡异荆天心消失不见、羊凝归楼、八方湖的几位湖主里除了路荡以外,都在带着精锐攻楼只有路荡和吴比几人四目相视,再不远处就是傻了眼的散修。
“你们就像是一只踩不死的屎虫”路荡脸上没了笑意,咬牙打量着吴比,像是想要看透他的灵魂,“到底为什么还不去死”
路荡越想越觉得烦躁这么一伙人,从鼎城开始恶心自己一路到了现在,几次在生死之间徘徊,但偏偏就是依旧站在那里
难道真的就是为了帮妖族收下一座乘鹤楼有这么多法宝,这么多手段,开宗立派也可以了,怎么就要跟自己过不去
“都说了是为了不教凡人做猪狗,大家能够安心修仙”吴比前半句说得虚虚弱弱的,后半句勉力提气高呼,“安心大仙身有要事,方才吩咐我等先行一步前来规劝与尔等”
吴比喘了一口气,继续喊道:“约定依然有效安心大仙不时即至,想活命的话便来此处”
吴比喊得上气不接下气,攻楼的匪友们毫无反应,一旁的余娥看得心疼。
“唉,恩人到底是何苦来哉”余娥摇摇头,不知道吴比为什么这么拼。
其实不光是余娥,吴比也在问自己相同的问题如果不是太骨的人头匣、不是那老早备好的巨人体魄以及“不胜寒”的支持,自己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不想输啊”吴比喃喃道,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其实屈南生能在这场大战中成为英雄最好,成不了的话,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吧
只要保得屈南生不死,凭借他的天资、心性与魄力,还怕成不了英雄
尤其是在现在的状况来看,似乎想让屈南生一波成英雄已经是个奢望狐来的妖丹一吐,除了眼下小梁朝里面装着的那些,其余人的人心早就飘了起来,想再赢回他们的话,必定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好运。
性价比如此之低,吴比却还是不死心地向着场中大喊,为的其实已经不是什么英雄不英雄,只是不想输而已。
即便吴比不知道这次输了算输给谁,但就是不愿就此放弃。
“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吴比咬牙靠在了米缸身上,索性收起了早就晕了过去的狐来,此时也懒得跟路荡他们演戏了。
“所以呢你想怎样”路荡见识过吴比的魂武,知道即便眼下他很虚弱,但错过了荆天心刺上去的那一剑,想再突破龟壳便又要多费上一番功夫,更何况还有个余娥在他身边
而且八方湖弟子们已经动身攻楼、荆天心亦是下落不明路荡即便恨得牙痒痒的,也只能守着自家的阵势,不敢浪费力气贸然斩杀吴比。
“我在等你家弟子回头是岸,投奔于我呢。”狐来的身份被拆穿,吴比也是完全放松了下来,呵呵笑着说。
路荡眉头一拧,怒极反笑:“哦那倘若我想投奔你家安心大仙呢收吗”
“哈哈哈,当然不收,你们几个欢喜境没有好下场的。”吴比耸耸肩,“即便不是被人杀了,也会被人提鸡一般拎走”
“你瞧不起欢喜境”路荡还不知道吴比说的是訾星律,指着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虚境说,“荆天心是欢喜境,许何现在落回元婴境,所以要死了。”
像是在配合路荡的话,荒木沙罗的人影恰好此时于吴比眼前闪过,从她的嘴型来看,似是在说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