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萧见谨!
先帝!
原著中的疯批腹黑男主,亲手绣手帕?
这简直荒诞得让人难以想象。
但苏程曦知道,这就是事实。
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美、身份尊贵、武功高强的男人,原本该是手握刀剑长枪的,但他却拿起一根细小的绣花针,笨拙地绣着你刻意刁难下的女人手帕。
这本该是女人做的事情。
在一个以男子为尊的朝代,让男人来做便是极其耻辱的事。
可他做得很认真,并在你不知道的岁月和深夜,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甚至有可能请教一个绣娘,在对方难以理解和怪异的目光里专心致志地做着这件跟身份极度不符的事情。
且做得很好。
他将你喜欢的火红色凤凰花绣得栩栩如生,然后满怀欣喜地捧到你的面前来。
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他想要娶你为妻的决心有多强烈,就算是折断脊梁,即便低下高贵的头颅,他亦是喜不自胜,只盼你能嫁给他。
苏程曦光是想象一下,便觉得,只要是个女人,大概都难以抵抗这种极其花费心思而又真挚的讨好和付出,也难怪原主会在整个苏家都反对的时候,毅然决然地嫁给了萧见谨。
她垂眸望着手中绣得艳丽且栩栩如生的凤凰花,不知为何,就突然觉得很碍眼了。
萧予桓咽咽口水,察觉到母后的心情瞬间变得很不好,他小声宽慰道:“母后,儿臣知道您这是想念父皇了,才会将这方手帕拿出来睹物思人。但手帕您自己拿着看就行,以后便不要拿给儿臣擦嘴了。”
苏程曦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低笑着说:“傻孩子,手帕便是给人用的,何况你是我儿子,用一用又何妨?”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
但她很清楚,这手帕,以后她都不会再用了。
虽然她心里有中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悦感,她自己都没办法深究,但这帕子也算是原主和萧见谨的定情物,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再沾染。
萧予桓似懂非懂地点头,小声说:“好吧!儿臣知道了。”
随后将脑袋埋进碗里,努力扒饭。
从这日过后,苏程曦看景涧的眼神都充满了怪异和探究,她只要一看到景涧这张严肃的脸,便忍不住在脑子里想他拿着绣花针绣花的时候,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
景涧被苏程曦盯得浑身僵硬,终于忍不住了,小声询问道:“太后娘娘,可是属下身上有何不妥吗?”
他这段时间,已经非常克制了,就怕自己的理智会脱离掌控,故而很多时候都会有意识地离苏程曦远一些。
但这女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将他扒光看透一样,直白得过了头。
让他完全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甚至差点被她看得欲念横生。
苏程曦摇摇头,收回目光,垂下眼帘,慢悠悠地叹道:“没事,哀家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这人究竟是如何拿起绣花针的,想看。
景涧不明白苏程曦究竟在好奇什么,狐疑地眨眨眼,低声问:“太后娘娘好奇什么?”
“没什么。”
苏程曦唔了一声摇头。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不管身份如何尊贵的男人,只要遇到心爱的女子,哪怕是折腰,也都在所不辞。
男女情爱,素来不是她擅长的,以前一直忙于工作,也无暇顾及,但此时此刻,她竟觉得心口上有一把羽毛掸子在细细密密地刷着,让她心里发痒发酸,竟生出了也想尝尝是何滋味的想法。
景涧见苏程曦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忍不住面露探究,随后小声说:“太后娘娘,您在想些什么呢?”
苏程曦没反应过来是景涧问话,随后答道:“哀家想尝尝爱情的滋味儿。”
景涧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