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快一点,他实在是受不住了。
景涧也就罢了,乃是他吩咐的。
就算再不舒服,他咬咬牙也就忍了。
怎么母后的手臂还环住景涧的脖子上?
看起来如此密不可分,真是让人火冒三丈。
汝兰在苏程曦的身边伺候,对苏程曦和景涧之间那点不可言说的关系还是有些隐约猜测的,她私心里也是颇为唏嘘的。
毕竟,先帝在的时候,对太后娘娘真的是千恩万宠,深情专一到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太后对先帝也是情根深种。
虽然后来因为朝政忙碌,近两年来先帝对太后疏忽了许多。
但先帝也未宠幸后宫的其他娘娘。
说起来,对太后依旧深情专一。
怎么先帝才驾崩半年不到,太后娘娘便跟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侍卫有了这等不清不楚的关系?
汝兰很不能理解。
但她作为奴婢,对主子的事情没有资格置喙,更没有资格说三道四,她应该做的只有乖乖听话,将主子吩咐之事办得妥帖。
等汝兰将苏程曦头上的头饰全都拆完之后,萧予桓便急忙道:“好了,师父,你可以将母后放下了,放下便出去吧!”
他迫不及待地想赶走景涧。
景涧沉默不语地点头,转身将苏程曦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苏程曦皱了皱眉头,没有醒来,但环着景涧脖子的手臂却是松了。
景涧刚要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萧予桓便急忙跑上前来,屁股一顶将人顶出去,手脚麻利地拉被子给自己的母后盖上,边边角角都掖好之后,才扭头对景涧说:“你可以出去了。”
眼底的不悦和防备,看得景涧眉心狠狠一抽。
但到底是亲儿子,他作为亲爹,总要让着点的。
垂下眼帘,景涧神色淡淡地点头:“好,属下这便出去。”
随后转身抬脚,走出了内殿。
萧予桓扭头望向自己面色红得不正常的母后,不耐烦地问道:“为何药这么久了还没好?”
汝兰小声回话:“禀皇上,现在才过去半个多时辰,还需要小半个时辰,药才能熬好。”
“真是太慢了。”
萧予桓不悦道:“既然知道母后生病,为何不早些宣太医为母后诊治,你们便是这般伺候母后的?”
汝兰闻言,连忙低下脑袋,忙不迭回道:“禀皇上,此乃太后娘娘的意思,她不想耽误上朝,便将此事延后了。”
萧予桓气得没处撒。
嘟着嘴自己生闷气。
苏程曦生着病,即便是一夜未眠,也睡得不踏实,没多大会儿便悠悠转醒,脑袋依旧闷痛,但看到自己是躺在床榻上,她有些诧异,眨眨眼刚扭头望向床边。
萧予桓便急忙凑上前来,摸摸她的脑门,小心翼翼地问道:“母后,您感觉怎么样了,睡一觉有没有好一点?”
苏程曦见儿子一脸关心,微微勾唇,点头道:“嗯,好多了。”
话音刚落,她愣住了。
因为她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了。
很疼。
像是喉咙里堵着砂砾,摩擦着疼得难受。
萧予桓见母后愣住,眼眶红了,抽泣着控诉道:“母后,您骗人!根本没好。”
苏程曦瞬间无奈了,想笑一笑,但实在是没力气,就在这时,汝兰端着热气腾腾但散发着苦味儿的浓黑的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