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胜看到这位白发青年的时候,内心是崩溃和兴奋并起的。
之前撞到两位教授的争吵,还有可能是碰巧,但是当陈胜真的见到白发青年,心中顿时再无一丝怀疑。
孤证不立,可现在已经两次了。
陈胜的眼中冒着光芒。
看着那个白发青年,各种想法转动。
“他是机缘?可是机缘怎么获得呢?”
陈胜心中谋划着。
“停车。”
陈胜说道。
“好。”
陈勇看到前方有人,也早将车速放缓,这里已经靠近阳城,也不是驰道,车速不快。
陈胜在车上观察着场中局势。
一辆车侧翻在道路上,一个黑衣青年带着几个奴仆装扮的男人,围着白发青年,还有一名少女。
陈胜目光扫过全场,顿时一凝。
刚刚他没看清楚白发青年的脸,只是看此人的气质,就感觉此人不凡。
此人光看面貌不过是寻常人物,但其眼神满是沧桑,陈胜能够感觉到白发青年身上那如同山岳的气质,而他的眼神中似乎有日月星辰的浩瀚,又有无尽的杀伐之意,再看其一头白发,此人定非凡人。
“白发。”
陈胜想起一个人。
数百年前的兵家大圣,伍子胥,似乎就是一头白发。
有没有关系呢?
陈胜思考着继续看。
白发青年身后,是一名少女,年方豆蔻,容貌秀丽,衣着朴素,看着应该是一个小家碧玉。
陈胜再看青年眉头就是一皱,青年居然是他堂兄,陈偃。
陈胜有三个叔叔,推演中说的陈恪就是仲叔的儿子,陈偃则是他季叔的儿子。
陈偃和陈恪是他陈氏这一代中最不堪的两人,这两人天资不错,但是品行极为不堪,年纪轻轻,已经是出了名的浪荡子。
陈偃的武道已经是内壮武者,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
此时陈偃正对着二人笑容满面的说话。
“二位不必紧张,我不是坏人,也不是蛮横之人,不过你们让我的车有了损伤,这总的赔偿吧。”
陈胜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看陈偃的神色就知道他不怀好意,十几年的相处,陈偃是什么人,喜欢用什么手段,陈胜一清二楚。
陈偃必然是看上那个少女了,现在言笑晏晏,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恶毒呢。
如果没有推演器,陈胜在路上不会管闲事,他是赶回去奔丧的。
陈胜的推演中说有亲族要霸占他们家的财产,只是推演中并没有具体说有哪些人,不过肯定有陈偃在其中。
现在陈偃惹到高人,必然要倒霉,陈胜不想管,但是他想知道推演中说的机缘,必然要阻挡陈偃,让他逃过一劫。
“真是晦气。”
陈胜暗自不爽,但是他想要得到机缘,现在肯定得上去和白发青年混好感度。
“滚开,不知死活的东西。”
白发青年冷冷说道,他的眼中似乎完全没有陈偃以及周围几人。
少女虽然躲在白发青年身后,但是眼中并无任何的惊慌。
陈偃被白发青年呵斥,顿时面色涨红。
他是陈氏之人,陈氏在阳城是贵族,数百年传承,虽然天下已经一统,但是陈氏依旧是阳城的贵族。
毕竟大齐也是陈氏血脉。
当年公子陈完奔齐,数百年后田氏代齐,圣皇也是田氏后裔,也不可能对陈氏血脉怎么样。
大齐破楚,圣皇对陈氏血脉也没任何处理。
陈偃平日横行阳城,谁人不给他面子,看着眼前这个白发人,一脸的阴狠。
“带走。”
挥挥手,就指挥着旁边的那几个奴仆动手。
周围的围观百姓立刻就散开了。
这几个奴仆都是刚柔武者,就要动手。
白发青年毫无表情。
双方一触即发。
陈胜估算一下,现在应该就是他出场的时机了。
“住手,谁给你们的胆子,当街抓人!”
陈胜一声怒吼跳下马车。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在陈胜身上,那几个就要动手的奴仆也停止了。
陈偃也看到陈胜,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当谁有胆子拦我呢,原来是你呀,看你这风尘仆仆的,也是从礼仁书院连夜赶回来的?”
“你要阻拦我?是什么理由呢?你兄长我也是从百里外赶来为伯父奔丧的,你不帮助你兄长找这白发家伙赔偿,还阻拦我是何居心呢?难道兄长连夜奔波,被人打翻车,不值得你帮忙?”
陈偃看着陈胜,面沉似水,但是说的话却有理有据。
陈胜知道他说话,喜欢拿一些道理压人,看似光明正大,实则心思歹毒,也不和他纠缠,他是来刷好感度的。
“怎么回事?”
陈胜走到那白发人面前问道:“二位莫要担心,我虽和他是兄弟,但是我们并不是一路人,你们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
陈偃顿时就火冒三丈,陈胜这是赤裸裸无视他。
“陈胜你是什么意思?你是长房就如此猖狂,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兄长。”
陈胜回头,冷冷地看着陈偃。
“你还知道你是我兄长,知道是我陈氏之人,我父亲新丧,你就在外面搞风搞雨,我们陈家的名声不要了?在我父亲办丧事期间搞事,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长房嫡系?”
陈胜斜眼看着陈偃,脸上没有表情,但是他的杀意却一闪而逝。
“你想干什么?”
陈胜眼中的凶意,让陈偃胆寒。
自小陈胜就是一个狠人,同辈之中,虽然他的天赋,不是最出众的,但是却下手最狠的,在陈氏小辈之中,也是凶名赫赫的人物。
陈胜的眼中闪过一丝嘲弄。
“干什么,当然是让你给他们道歉,你打什么主意,我还不清楚吗?”
陈胜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偃。
“道歉,不可能?我有何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弄翻了我的车,赔钱是应该的。”
陈胜不管他,回头对白发青年以及少女致歉道:“二位受惊了,这是我陈氏的过错,我陈胜身为陈氏嫡传,为他的行为道歉。”
陈胜语气诚恳:“不知二位可否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我兄长犯错,我陈胜绝不绕他。”
少女轻哼一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路人,兄弟两人还能不合伙?”
陈胜苦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常年在上蔡读书,和兄长关系并不好,而且我是法家弟子,焉能违背心中的律法?”
白发青年看着陈安,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