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黑影如影随行,丝毫不给其喘息的余地,秦墨施展轻身遁术急行,可奈何追赶他的乃是一位地字号杀手,竟是难以甩开。
“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时辰我体内的玄黄气便会消耗一空,迟早落网。”秦墨取出地图看了一眼,以他现在位置观望,向前穿过这座丛林三里之后,便是著名的柳溪江,心下一动,便有了主意,心道:“这柳溪江深千丈有余,若是以师父所传的闭气法沉入水底恢复体内玄黄气,次日应该足够我一路行到紫火城,只要进城,暗沉的人恐怕便不敢放肆了。”
思索间,他速度已然加快,足下生风,那玄黄气萦绕足底,顺应天道,行的便快,眨眼间便可纵跃出数十丈之远,而身后那道黑影则是如影随形,但几个人字号杀手已然被远远甩开,不见踪影。
“小子,以你现在气息不稳的样子,恐怕最多只能撑到半个时辰后吧,这时候还加速,岂不是找死吗?”身后,陈琨讥笑道。
“不劳您老费心了!”秦墨双足在地上一点,忽然提气向前一跃,身体在空中翻身,倒转过来,头向下,这时候,忽然地面上出现一道细小裂纹,他便化作黄气钻入其中,留下一道残影。
“土行术?这东西可失传了些年头了。”陈琨微微吃了一惊,但并不慌乱,暗沉中人身为刺客,遁术绝非善类,伸手掐决,用的乃是道门的御风术,疾风狂卷,便携着他身躯向前而去,竟是丝毫不弱在地下游动的土行术。
“老头,来追我啊!”秦墨的声音自地中传来,只见滚滚黄气向前,丝毫没有停歇之意,玄气在上,黄气在下,二气合一,便是玄黄,借着玄黄气施展土行术,恐怕也只有修行仙道至元婴以上,有了神虹可驭方能赶得上吧。
“小子莫要猖狂,老夫若是逮到你,定叫你生不如死,这辈子都再说不出老头两个字了。”陈琨狞笑不止,滚滚黑气上浮,行的极快。
前方,水汽阵阵,陈琨行动微微一滞,便见足底竟是被一根藤蔓拴住,他轻轻一拽便拽开藤蔓,但却是慢了半步,只见秦墨从土中钻出,一跃而起,便落入水中,运起闭气法门直直沉下,不见踪影。
“龟息之法,这东瀛的武士教的密宗典籍怎么会在中原出现!”陈琨吃了一惊,他并不知道苏牧是秦墨的师父,更不会知道这武士教便是当年苏牧前往东瀛时创下的,他被誉为三教祖师,流传道法无数,这龟息之道便是当年因为意外坠入无疑海中在海底为求自保修成的密宗,多有使用,自然便传给了秦墨。
“小子,你当这般我便没办法了吗?”陈琨对着水底吼道,而过了许久,水深处才传来秦墨漫不经心的声音:“自然是的,除非你现在可以去东瀛学上两年龟息法门。”
“好,哈哈,好,你有种便在此呆一辈子,等你饿死了老子便把你尸体捡上来吃了,用你的玄黄气好好补补我这几日的亏空!”陈琨气的怒吼,而水面却是不兴波澜,毫无反应。
水底,一片漆黑,只是这柳溪江的海底却有些特别,在这底下,却是一片蔚蓝的灯光,他心中好奇,便继续朝江底沉去,越下沉,四周水变变的愈发沉重,狠狠压在他的身躯四周,而依稀间,那水底竟是好似有一座宫殿楼阁,水声涛涛,不断冲洗,而上面依旧是肮脏的污秽之物,秦墨以玄黄气护住全身,落入江底,只见那前方伫立的是一座雕梁画栋的宫殿,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鹤园”两个烫金大字。
“鹤园?难道是……”秦墨在殿宇之内,四周竟都是些独脚仙鹤,仔细看去,才发现是雕像,不过也是栩栩如生,而四周却时不时传来那诡异的琴瑟之声,在这寂静空冷的海底,显得有些怪异。
“万鬼齐奏,众阴齐鸣,这是当年遮天之主叶德的鹤园!”四周皆是江水,秦墨难以言语,却是忍不住在心中叫喊,当年齐云杀死叶德,夺取遮天基业创立暗沉,传闻遮天众多东西都落入暗沉之手,可唯独那叶德的洞府鹤园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这叶德喜好养鹤,同时精通驱阴使冥之能,便以七十二只鬼鹤做成雕塑,派遣万鬼养育鬼鹤,迈入人仙境的他当年便被人们称为鬼仙人,洞府历来都有无数人在寻找,只是从未有人有所得,没想到这座被无数人寻访了几千年的洞府,竟是沉入了这座名不见经传的柳溪江中,那些寻访洞府之人,翻遍大江南北,又怎么会想到叶德一代鬼仙怎么会自葬在这座偏僻之地,这也造成这座洞府沉眠千年,也未曾被人发现。
“若是能寻到叶德当年掌控万鬼的阴鬼玺,亦或者寻到几只鬼灵法器,到时候出去便将那个追了我一路的家伙宰了。”秦墨环顾四周,此处阴气森森,真当是如同到了九幽地府一般,四周鬼气盘绕,真不知何时会有一只小鬼跑出来,让他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腰间的香灰袋。
“人间苦短不足,何故再来幽冥园。”黑暗中,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见是一具森森白骨,白骨外罩着一件宽大黑袍,乃是一副王侯模样打扮,金玉镶嵌,上面却也满是污秽之物,白骨森然,阴气涛涛,声音不断传来,犹如叫魂一般,不停。
“你是何人?”他丹田处的玄黄气一气直上,掌心已然方寸成天地,蕴好一式龙虎山掌中乾坤,严阵以待,忽然见那白骨猖狂大笑起来,道:“掌中乾坤啊,龙虎山的人?”
“琅琊山的。”
“琅琊山?琅琊山……琅琊山,琅琊山!”白骨抓耳挠腮,好似在想些什么,不住的摇头。
“你还未说……”秦墨云淡风轻的
盯着那具森森的白骨,忽的高声叫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