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滴赤龙精血的滴入,只见那尖刺上的剑意竟是仿佛恐惧般,一点点褪去,上面繁奥的符文上,流淌着赤龙之血,当所有符文汇聚,那赤龙血便化作赤焰焚烧,匣子在火焰中,化作灰烬,而露出来的,则是一个未曾上锁的水晶匣子。
“快!快,快拿过来。”陈鹤焦急道,他虽然疑惑她急着要着东西看看作甚,但毕竟在人家的地盘,还是将盒子送了过去。
陈鹤打开水晶匣,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本卷轴,上书流云二字,陈鹤大喜过望,当即塞入怀中,对着秦墨哈哈大笑,道:“哈哈,好孩子,好孩子。”
“姨母,这剑法是娘亲留给我的,能否给予我用于修行?”秦墨不知她是什么意思,问道。
“修什么行,有姨母在,你只需在家里吃吃喝喝,享乐便好,干嘛日日苦苦的练那什么剑呢?”陈鹤满不在乎的说道。
“小妹,这毕竟是你姐姐他留给秦墨的,他想修行,便给他吧。”陈纯钧有点实在看不过去,劝说道。
“兄长,这我可得说你了,这孩子自幼孤苦,再外面要整天苦兮兮的练剑,现在回到自己家了,还练什么,我还得振兴咱们罡风谷,有了姐姐的传承,我罡风谷自然要兴盛了。”陈鹤堆笑道。
“敢情请我过来就是给他解木匣的,我娘留给我的东西你便这么拿走了?”他听闻陈鹤言,不禁心中暗骂其无耻,同时,也很是不忿,道:“姨母,我此次回来取剑经修行,日后还要再回琅琊山的,您把我娘留下的遗物扣下,恐怕不妥吧。”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姨母都是为了你好,当年你娘要不是非要练个剑仙,又怎么会死!”陈鹤一边看着流云剑法的剑谱,一边喜笑颜开道。
“陈鹤。”陈纯钧面色一沉,道:“莫要妄论故人。”
而此时,站在殿中央的少年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他手悄无声息的握紧了身后的修罗,怒火在其眼中熊熊燃烧,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也从来没有这么想杀人,修罗的血煞气萦绕而上,侵袭着他的脑海,一丝丝冰凉的感觉,在其体内回荡,杀戮,无法抑制。
“秦墨!”陈纯钧看出其动作,心下微微一惊,走上前去,伸手按住其肩头,秦墨只觉着一股暖流没入其体内,扼住了自己无穷无尽的杀意,他抬起头,冷道:“陈谷主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多留了,先行告辞。”
“哎,这才刚刚到,怎么又说起要走的事了,吴何道也真是的,整日里让你练这练那,你现在可是咱家的小少爷。”陈鹤一副心疼模样,随后故作一副轻描淡写道:“来人啊,把少爷身上背的那些刀刀剑剑的卸下来,一日日背着,累不累啊。”
“是。”陈鹤吩咐一下,四周几十名女官围了上来,便要卸了秦墨背上背着的修罗,秦墨后退几步,怒声道:“你贪图我娘剑谱也就罢了,还觊觎我师父留给我的兵刃,整日间做这等勾当,真不知你是如何可以厚着脸皮活在这世上的。”
“你怎么说话呢,姨母都说了多少遍了,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听人话呢。”陈鹤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而眼睛却不住盯着秦墨背后长剑,贪婪之色不加掩饰,一览无余。
不管其说些什么,陈鹤当即下令,几人顿时取走秦墨的修罗剑,而身上的各类刀剑毒药,以及那两块天地胎膜,都被陈鹤搜了去,陈鹤看着堆了一桌子的宝贝,不禁露出笑容,随即吩咐下人道:“给咱们小少爷准备一间房子,好吃的好喝的送上。”
“是。”那几个女官一如既往的如机械木偶一般应声,便连拉带拽带抗带架的将秦墨带走,寻了一间雍容华贵的屋子,起上歌舞,摆上佳肴珍侩,出门之时,竟是将大门锁着。
“你们锁门做什么!”秦墨见那门竟是精铁铸成,这整座房间倒像是一座牢房,不由得怒声叫道。
“谷主说了,让你在这里好好歇息,想要什么便由我等给你送过来,至于出去,这罡风谷中危险,少爷还是别乱跑了吧。”那女官冷漠道,随后便消失的不见踪影。
“开门!开门!”秦墨接连两拳砸在门上,可奈何这门上非但是精铁所铸,上面还满是符文咒语,即便他砸的拳脚出血,却依旧是难以撼动铁门分毫,更是无人理会。
与此同时,流云殿中。
“小妹,你时不时做的太过了,你这分明便是强抢小辈的财物。”陈纯钧皱着眉,站在殿前。
“兄长,你说个好好的孩子,练武多废人啊,让他好好歇息歇息,至于这些宝贝,总不能浪费了吧。”
陈鹤丝毫不理会陈纯钧的不满,她现在才是这罡风谷的谷主,陈纯钧是剑鬼又如何,这罡风谷中自有条例,谷中人早早便被设下禁制,由谷主操控,只要陈纯钧出现一点恶意,那陈鹤定当立即利用禁制让他尸骨无存。
“陈鹤,你不要太过分了!瑾儿若是泉下有知……”陈纯钧怒目横眉,冷喝道,可话还未说完,便被陈鹤打断道:“陈纯钧,本谷主在此,你是要造反吗?陈瑾都死了多少年了,现在的罡风谷,是我说了算!”
“陈!”陈纯钧刚要说话,忽然觉着头脑一阵疼痛,便只吐出了一个字,而头痛却是更加厉害,他目眦欲裂的看向陈鹤,原来,此时陈鹤正在催动那道禁制,尽管以剑鬼陈纯钧修行,不过午时三刻,终于还是晕了过去,陈鹤对着一旁的侍女吩咐道:“扶他下去休息,没我的命令,不许出门半步。”
而此时在远处的房内,却是和此处一般吵闹。
秦墨正坐在屋内修行,下一刻便发现大门被暴力的打开,只见两名女官走入,一名拿着几个铁盆,一名手持短刀,两人进门后,便立刻将屋外房门缩紧,那拿刀女官对着秦墨象征性的行了一礼,道:“奉谷主之命,跟少爷讨要些血液。”
“做什么!”
“谷主未说。”女官面无表情,伸手便抓过秦墨,这两个女官都是化神境道行,体内气息成一神,轻易便擒拿住此时手无寸铁的秦墨,一人按住,一人一刀便割断其动脉,赤龙之血缓缓流出,一盆不够,足足滴了两盆鲜血,秦墨面色苍白,近乎晕倒,那两个女官方才停止,面无表情的端着铁盆离去。
“该死的,觊觎我娘遗物我忍了,抢我东西我忍了,现在还要留着我抽我的血!”秦墨咬牙切齿,随即只觉身子一虚,眼前发黑,顿时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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