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剑是其倾尽一身所有道行递出的,此剑递完,他便撤回原地不再动弹,尽快恢复气机,任由十剑发挥威力。
没有悬念,本就灌注气机不足的十剑当场被罗浮山打到一旁,两人中间,已然没有任何手段阻拦,也没有任何气息掩盖,两人对视。
“吼!”就在此时,山脚下忽然传来一声轻吼,便见一道黑白影掠过,口中竟是衔着一柄先前跌落而出的十剑中的须弥剑,而再仔细一看,这妖物生的一副五彩龙头、而身子却是马样,麒麟四足,形状似狮子,毛色灰白,口衔长剑须弥,却不是那食铁兽貔貅又是何兽?
顷刻间,那柄须弥剑已然被貔貅嚼碎吞入腹中,那剑气入体,貔貅身躯之上气机仿佛强了许多,竟是以剑气化灵气,又提升了将近百年道行。
貔貅用鼻子嗅了嗅,望向二人,两人暗叫不妙,这貔貅有望气本事,一眼便可看出人体内气息虚实,自然发现秦墨,罗浮山身上都大有所消耗,当然,罗浮山是被他当做食物看待的。
猛然间,貔貅窜上山来,一口又咬掉巨阙剑半边剑刃,砸吧砸吧嘴,身上灵气再一次攀升几分,于是乎又朝着下一柄剑位置奔去,并不理会二人,注意力却是都放在这满山散落的剑刃上。
观貔貅跳动,他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体内气息大概恢复了半成不到,便又被他倾泻而出,这一次,却是卷起十柄长剑,不为伤敌,只是朝着罗浮山丢去。
罗浮山想也没想,伸手便捏住几柄剑,貔貅低吼一声,看向那精铁所铸的铁人和手中攥着的数十柄铁剑,当即想也不想,便朝着罗浮山冲去,这傀儡虽然可以躲得开秦墨,但对这貔貅还是有些艰难,当即被咬住那只无手的铁臂,竟是开始啃噬起来。
臂膀上铁屑四飞,只是瞬息,半个胳膊已然被这被尊为食铁兽的貔貅吃尽,秦墨藏在一旁恢复体内气机,同时冷眼旁观这傀儡与貔貅较量,并不发出声响。
貔貅吃了一阵,因为这罗浮山炼制之时,用的都是顶尖的铁料,所以这貔貅吃起来只觉着味道极好,当即便紧紧卡在罗浮山身上不放,同时,那精铁所铸的臂膀已然近乎断裂。
罗浮山茫然的看了看貔貅,忽然伸出另一只手,狠狠拍向貔貅,可这毕竟是上古灵兽,灵巧无比,当即翻转身子,挂在其手臂之下,这右臂便直直撞在左臂上,发出一声脆响,只见那块铁手臂便被撞了下来,貔貅一口吞下,下一刻,便又咬住了罗浮山的脚。
貔貅纠缠,这精铁所铸的傀儡几乎是被针对的死死的,丝毫没有翻身余地,随着时间流逝,那傀儡的身躯已然被啃噬殆尽,而那精巧的机关,也已然半点不存,变作一堆废铁,被貔貅慢慢吃完。
待的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貔貅抬起头,身体不见如何,可那刚刚还威风不可一世的死傀罗浮山已然被消化掉了,而貔貅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叼起十柄剑,风卷残云般便吃的干干净净,而这,仅仅方才是过去了不到半个时辰。
秦墨藏在一颗巨石之后,盘膝而坐,运气调息,同时恢复着那剑道小二品下境的气机和接近于化神的道行,而此刻等到貔貅转过身来,他二者也才堪堪恢复了五成,正在调息间,忽然感觉背后震动,那块巨石忽的被掀飞起来,狠狠砸在地上,随后,便只见那貔貅双目放光的看向秦墨,目光直指,便是其紫府内封存赤霄之处。
“吼!”貔貅高声昂叫,自是发现了这赤霄的存在,而这柄齐鹤岚的佩剑自然不俗,其中灵性便是这十柄剑加起来也不能比,而貔貅嗅到这赤霄剑滋味,又怎能不嘴馋,当即便舔着舌头毕竟。
“貔貅兄,留步!”他苦着脸叫道。
貔貅摇头晃脑的看了看秦墨,停下了几秒,便听得他苦着脸道:“貔貅兄,我孑然一身,没有兵器,放我走吧。”
貔貅摇了摇头,龙首死死盯着秦墨,仿佛要穿透其紫府,将里面的赤霄剑吃的一点都不剩,不理会他,貔貅尾巴一摇,当即便朝着其扑去,便似要刨开其脑袋取剑食用。
他有些无奈,此时也不得不祭出赤霄,只见紫府中赤芒一闪,那三尺长萦绕赤光的赤霄剑便出现在其手中,一剑递出,平地起叠雷,魔气萦绕,在那正大光明的雷声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貔貅满眼放光,不顾这一招剑势,当即便一口咬住赤霄,可赤霄并非凡铁所铸,乃是几千年前,赤帝主身的法器落凡,貔貅难以撼动,崩的牙齿疼痛,当即恼怒,竟是不朝着剑,而是朝向秦墨,狠狠扑去。
赤霄再递出,起手负昆仑被他以剑道使出,竟是丝毫没有阻碍,起剑负昆仑,以齐鹤岚剑道的压解灵气之法,以吴何道的散手,两者合一,这一剑威力竟是比那招叠雷还要庞大,只是却也只能凭借赤霄坚硬阻拦貔貅,却不能伤害其分毫。
“这貔貅也就是和我差不多的道行,怎么忽然变的这般厉害了。”秦墨道,刚刚说完,便忽然看见周围的铁屑,当即想起这貔貅刚刚吞噬了一个有飞升境道行的死傀和铸剑山庄的十大名剑,此时恐怕道行已然到达顶峰,此时以他的道行,自然是伤害不到貔貅分毫的。
相通这一点,他便也不想再与貔貅缠斗,当即准备下山而去,可貔貅却是不依不饶,阻拦住了其下山之路,同时,不断凶狠的朝着他扑去,想要将他残杀在此,以解崩牙之仇。
没有办法,也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了少损耗气机,他便以那基础的十三路剑术中的几招防守式以他剑道修为施展,勉力阻挡貔貅,一边同时向山下退去。
可退了一阵,他的手臂已然酸麻难忍,这貔貅吞了这么多宝物,身体强度已然到了一种恐怖地步,此时发狠,竟是生生撞退秦墨,让其一袭黑衣染血,几番下来,已然是黑衣变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