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关系啊,咱们可以一起再去。”
常乐见柳成言不同意地保持沉默,知是很难说动柳成言,只能扭头找寻怀王的帮助。
怀王刚张口,柳成言便抢了先。
“你们不必再劝,就算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必做的太过火。你们若真是担心,我不去参军了就是。”
常乐喜道“你这么想就对了。要不,我陪你回玄灵观呆着?司伯言身上的病虽然治好了,但还体虚的很。他在去采药之前,谷主让他泡了几天的药浴,也不知道这后来需不需要再泡。要不,你看能不能给他炼制几颗丹药?”
怀王也觉得在玄灵观要比他的怀王府靠谱些,毕竟玄灵观是灵气萦绕之地,还有不为道长在。如果真的要出什么事儿,不为道长还能想想法子。
如此,他也赶忙相劝。
“阿常说的不错。无论如何,皇兄的身子最为重要,你留在此处,随时观察皇兄的情况,尽快帮他恢复。”
柳成言见他们一唱一和,微微浅笑,点了点头。
“嗯,也好,我回玄灵观就是。”
“咱们什么时候回?”
常乐已经做好了当柳成言小跟班的准备,揉了揉眼睛,精神头儿十足地看着柳成言。
“我若是回玄灵观,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你不是还要管着天甲画坊?”柳成言不想常乐突然间抛弃所有守着他,好言相劝,“你跟着我,也不是什么好法子。”
常乐果断摇头否决他的说法“事有轻重缓急,现在你的事最为要紧。天甲画坊那边交给十里和无泽,我再让喜鹊带人过去帮忙就是。谁缺了我都行,唯独你不能缺我。谁让我是你的贵人?”
“怕是,也有人缺不了你。”柳成言意有所指道,“你现在既有喜欢之人,便要学会避嫌,怎么能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怀王在旁听者,桃花眼微眯,心里暗中思忖。
常乐毫不犹豫便道“避什么嫌?我会跟他提前说好的,他若是不同意再说。我总不能就因为他会吃醋放着你这条人命不管罢?爱情和人命,我还是拎得清楚的。”
“此事,本王也会帮着澄清的。”怀王见常乐如此坚决,自己也不甘心掉链子,“皇兄也不会放着你这条人命不管的。”
柳成言面对着他们的执着,彻底无言以对。自己还能怎么办呢?只怕他再反抗,这两个丧心病狂的把他给关起来都有可能。
在柳成言放弃抵抗之后,常乐和怀王立马商量安排,送柳成言回玄灵观。
喜鹊又被常乐派去了天甲画坊帮忙。
不为道长被怀王率领侍卫的浩荡阵势吓到,还以为柳成言是犯了什么事儿,怀王带人来清剿玄灵观了呢。
后来得知柳成言的事情,不为道长受惊不已,举双手赞成怀王和常乐对柳成言的安排。
立马让常乐住到柳成言的隔壁。还安排了好几个武功好的道士守在他们门前,时刻保护着柳成言和常乐这个贵人的安全。
要不是怕真的有悖伦理风气,常乐都想直接住进柳成言的房间,和柳成言同吃同睡,十二个时辰形影不离地跟着,保证能在第一时间当肉盾替他挡刀。
没错,她就等着挡刀。
想来想去,她也只有这一点作用了。没准儿,她能被选中是贵人,就看中了她挡刀而亡就只是魂魄换个寄主的简单操作。
要不然,说不通啊。
“常姑娘,只是吃个饭菜,你真不用如此。”
柳成言瞧着常乐小心翼翼地拿银针一盘菜一盘菜地试毒,哭笑不得,还有些看不下去。
常乐按住他要拿筷子的手,自己先动筷子夹了口菜“你别动,我再亲自试试毒。”
银针这种东西,有的毒也不见得能试出来,还是她再试吃一遍比较保险。
柳成言又眼睁睁看着她把每盘菜都试吃一遍。
“常姑娘,你既然敢试吃,说明你自己都相信这菜里是没有毒的,莫要再如此疑神疑鬼了。”
“还是要求个心安。之前我在蓬莱谷,每顿都吃的是蝎子蜈蚣蛇这些有剧毒的东西,已经有了一定的抗毒能力,一般的毒对我造成不了威胁。”
常乐颇有些自豪,如果不去回想当初接触那些毒物的细节的话。
柳成言深觉常乐在蓬莱谷付出了不少,道“既然如此,就算有毒,你不也试不出来?”
刚夹起一个鸡腿的常乐愣了下,手劲儿一松,鸡腿儿又掉回了盘子里。常乐拧眉想了下,又重新夹起来。
“那没准儿我能吃出来不一样呢。”说着,常乐就咬了一大口,几下嚼了下去,“你要是不放心,不如我去抓些小白鼠来试吃?”
柳成言微微一笑“不必了,这样挺好。”
常乐对柳成言的配合感到很是满意,将饭菜都往柳成言那边放了放,时刻照顾着他的方方面面。
自从到了玄灵观,常乐眼里就只有柳成言一个人,跟的那叫一个细致。
每天保证柳成言醒来就能看见自己,睡着前也能看到自己。
他在房中打坐静修或者看书,她就拿个画板在旁边画柳成言的人物画。他去上厕所,她就在外面站在,准备递纸。
他去炼丹房炼丹,她就在旁边托腮盯着,眼睛一瞬不瞬的。不为道长既欣慰常乐的认真负责,心里头隐隐地又有些发毛,毕竟常乐盯得实在是太紧了。
“常姑娘,这丹药房里有贫道看着他,不会出事的。要不你出去转转,或者干点儿别的休息休息?”
面对不为道长的劝慰,常乐盯着正在调整炉火的柳成言,百无聊赖道“我也没有别的事儿,就在这儿看着你们挺好。”
“你在这儿盯着,贫道都浑身不自在。”不为道长不舒坦地扭了下身子,“你要不去帮忙磨磨草药?”
常乐瞄了一眼,果断拒绝“之前我在蓬莱谷捣药捣够了,不想再碰药材了。”
不为道长和柳成言相视一眼,沉了沉气,只能随她去了。
后来,常乐实在无聊到发困,晃悠着还是到了药柜旁边,颇有些熟练地开始捣药。
如此日子,才过了两天,司伯言就找上了门,说是来泡药浴的。
不为道长正在看着炼丹炉无法离开,负责接待的人就成了柳成言,常乐自然也跟在旁边。
司伯言瞧着常乐,碍于众人在场,也说不成什么话。
也没聊几句,柳成言就带着司伯言去了厢房,里面已经准备好了浴水和药草。
“常姑娘,这些草药你应当都熟悉,便由你伺候陛下沐浴罢。”柳成言指了指浴桶前桌子上一堆的药草,直接给常乐派活,发现她的拒绝,又道,“之前陛下的药理治疗都是你来的,想必你也熟悉。”
常乐紧紧皱着眉,瞧了司伯言一眼,为难道“我是个女子,伺候怕是不太好罢。”
“之前在历山,不都是你独自照顾的陛下?”柳成言眼神示意在场的其他人,“我等下去炼丹房帮不为道长,若是有事派人来找我就行。”
司伯言理了下袖子,不经意道“若是常姑娘为难,换个人就是。”
寻思着有不为道长在炼丹房,常乐暂时放下了对柳成言的监视,接下了照顾司伯言的任务。
柳成言将用药的顺序和时辰交代了一番,带着房中的其他人离开。
易河盛守在门口,一脸苦相。
常乐察看完浴水、药材和时漏,扭头发现司伯言还歪坐在软榻上盯着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袖口。
就是这么个随意的姿势,却莫名给人以压力,令人不由地开始紧张。
常乐微微皱眉,小心地朝他招了招手。
“别坐着了,赶紧过来呗。”
司伯言起身走到屏风后,站在她面前,微微展开双臂,一副等着伺候的样子。
他一身皇帝制式的玄衣,身子挺拔而立,确实是丰神俊朗,还带着些皇帝该有的威严。
常乐本来想调侃两句,拒绝给他宽衣解带,但迫于他的眼神的清寒,还是慢吞吞地走上前。
手指碰上他的腰带,常乐眼眸一转,两只手顺着腰带滑到他腰后,猝不及防地将他抱住。笑嘻嘻地仰头,正好捉住司伯言脸上一瞬即逝的错愕。
“你是在生气,还是真不想见我?”
做出这样的举动,常乐当真是厚着脸皮了。心底里虽然因为不习惯而膈应,但见司伯言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欣喜地弯起了眸子,决定用上那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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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你别生气了行不?”
说着,常乐把司伯言抱得更紧了些。
司伯言当真是没想到她如此主动,心中一动,因她乖巧的认错态度,刚刚存的气也都消了不少。俯视凝望着她笑弯的那双眼睛,眸光闪过一丝狡黠,脸上不动声色,保持着平时的温和淡漠。
“你错哪儿了?”
“我错在……”常乐抿唇,大脑迅速转动,“刚刚要帮你时不该犹豫,这回来玄灵观没跟你打招呼。但是,你听我解释。”
司伯言微微眯起眼“朕不想听。”
常乐嘴角扯了扯,霸道地瞪着他“不行,你得听。作为皇帝,你要广开言路,善于听言纳谏。”
“朕不想听。”司伯言坚决地仰起头,“你说的是朕在治国方面所要做的。但朕从来不将私人感情和朝政国事一并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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