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丽就有点不解了。
梁永一般只赶出上课捣乱的学生。
仅仅不会回答问题不能被赶出来啊。
他虽然有点脾气古怪,但作为一个老师还是不错的。
她问道:“你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关莹莹是关副府长的女儿,不会回答问题,咕哝几声不客气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
梁永可不会在乎她是谁。
别说他不一定知道关莹莹是关副府长的女儿。
就是知道,也不会迁就她。
去年,河东区区长的儿子上课的时候骂了他。
梁永就非得上学校开除那位学生。
学校不同意。
翟涯松倒不是完全因为那学生是区长的儿子。
主要是想给他一个机会。
梁永就拒绝那位学生再上他的课。
河东区区长亲自上班道歉。
最后,那位学生还是转了班。
转到了梁永不代课的班。
梁永市优秀教师的称号也泡了汤。
是不是那位区长中间做梗。
赵丽丽就不知道了。
反正文教署死活不批。
梁永也不在乎。
那位学生间放言,要找人收拾梁永。
赵丽丽告诉他,如果有人来二中找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查到底。
这事才算彻底平息下来。
这才过去多久啊。
他又把关莹莹撵了出来。
关莹莹说:“我也没说什么啊,我就说,我不会!我本来就不会,难道我说我会?”
她也奇怪。
她就说个我不会。
梁老师瞪了她半天,然后让她出去。
赵丽丽想了一会,忍住笑。
她压着嗓子学关莹莹说话,“你是不是这样说的。”
关莹莹有点脸红,“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也不能怪我。”
她从小说话就这样,甚至都去省城的医院看过。
可是医生说她没什么毛病,连个药都不给开,她有什么办法。
她也不想这么说话。
赵丽丽明白了。
她有点无奈地说:“梁老师肯定以为你是在……在调戏他。”
不用说。
梁永肯定认为她故意的。
“我调戏他?”
关莹莹撇撇嘴,“我是吃饱了撑的,他长得又不好看,还没有我高。”
她说完还瞟了一眼易飞。
那意思分明是说,要调戏,也调戏这个比女生还漂亮的男生。
赵丽丽瞪了她一眼。
她对他们三人说:“快回去吧,老实站教室门口,一会梁老师出来,看你们三个不在,肯定又要发飙了。”
这都是小插曲,她不想管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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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教室门口站好。
刚刚经历过军训,被晒晒倒也不怕。
站在这不动。
比在阳光下训练轻省多了。
不一会,下课铃响了。
梁永从教室里出来,看了他们三个一眼,也没说话,直接走了。
他也没有说让放学后找他,也没有说让去找班主任,看来这事算完了。
易飞和汪军辉都松了口气。
不找班主任就好。
关莹莹无所谓,她是被冤枉的,找谁也不怕。
她还想去找校长诉苦呢。
梁老师歧视她说话的声音。
汪军辉靠过来问易飞,“你去厕所不?”
这次易飞说:“去。”
这是第二节课,中间有课间操,时间长,是要去厕所的。
他只是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老问自己去不去厕所。
“你呢?”
汪军辉转向关莹莹。
关莹莹一怔,“癞蛤蟆,我就是去厕所,难道跟你们一起去男厕所吗?”
这家伙不但长得像癞蛤蟆。
脑子也像癞蛤蟆。
居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汪军辉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问顺嘴了。”
易飞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问去不去上厕所,就是简单打个招呼。
就像大家见面了问吃了吗一个意思。
“以后见了我,不准问去不去上厕所。”易飞坚决地说。
他本来还想说更不准问关莹莹和谢楠。
后来想想,这俩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只要不怕被骂被打就去问。
汪军辉就有点不解了。
问个去不去上厕所怎么了。
你又不是象关莹莹一样是女生。
要去就大家一起去,要不去就拉倒,怎么就不能问了。
但想起爸爸的话,决定以后还是不要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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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课是化学课,余春芳的课。
易飞发现。
余老师讲课和赵丽丽丽风格相似,重点、知识点讲得清楚明了。
只是余老师好像怕学生学不会。
比赵丽丽讲得更加详细,难怪他们是同班同学。
他不知道的是。
这种风格并不是她们在大学里学到的。
而是毕业后,两个经常探讨出来的。
主要是赵丽丽的功劳。
赵丽丽不管做什么事。
都喜欢先研究一番,从最专业的角度出发。
走最近的路线到达终点。
学习如此,教学也如此。
赵丽丽聪明,余春芳是知道的、
她看了赵丽丽的教案,再根据自己的想法,提出一些改进。
绝大部分的学生不如赵丽丽聪明。
余春芳就讲得更加详细一点。
每个学期,都有学校领导或文教署来听课,对余春芳和赵丽丽讲课都赞不绝口。
翟涯松也多次组织学校的老师来听课。
可是并不是每个老师都能学得来的。
有的老师自信自己的教学方法,有的老师没有那么强的责任心。
班主任上课,大家都非常认真。
下课后。
连不多说话的江晓寒都说:“余老师讲课讲得太好了,比梁老师讲得还好。”
她当然最有发言权。
她都这么说了,易飞他们当然不会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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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课是自习课。
余春芳按学号的顺序把学生一个个的分别叫到办公室谈话。
易飞知道肯定是为了那个表格的事。
余老师按每个学生的情况,给每个学生都定制了一套学习方案。
无论优等生还是差生。
江晓寒的学号在一班是一号。
她是第一个被叫走的。
不过。
她很快就回来了。
让学号是二号的学生去了余春芳的办公室。
易飞扫了一眼她的表格。
余老师在上面几乎什么也没写。
对这个每门课都考满分或者接近满分的学生。
估计余老师也不想多说。
易飞从书包里拿出圆规在谢楠面前晃了晃。
谢楠盯着他,“你要干什么?”
易飞低声说:“你以后上课要是再走神,我就用圆规扎你。你就不能说我捅扯你了吧,我也不怕你动手,我扎你穴道,你动也不能动。”
“我靠!”
谢楠差点跳起来,“你不是玩真的吧。”
“你认识我这么久,又不是不了解我,我不爱开玩笑。”
易飞一脸认真的样子。
谢楠看看他手里的圆规,“你以为你拿这么个小东西就能吓住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练空手夺白刃,你这玩意连个白刃都算不上。”
“我又不是没有学过个这功夫,哪有那么容易被你夺走。”
好像谁没练过似的。
谢楠也不当回事,师弟还能真扎自己。
下午两节课上完课,还有两节是自习。
第二节课一下课,谢楠就想跑出去。
易飞堵在外面说:“你要去干什么,哪也不能去,得在这写作业,写完了,晚上帮师娘她们包饺子。”
“我出去跑一圈就回来写。”
“不行,你要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谢楠嘟嘟囔囔地开始写作业。
没写多久,她又要出去。
“谢楠,余老师和赵老师对我们都是极好的,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她们考虑。”
易飞叹了口气,想让谢楠静静学会,真的不容易。
谢楠恶狠狠地说:“我要去厕所,总不能写作业写得尿一裤子。”
坐在前面的关莹莹没有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你就笑吧,有你哭的时候。”
“别啊,班长,我陪你一起去。”
关莹莹跟着谢楠跑出去。
易飞也笑了。
他有时候会觉得无论是谢楠还是关莹莹,甚至是汪军辉其实都是孩子。
按以后的说法是正处于叛逆期。
他有时候又觉自己其实和他们一样。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江晓寒扭过脸问:“易飞,你真的是个孤儿?”
“是啊。”
易飞漫不经心地说:“我在福利院长大,现在住在学校不远的机械厂家属区,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对这位将来竞争行省高考状元的女生,他愿意提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