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功不受禄。
杜葵：“我拿东西和你换。”
成晖：“你能有什么好东西，药就算了，送药太不吉利。”
呃，她除了钱就是药。
刘权：“你也帮他治好伤，算扯平了。”
嗯，不能这么算，她再想想。
两人说话的工夫，成晖已开启扫街模式，三言两语就和摊主热络起来，看上的物件很快拿下，没多会，收罗了不少东西。
这番操作，看的杜葵眼花缭乱，奇道：“他这是天赋异禀，还是家学渊源。”
刘权咳了咳笑道：“应该是天赋异禀，成叔是个温和稳重的人，成婶出身名门，他，嗯，大概是基因突变。”
基因突变的成晖刚收割一笔，回头见二人杵在那里聊闲天。
“就没什么想买的？拿回去送人也好啊。”
送人？这个杜葵还真没想过。
过年时姐妹三人都送了些小东西，她那时除了材料什么都没买。
好像是可以买些东西回去。
杜葵有些心动，见成晖转战下一个摊位时跟了上去，只是眼前杂七杂八堆在一起的东西，感觉有些无从下手，只得向成晖请教：“送人选什么好？”
成晖头也不抬答道：“投其所好。”
这话等于没说，杜葵看了半天，从一堆玉坠中选了几个寓意样式都不错的，又挑了一个烟斗。
成晖看了看杜葵挑的东西，“喜欢这些？”从一旁捡了几样给她，“这里选选。”
听专业的准没错，杜葵从中选了几个。
成晖将选出的东西放在一起，和老板谈好价格，“走吧，给你，拿着。”
杜葵没有伸手接，她是打算买给家人，这钱怎么让外人出。
成晖把东西塞到她手上：“别问价，都一起算的，那几个成色不错，别以为地摊上买的就不是好东西。”
呃，不谈钱，她看看手里的东西，她现在是回了姐妹的礼，又欠了成晖的礼。
——
杜葵淘了本旧书，买了些小礼物，感觉逛街淘宝也挺有趣。
成晖更是满载而归。
几人离开古玩街，走到下一个路口，一家颇具规模的中药房闯入杜葵视线。
二层小楼木质建筑，朱红色门窗，青灰色屋顶，黑底金字牌匾，是家颇负盛名的百年老字号药房。
刘权见杜葵看向街角，开口问道：“去看看么？”
杜葵点头，这家中药铺规模不小，她想看看有什么好药材和祛疤药膏，对比参观一下，下次来京市恐怕要几年后了。
药房很大，装修考究，看病拿药排队的人不少，几个药工在柜前忙碌。
药房格局有讲究，入口处药柜多是些常见草药，这些杜葵不感兴趣，正想往里走，被一个伙计拦住了去路。
“看病还是拿药？”
这三人打进门就开始东张西望，药房哪是随便乱逛乱看的地方。
杜葵：“看看药材。”
“需要什么药材，有方子么？”
“没有方子。”杜葵说了几种自己想看的药材。
伙计挠挠头，这些药材买的很少，他不确定店里还有没有存货。
“我还想看看成药。”
“有的，你们跟我来。”
伙计将三人带到另一个区域，这边是成药区。
多以滋补调理为主，杜葵看一圈在角落里看到了祛疤膏。
“我看看这个。”
伙计刚要进柜台，只见一个16、7岁眉目清丽的少女从药柜另一侧走了过来。
“我来，你去忙。”少女对伙计说道。
伙计不由愣了一下，这三小姐什么时候来的。
“去啊。”少女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跟个木头似的。
“哦哦。”伙计可不敢惹这位大小姐，忙走开了。
少女对几人笑笑，看向杜葵手指的方向，从药柜里取出祛疤膏放在柜台上，“你是想看这个么？”
话是对杜葵说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往刘权身上瞟去。
他比过年那会瘦了，不是说已经回去了么，学校这会都开学了，他怎么还在京市。
杜葵拿起药膏看了看说明，又打开盖子闻了闻，放回柜台，“谢谢。”
这药膏太普通对她来说没用。
“还有其它祛疤膏么？”
听到杜葵的问话，女孩收回视线，“这是店里特制祛疤膏，最有效卖的也最好。”
“哦，这样。”不过如此，没什么好看的，杜葵有些失望地转身，“走吧。”
刘权：“不在看看其他？”
杜葵摇头。
成晖：“我说什么来着，都是看上去唬人。”
刘权：“那走吧。”
少女见几人要离开，连忙出声：“等等，药房有外科医生，可以先看诊再配药。”好不容易见到，话都没说上一句。
杜葵：“谢谢，不用了。”
少女心有不甘，绞尽脑汁想再留几人，却不知如何开口。
成晖看她这样，有些奇怪：“京市药房生意很难做么？”把小姑娘急的脸都红了。
杜葵回头看了少女一眼，见她满脸急□□言又止，那眼神分明一直黏在刘权身上。
啧啧，到哪里都招蜂引蝶。
出了药房，杜葵侧头看向刘权：“那人认识你。”
那种眼神她在杜珊身上见过。
刘权有些茫然：“我？我怎么没印象。”
成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调侃道：“你这是哪里惹的桃花债？”
刘权认真地看着杜葵道：“我没有，真的不认识。”生怕她误会。
呃，她只是随便说说，不用这么紧张急着解释。
——
眼看着三人离开，女孩郁闷的不行。
“怎么了这是？”一个身着格子大衣，穿着长筒靴，身材妖娆的女人从一旁走了出来。
少女抬眼看向女人，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堂姐，你来了。”
“那个就是你说的刘家小子？”
“什么刘家小子，人家有姓名的好么。”少女有些不高兴，堂姐这样称呼太不尊重人了。
“行，就是他呗？长的还不错。”
“什么还不错，我们全校都找不出一个比他长得还好的。”少女说着，脸不由更红了几分。
“就这么喜欢？”
少女叹气：“喜欢又怎么样，他根本都不记得我。”
“你不会主动些。”
“我主动了啊，我们见了5次面，说过6句话，可他刚没认出我。”她都怀疑自己难道是透明的，在他面前隐身了？
“会不会故意装作不认识，怕那小姑娘不高兴？”
“你说他，那个小姑娘？”少女接受不了这个噩耗，“不可能，可不能乱说。”
“喜不喜欢，看眼神就知道了。”那个刘权眼神一直跟着小姑娘转，眼中的宠溺满的要溢出来，这还不够说明问题。
“看你这样，是没心思陪我逛街了，唉，国内就是落后，买什么都不方便。”女人抱怨道。
“我不去了，我失恋了，没心情。”少女哀叹。
“这么快就认输了？那小姑娘打扮土气，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刘家会让这样一个农村丫头进门？”女人不屑道。
少女马上又精神起来：“你说真的？”
“嗯，有心情逛街了么？”
“走着，今天一定买身漂亮的，让那位一见难忘。”
“贫嘴。”
——
“前面还有家药房。”
杜葵摇头：“不了，没什么意思。”
成晖提议：“去百货吧。”
杜葵转头看向他：“你有票？”
刘权咳了咳：“我也有，你想买什么？”刚刚都是成晖付钱，他这心里怪别扭的。
杜葵有些心塞：“我就问问。”
上次拿钱买不到东西，她还印象深刻。
嗯，是了，就她一个无产阶级，这两个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扎心了。
百货商店一层是生活日用品、鞋帽。
摆设，服务，商品，县里供销社完全没有可比性。
成晖进门就直奔化妆品专柜。
杜葵站在一旁看了看，除了些耳熟能详的老国货，还有几个高级的进口品牌。
都是护肤霜膏，没什么细分，种类也不多。
成晖不改败家本色，几个高级品牌都各要了一套。
见杜葵看的认真，大手一挥，“喜欢哪个，我送你。”
刘权咳了两声：“小葵你想买什么？”当他是死人么。
成晖专心买买买，没注意刘权难看的脸色。
杜葵：“不用。”
她现在只能用祛疤膏，这个年代护肤品成分未必多安全，不如她自己提纯些精油，植物纯天然。
精油？是了，她怎么把这个忘了。
成晖再次确认，“真不用？那我去交钱了？”
杜葵挥挥手，让他快去，在柜台研究起那些护肤品成分来。
一层只有两个交费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正好够时间她多看看。
“这个能拿出来我看看么？”
“可以。”售货员痛快应到，花了钱，态度就是不一样。
杜葵接过研究起成分表，售货员脸上带着笑，心中腹诽，装的还挺像，这些可都是进口货，她卖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刘权眉梢微挑，这英文多是专业词汇，他们现在学的深度都涉及不到。
杜葵不管那些，不懂的词汇也先记下再说。
正专心记着，身后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看完了吗？看完麻烦让让。”
杜葵侧身向一旁让了让，继续低头专注地记成分。
售货员态度殷勤地招呼两位新客人：“您好，需要些什么？我给您介绍介绍。”
一个气质高雅的中年美妇，一个穿戴不俗的妙龄少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绝对是大肥羊，不，大客户。
少女嗯了一声，看了一圈柜台里化妆品，视线落到杜葵手上。“那个拿给我看看。”
售货员看了看杜葵手上那个护肤霜，有些尴尬：“稍等一下，只剩这一盒，要不你先看看别的？”
少女上下打量了几眼杜葵，见她穿着土气，和这里格格不入，心中不屑，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你买不买？看那么久？”
“不看怎么买？”刘权眉头紧皱，最烦这种娇蛮任性、自以为是的女生。
“哼，真看的懂？装模作样。”
“你……”
杜葵拦下刘权，将手中化妆品放回柜台。
“能不能看懂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指手画脚，家教落家里，忘带出门了？”
这时成晖刚好交完钱回到柜台：“怎么了这是？”
杜葵：“没事，走吧。”
售货员利落的将东西装好，很怕两边再起冲突。
“不许走，你说谁没家教？”
“这都听不懂？怕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哦，对了，刚刚那护肤霜偏油，不适合你们的肤质。”
“你。”少女指着杜葵大声道：“你个乡巴佬懂什么，胡说八道。”
杜葵挥开她的手，“懂可多了，你再抖脸上的粉都掉了，女孩子不要涂这么厚的粉，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