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司徒无忧只是在皇宫大门附近当值,近来南宫定把持朝政,生怕在宫中掀起什么大风浪,于是南宫青下旨,让司徒无忧亲自在自己寝殿外值守。
这也给了李飞白救出刺客的最好机会。
刺客名叫十一,玄阶巅峰高手,在姜国密谍中,修为算是数一数二的。
关键是他对姜国忠诚不二,所以能救出他,肖无忌心里自然十分乐意。
来到回生医馆,林天冲依然很自觉地守在外堂。
密室里,方圣手紧锣密鼓地帮李飞白易容。
他这手技术,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晓。.
否则刺杀南宫江、盗取星象佛骨这两件事,李飞白和方圣手,就逃脱不了嫌疑。
南宫青寝殿。
这几日南宫青病情愈发严重,每日只能进食几口清粥,清水一碗。
「冯……冯嵩飞。」
睁开眼睛,南宫青用尽力气呼唤。
「陛下,陛下,奴才在……」
冯嵩飞赶紧上前,见他眼珠子有些浑浊,不由抓着他的手心痛呼道。
「给我……给我水。」
闻言,冯嵩飞赶紧倒了一杯热水,扶着南宫青喝下。
些许水渍流出,与口水混在一起,打湿了这位帝王的胡须。
冯嵩飞赶紧掏出毛巾擦拭。
「陛下,好些了吗?」他问道。
「啊!」
长出一口气,南宫青胸中憋闷似乎缓解不少。
「朕突然想到,齐王府那个刺客,怎么会那么巧刚好在那时出现?」
听到此话,冯嵩飞一愣。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没将南宫山的死放下。
「陛下,事情已经过去,还请宽心。」冯嵩飞婉转地劝道。
「宽心?」南宫青躺在床上冷笑:「朕的弟弟杀了朕的儿子,你叫朕如何宽心?」
他似乎已经完忘记了,南宫山和孙灵荷苟合的事。
在南宫青心中,南宫山似乎完成了被害者。
「陛下,您还是先保重龙体,其他的事,等您好了再说。」冯嵩飞轻拍他的胸口。
摆摆手,南宫青眼神有些绝望。
「朕的身体,朕清楚得很,恐怕大限将至,咳咳咳……」
话未说完,他已经咳嗽起来。
「陛下,千万不要胡言,天佑陛下,您一定能康复的。」冯嵩飞听到他的话有些着急。
「这些天,齐王的事一直困扰朕的心头,朕怀疑那个刺客根本不是什么姜国密谍,而是赵王一手安排的人,你让司徒无忧进来。」南宫青喃喃说道。
如果真如他所想,等南宫半梦回来,就能以此事治南宫定的罪,反将一军。
皇室办事,讲究名正言顺。
事到如今,南宫青竟未发现南宫定的丝毫把柄,所以想以此事定他的罪。
当然,李飞白一事除外,他只是个外姓王爷,随便安个罪名就可以。
而南宫定是皇室重臣,若要治他的罪,必须有足够的罪证才行。
「是。」
须臾,司徒无忧进到寝殿,跪在地上行礼。
「末将参见陛下。」
「在齐王府刺杀朕的那个刺客,此时在哪?」南宫青直接问道。
「回陛下,正关在禁军大牢,末将正命人严刑拷问,看能否找到他的同党。」司徒无忧如实回道。
「去……」南宫青努力伸出一根手指:「去将他秘密提来,朕要亲自审问。」
闻言,司徒无忧一怔。
他觉得禁军如果拷问不出什么,以南宫青现在的身体状况,就能问出个所以然。
虽然心有疑问,但司徒无忧还是拱手回道:「末将领旨。」
「你亲自去,记住,不要让南宫定知道此事。」南宫青再次叮嘱。
「末将明白。」司徒无忧并未马上走,旋即又出口道:「末将一走,陛下的安……」
他担心南宫定随后出现,对南宫青不利。
「你放心,他现在还不敢对朕如何。」南宫青虽然病重,但头脑还是清楚的。
他知道自己对南宫定来说,还有很大的价值。
「是。」
听到此话,司徒无忧方才放心离去。
紧接着,南宫青又长叹一口气,问道:「几天了?」
冯嵩飞心领神会,知道他问的是发出密旨的时间。
「回陛下,密旨已经发出三天了。」
「才三天。」南宫青有些失望。
「陛下,想必益阳郡主已经收到,此时必定已经快马加鞭,赶回皇城了。」
没再说话,南宫青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医馆密室。
易容好的李飞白,照着铜镜。
看着里面的「司徒无忧」,李飞白赞道:「老方,你这手技术,简直绝了,连司徒无忧的精气神,都被你化了出来。」
「公子,其实说白了,易容这门活,无非就是心细罢了,多观察,便能做到。」方圣手一边收拾易容工具,一边笑着答道。
「观察力这种东西,都是天赋,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李飞白不断观察镜子里的模样。
收拾完工具,方圣手从旁边拿出一双靴子,递给李飞白。
「公子,司徒无忧身形比你高一些,穿上这只靴子,才能天衣无缝。」
淡淡一笑,李飞白接过靴子,将其换上。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独尊」小队有老方,让李飞白省心不少。
将水缸搬走,露出密道入口。
「公子,万事当心。」
「有千城暗中守护,出不了事。」
说完,李飞白跳入密道。
转眼便来到了千城府。
赵千城早已在房间等候,将李飞白拉出来,为其拍掉身上的泥土,他说道:
「公子,咱们走后门。」
「嗯。」李飞白淡淡答道。
千城府后门在一条小巷,人烟稀少,加上李飞白身着布衣,走出去时,并未引人注意。
赵千城远远跟着,目光不离李飞白。
一路倒也无事,不到片刻,李飞白来到禁军大牢,而赵千城则守在转角,同时可以看到三条街道的情况。
他暗中蓄力,随时准备出手。
坦然走上台阶,李飞白昂首挺胸,一副理所当然之色。
「站住。」
平时司徒无忧到来,都是身着盔甲,竟一时未认出身着布衣的「司徒无忧」!
「瞎了你的狗眼。」李飞白用司徒无忧的声音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