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之地,阡城以东,坐落着一处鲜有人知道的小镇,此地远离要道,平日里少有人光顾,或许是地势偏远的缘故,这座小镇在天宝年间躲过了战火连天的纷扰,
尽管与东都上阳相比,这个坐落于中州边缘的穷乡僻壤看上去很不起眼,但远离尘世纷争的小镇却有着独属于它的宁静祥和,
这一日,小镇平和依旧,闹市之上人头攒动,随处可见都是附近村落前来赶集的村民,大街上小贩们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
喧闹的街道上,&sp;一男一女肩并肩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之中,男子身着青衣,眉宇英气,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并非是这穷乡僻壤的闹市之人,
女子豆蔻年华,长相清秀,尽管身着布衣,却无法掩盖粗衣拙布下的撩人身姿,如此佳人出现在闹市之上自然成了博人眼球的靓丽景观,惹得不少血气方刚的青年回首相望,
…………
“这里叫什么名字“,
凌仓看着身侧佳人开口询问道,经过数日的疗伤调理,尽管他的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可像正常人那般行走自如还是可以做到的,
毕竟修行之人的气力与一般人不同,同样的伤情恢复的速度要比正常人快上许多,更何况凌仓本身就是一名6阶修为的剑修,
可话说回来,凌仓现在也只是随意走动没什么障碍,要想调气练剑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宁宝还沉浸在闹市的喧嚣之中,东看看,西瞅瞅,清澈的眼眸之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新奇之色,自从随哥哥大壮来到那个偏远村落之后,十余年里宁宝都不曾踏出村庄半步,这里在外界之人看来不过是穷乡僻壤的贫瘠之地,但对于她而言这个偏远的小镇已经算是外边的世界,
听见凌仓呼唤,宁宝这才回过神来,
“我听哥哥说,这座小镇叫平安城“,
宁宝看向后者嘟着嘴回话道,
“哦,平安城“,凌仓重复,对于小镇的来历感到些许好奇,
“这个名字倒是挺好听的,有什么说法吗“,
凌仓轻笑,看着宁宝继续询问道,
宁宝秀眉微颦,看向后者耐心的解释,
“这个小镇原本是没有名字的,但由于天宝年间逃难而来的人太多,逐渐形成聚落,小镇外围也多出了许多村庄,当地人就叫小镇平安城,这些也都是听村子里的老住民说的,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凌仓轻语,
“原来是这样啊“,
之后二人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肩并肩继续超前方踱步而去,这个地处偏僻的小镇没有地名,由于位置闭塞的缘故,甚至都没有出现在王朝的中原版图之上,
但也正是因为小镇地处偏僻,远离要道,天宝年间,聚拢了一批又一批逃难而来的黎民百姓,来自中州各地的居民有的在小镇安家,躲避外界连年的战火
还有的选择在城外的聚落定居,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村庄,但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的居民,都有一个互通有无的地方,
那就是很少和外界联系,由于此地交通闭塞,位置偏远,小镇的人想要前去中州的其他城池本身就是一件很不方便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居民许多都是逃难过来的,他们都曾是饱受战火摧残的可怜百姓,也都厌倦了纷争与战火的侵扰,
这个地方虽是穷乡僻壤,可至少这里没有马蹄嘶鸣的悲壮,没有哀嚎遍野的疮痍,没有叛军破城时烧杀劫掠,屠城泄愤的悲惨与恐惧,
百姓们在这里可以安居乐业,可以自给自足,也很少有人愿意回到那个战火纷飞与硝烟弥漫的乱世,
凌仓与宁宝一前一后漫步在来往的人流之中,凌仓心绪平复,表情随然,这个喧闹却又与世无争的山川小镇让他感受到了许久也未有过的宁静祥和,以至于让他暂时卸去了禁锢在内心深处的枷锁,
在与宁宝和大壮相处的这段时间里,相较于离开长安之后的逃亡之路,凌仓完全处于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状态,在宁姐兄妹的悉心照料之下,
没过几日,凌仓便可以下床走动了,由于经脉受损,他没有办法调气练剑,于是每日就像其他的猎户村民一样,跟着大壮进山打猎,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尽管刻在骨子里那股独属于修行之人的气息无法掩去之外,凌仓完全过上了山野村夫的生活,身世之谜,逃亡之路,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的心中曾几何时也冒出过这样的想法
“如果一开始,他也像生活在这里的千百居民一样,过着平凡而又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凌仓与宁家兄妹之间的关系也是越发的亲近,对于凌仓而言,宁宝与大壮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离开长安之后唯一遇到过真心实意帮助他的人,他对兄妹二人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除此之外,他还对兄妹二人的淳朴善良为之动容,打心底里喜欢这对朴实的兄妹,而宁宝和大壮也把凌仓当成家人看待,
兄妹二人一直以来相依为命,对于大壮而言宁宝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这一次他放心让凌仓单独把宁宝带到远离村子的小镇来玩,就说明他对于后者的绝对放心,
宁宝在喧闹的市井之间活跃奔走,眼睛在各个商贩与店铺之间不停的张望,好像从未离开牢笼的鸟儿突然间飞向天空,眼前的一切对于她而言都显得异常新奇,
小镇规模不大,被老旧的石墙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条街道,东街是一排排紧密相连的土屋民房,那里住着的大多是小镇原先的住民,
而西街则是商家与小贩聚集之地,分布着闹市与各种各样的店铺,也是周围村庄的百姓前来赶集的地方,
凌仓与宁宝进入小镇之后自然而然的来到了西街商铺与小贩聚集的地方,可现在这条算不上太长的街道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凌仓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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