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璟妍听罢,握着茶具的手指紧了紧,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俏皮笑道“那恭喜你啊,祝你早日找到真命天女。”
薄奕修听着她的话,心里简直烦透了。
“囡囡,你曾经不是说想做我的未婚妻吗。”
薄奕修眉眼越发的温和,温文尔雅。
“哦……”
战璟妍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我好像的确说过这种话,不过那都是小时候了,现在啊。”
战璟妍笑眯眯地望着她,如同偷了腥的猫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喜、欢、你、了!”
薄奕修那张伪装的无懈可击的表情,一瞬间便被她的话搞破防了,死死望着她的那双眼眸渐渐地爬起血丝,眼尾红的惊心。
战璟妍也没想到薄奕修居然会当场因为她的话,眼眶都红了,这应该是她第一次看见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哭吧。
真的,薄奕修哭了。
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件事。
她能很明显地看见薄奕修眼眶氤氲出薄薄的水雾,漆黑清透的眼珠被裹上一层水光。
不论谁看了都会有种怜惜之情。
战璟妍这一刻都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居然有种想要安慰他的冲动。
果然是美色误人。
战璟妍急忙别过了脑袋。
“你你……你个堂堂薄氏集团的总裁,居然还在女生面前掉金豆豆,你人设崩了啊!”
战璟妍这一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最好还是让薄奕修不要哭了,不然被佣人看见,那简直惊掉下巴,第二天,估计又要被传的人尽皆知。
惊!璟妍山庄自爆薄爷惨遭战家大小姐抛弃,为爱落泪!
她可担当不起。
薄奕修满眼的委屈落寞,他自嘲地笑了笑,语气低迷“你不喜欢我了,我还在乎什么人设。”
薄奕修缓缓起身,整个失落无比,他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囡囡,即便做不了恋人,我们做回原来的好朋友可以吗,我们还想以前一样。”
低沉醇厚的嗓音透着一抹哀求。
战璟妍听罢心狠狠地揪成一团,她抬眸,眼里划过一抹复杂,许久她点了点头,“好。”
薄奕修缓缓展开了笑容,眼里满是释然,他笑道“那我先回去了,我今天只是想见你一面看你是不是可以真正下床走路了。”
他转而瞥了一眼她被长筒白袜包裹的纤细过分的两条腿,欣慰一笑“看到你这样,我便放心了,看来我的按摩还是有点用。”
战璟妍望着自己的腿,心里不由得感到一抹愧意,她抬眸郑重地说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薄奕修哂笑了一声,“见外了,你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没办法不管你。”
战璟妍低头盯着自己的小皮鞋,没再看着他。
在战璟妍看不见他的地方,薄奕修的桃花眼里飞快地掠过一抹惊心的暗色。
“好了,那我走了。”薄奕修与战璟妍相比整整差了三十多厘米。
他一米九二的身高不知道要高出将近一米六的战璟妍几个头。
他要是愿意一只手都可以将她提起来。
于是乎他自己抬手极轻地揉了揉战璟妍的毛绒绒的头顶,然后又极快地放了下来。
一瞬间战璟妍的身体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僵硬无比。
头顶上传来的那种舒服麻麻的感觉令她醍醐灌顶,像是受惊的小鹿,扬起头颅,望着他。
薄奕修眼里含笑,他动作很自然,像是哥哥对待妹妹一样大方又温柔,“我走了。”
而后他便转身离开。
战璟妍静静地望着他的背影,那俊美高大的身影上似乎带着一抹落寞。
战璟妍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后,便转身离去,回了城堡。
两人背道而驰,仿佛两道笔直的平行线,恐无相交的那一天。
……
战家要在下个月聚办庆祝会,庆祝战璟妍的苏醒。
请柬早已提前发放到了江都每一个名门世家。
宁晚柔望着被送来的请柬,睥睨地看了一眼后,便随意地甩在了自己的梳妆台上。
呵,庆祝会
宁晚柔不屑地挑了挑眉,美眸里划过一抹恶毒。
她既然可以让战璟妍摔一次,那便一定可以在摔第二次!
这般想着,忽而她的房门被人敲了敲。
“进。”
宁晚柔立即调整好微笑。
门被缓缓推开,进来了一位穿着朴素,一身黑的少年。
少年眉眼清冷含着一抹长年累月积累的阴郁之色,上挑的丹凤眼敛起一抹颓废的丧气。
“宁小姐。”
宁晚霖从来不会喊一声宁晚柔姐姐。
宁晚柔也习以为常,毕竟她也不喜换这个寄养在她母亲名下的私生子。
“怎么了。”
她脸上挂着一抹假笑,冷淡开口。
宁晚霖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嗓音低沉略哑,带着独有的少年音“我想和你们一起去参加战家庆祝宴。”
宁晚柔不禁感到一抹新奇,毕竟这为身患抑郁症的私生子他可是除了跟父亲一起管理公司外其余什么的活动都不参加。
以至于几乎很少人知道宁家还有一个小少爷的存在。
“当然可以了,这件事我会同母亲说的。”
宁晚柔将那张请柬甩给了宁晚霖。
“拿着吧。”
她看着就心烦。
宁晚霖弯腰道谢,便离开了她的卧室。
他望着封面上那个龙飞凤舞的名字,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眼眸戾气横生。
“战璟妍……”
他语气难掩恨意,一字一顿地说道。
而后他转头看着那扇房门。
眼里的神色晦暗难懂。
……
“厉少!大事不好了!李檬小姐她逃跑了!”
正接到请柬满心欢喜的厉渊辰顿时被惊慌失措赶来的属下给熄灭了那颗喜悦的心。
他面色阴沉可怖,眼里满是怒火,厉渊辰冲着那位进来的属下吼道“废物!一个孕妇你们都看不住吗!”
“当真我养的一个个全是废物!”
厉渊辰唾骂着,心也渐渐沉入谷底。
李檬的逃跑无疑勾起了他内心深处一些不愿回想的记忆。
“艹!”
这该死的女人怎么和宁初夏一样,一点都不乖!
总是想要把自己逼到他亲自下手的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