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侧妃低头,将眉眼低敛,听话地躺到了软榻上。
太医来得很快,几个太医聚首,瞅了一眼太子妃,又看了看大越王,还有太子,简单行礼,退到一旁。
自然是,太子妃在此,看来这然王的侧妃,并无大碍。
众太医内心自我安慰着。
张太医先上前,给尹侧妃探脉,良久,起身,“回王上,尹侧妃情绪低落,内心抑郁,导致胎心不稳。”
其他几位太医愣了一下,见大越王不言,赶紧轮番上前,为尹侧妃诊脉。
结果是,论断大同小异,均认为尹侧妃这般心情惆怅,必然会影响子嗣。
大越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全部退下。
片刻,偏殿内,又剩下了大越王,太子,太子妃,芸公主几人。
还有小福子公公。
对,还有躺着郁郁寡欢的尹侧妃。
那泪眼婆娑的样子,让人心疼。
大越王瞅了一眼小福子,余光扫过不远处的椅子,走到尹侧妃的软榻前。
小福子倒是很有眼力见,赶紧将椅子搬了过去。
大越王随即坐了下来,“说吧,尹儿求什么?”
对于这尹丞相之女,他并不反感,是以萧暮然那般大逆不道,他都不曾迁怒于她。
这般来看,大越王也算不得心狠手辣之人,比起历代早已作古的帝王,他还算仁慈。
起码,不曾弑子,不曾迁怒其家眷。
“父王,尹儿,尹儿……”尹侧妃吭吭咽咽,又是一番泪流满面。
大越王耐着性子,看着她,不言。
尹侧妃见王上蹙眉,知道他不悦,鼓足了胆子,憋着一股气忐忑开口,“求父王饶了然王爷。”
终于,她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大越王皱着眉头,看她,不言不语。
“父王,麟儿不能没有……不能没有王爷的陪伴啊。”尹侧妃又开始哭泣起来,哽咽着让人心疼。
“肚里的麟儿怕是要到日子了吧,不若就留在尹丞相府上,等生下了再回然王府吧。”大越王低沉了声音,缓缓道。
尹侧妃一愣,这是把自己赶回娘家了?
她吓得不敢再多言,身子也跟着止不住地乱颤。
“父王,尹侧妃身子弱,实在是不能再费神,对胎儿不好。”夕沅在一旁,默了许久,才冒出这么一句。
事到如此,她也不知该如何帮尹侧妃。
大越王瞪了她一眼,有点嫌她多事。
萧辰轩在一旁,赶紧拽了拽她的衣袖。
“太子妃倒是能费神,不会伤着本王的子孙?”大越王悻悻道。
夕沅被噎,慌忙低头。
“炼儿,你们和芸儿先回宫邸,父王有话要对尹侧妃说。”大越王瞅着他们,淡淡道。
萧辰轩愣了一下,还是拉着夕沅,带上芸公主,退了出去。
至于大越王后来对尹侧妃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也许,只有他们两位当事人,清楚吧。
不过,尹侧妃回了丞相府,诞下王嗣之日,然王爷被放了出来。
“然王爷被放出来了?”夕沅看着一旁看书的萧辰轩,忍不住,诧异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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