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沅快走近辰轩的帐篷,才想起,若是他在,应该尚未用早膳的吧,刚才只顾着急,竟忘了带些食物过来。
进得帐篷,了尘和辰轩正在喝粥,还有几样看起来很是可口的小菜。
“沅儿来了,可有用过早膳?”辰轩见夕沅这么早过来,脸色有些差,定是昨夜未休息好。
“用过了,来看看你和师傅,身体可否无恙。”夕沅走上前,坐到一旁。
“一切皆有定数,该来的一定回来,不可避免,人生有缘,有坎,皆有因果,也许夕沅便是辰轩的命数。”了尘放下粥,莫名地说着些颇为深奥的话。
夕沅瞅了瞅了尘师傅,又看了看辰轩,难道师傅看出了什么?
“师傅说的太深奥,是不是我可以帮辰轩解毒?”她有些迫不及待地说着。
“能不能解毒为师不知,你可以想办法试试。”了尘起身走了出去。
“辰轩,等秋狝过后,我马上去太医院,问师傅寻毒术的书。”夕沅扬起巴掌大的小脸,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噬心之毒,我已习惯,只有月圆之夜才会毒发,沅儿莫担心。”辰轩看得出她脸色极差,害她为自己担心,很是不忍。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咱们出去走走,雨过天晴,空气应很清新。”夕沅见他脸色已不见苍白,看来昨夜休息的还好,便想着拉他出去透透新鲜空气。
……
连着三日,男子们骑马、射箭、涉猎,女子们载歌载舞,琴棋书画,热闹异常。
十八日傍晚,一干人等各自回府,娘娘们跟着皇上回宫,皇子们跟随其后。
次日早膳刚过,夕沅刚请示了要跟父亲去太医院,不想府丁来禀,左丞相夫人求见上官夫人。
“老爷,你说这丞相夫人来所谓何事?”上官夫人有些莫名,这平日里上官大人为官清廉,朝中事宜甚少掺和,一心只为太医院,今日这是何为?
“夫人莫过担忧,先听听她来作甚,为夫先去太医院,遇事三思而后行。”上官大人叮嘱了自家夫人,转身离开。
上官夕沅和上官钥华,紧跟其后。
“左家妇人见过上官大人,”左盈盈母亲进来是刚好碰见要出门的上官卓。
“下官见过左丞相夫人,内人在,下官急于去太医院,失陪。”上官卓打了招呼,便领着孩子们离开。
“上官楚氏见过丞相夫人,恭请大驾光临。”上官夫人远远地便看见丞相夫人在与自己老爷说话,走了过来,侧身行礼。
“你我姐妹,上官夫人当真不用如此见外。”左丞相夫人说着上前拉起了楚碧云的手,很是亲切、熟络。
上官夫人想着,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上官家与之不熟,父亲楚怀王多年不曾上朝,今日这般来访,到底所谓何事?
进门便是客,虽不喜,但也不好在院落里站着,先进屋再说。
两人在南院的厅堂落座,丫鬟们送了糕点和茶进来。
“这茶比不得丞相府的,夫人就勉为其难的将就一下。”上官夫人先开了口,故意的说着,笑意满脸。
“楚妹妹这就见外了,不过就是一盏茶,那有什么好坏。”丞相夫人淡若地开了口,说完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这茶很是清香,不错。”
“这是次女蒸晒的梅花,来了贵客,便想着给您尝尝。”
“难怪,听我家老爷说,这上官女御医医术了得,当真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啊。”
“丞相夫人莫要夸赞,不过是多读了几本医书罢了。”上官夫人说完,瞅了她好几眼,这丞相夫人难道有求于夕沅?
“妹妹好福气啊,可惜你家次女已被太后赐婚,我等就算天大的羡慕,也只能眼红罢了。”左丞相夫人说完,佯装叹了一口气,很是惋惜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不得不说,确实是好茶,满口清香。
上官夫人心里多少有了猜测,有些不肯定,面上却充若无闻。
“前些个月,来府上参加令嫒钥菁的及笄宴,我一见那丫头,心里那个欢喜啊,真是羡慕你,这一个个养的水灵不说,才华也颇高,就想着若是做了我家姑娘,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的。”左丞相夫人边说边打量着上官夫人的神情。
“丞相夫人真是折煞我了,谁不知道当今贵妃娘娘贤良淑德,那才是汴京城贵女们的榜样,钥菁不过就是小丫头罢了。”
“上官夫人这话以后可莫要再说,若是传到皇后耳朵里,不好。”左丞相夫人心里虽觉得左家的长女是好,只是这宫中是非,这算是娘家人也不好多说。
上官夫人笑了笑,不再多说,喝了茶,示意丞相夫人再吃些糕点。
两人闲聊这半天,左丞相夫人终于说了今日来的关键。
“不瞒妹妹,今日来,着实有事相商。”
“丞相夫人,有事不妨直说。”
“我家那长子定臣相中了你家嫡长女钥菁,无奈,虽左丞相和上官大人同为命官,但孩子们的事,当母亲的也不好多说,这不,姐姐就只好来与妹妹相商,你看这该如何是好?”左丞相夫人本不愿意这般低下,谁叫自家那个败家子不学无术,纨绔不成器,当娘的真是操碎了心。
“定臣相中了钥菁?你家长子未到加冠之年吧。”上官夫人不好回绝,只好绕开话题。
“还得那么两年,前些个时日,孩子茶不思饭不想的,若不是参加了秋狝,偶能见钥菁几眼,怕是身体就废了。你说我能不着急吗?”左丞相夫人说着,拿起了锦帕,欲要拭去眼角的泪水。
上官夫人有些漠然,这官场的道道,被诠释的真好,哪有什么泪呀,装腔作势。
“丞相夫人莫难过,虽说自古以来儿女婚事,当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我大顺朝向来开明,也当问问他们的意见才好,我这做母亲的该如何是好?一个是多年好姐姐的嫡子,一个是我家倔强的长女,哎。”上官夫人说着,也从袖中拿出锦帕,擦拭着眼角,演戏谁不会啊。
两人就这么坐着,相互哭诉抹泪,空气瞬间凝结。
“妹妹今日多有打扰,改日再来,望多做钥菁的思想,兴许她也愿意。”
“姐姐说的是,若是那般甚好,两情相悦。”
丞相夫人刚离开,
上官夫人便去了嫡长女钥菁的荷苑。
这丫头不在,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