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都快说话!”乐进戳了戳身旁的副将,又对着身后的军士低声说道。
“我说啥啊…”
副将被这一出搞得有点猝不及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
“你说他们这的伙食怎么样?”
只不过那身后憋了一路的曹军士卒倒是毫无拘谨,刚才冷清的气氛也渐渐被喧哗取代。
王飞听着眼前这支曹军同袁军的喧哗声融合到了一起,心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违和感也逐渐消散。
王飞舒缓了几口气,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府门,而后向下抓了一把黄土,才迈开了脚下步伐。
…
袁谭此时正坐于上座,单手抓着竹卷,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袁公子啊!袁公子!”
一道凄惨的声音由远及近,从敞开的厅门传到了袁谭的耳朵里。
这让原本神游在外的袁谭猛然回过劲来。
只见王飞脏兮兮的出现在厅门处,步履蹒跚,好似过来耗尽了所有的气力一样。
袁谭见王飞还想过来,连忙开口制止。
“莫要过来!”
”有何话就在这厅上说!”
宽敞的大厅不止有袁谭一人,在不远处的过道上,尚且还有十余名正站在原地无所事事的武官。
他们见王飞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不由的纷纷鄙夷的看向他。
王飞直接开门见山道,嚎啕大哭道“蒋义渠…蒋义渠将军死了!”
“什么?!”
袁谭脑海中的迷糊被这一言打得顿时全无。
不止是袁谭,就连刚刚那些鄙夷的武官也转换了面孔。
“我们按沮授先生的吩咐…在那里设伏,怎想到曹军竟有二万之众!”
“末将本劝蒋将军暂避锋芒,但奈何蒋将军…”
王飞如同悬崖勒马般,哽咽着不说话了。
这倒是把在场的武官急个半死,他们满脸焦容的督促王飞继续说下去。
上座的袁谭在听见二万这个字眼时便知道王飞接下来了的话语了,他捂着脑袋重重的叹了口气,言道。
“蒋义渠这蠢货上去打了吧?”
王飞继而跪下道“对啊,袁公子!”
“蒋将军领一万军想凭借地利袭杀曹军,怎知那曹军不仅人多势众…战力还不低!”
“啊对了。”王飞好似突然想起,连忙开口道“那领头之人,正是乐进!”
“哼…他倒是以为曹军同那黄巾好打。”袁谭从上座斜视王飞道“蒋义渠当真如此蠢?”
“末将所言千真万确啊!”
王飞诚恳的说道“蒋将军撞上去,我军在几刻后就被曹军压着打了。”
“死伤几何?”
见袁谭已然出现一丝怒容,王飞那遍布黄尘的面庞才有了点点喜色。
“袁公子放心。”
“末将早在先前就有先见之明,知蒋将军此一举有所不妥。”
“我军败势已显时,末将就观得曹军薄弱之处,率军成功从旁突围!”王飞激昂的语气骤减,缓缓说道“只是可惜…蒋将军已被乐进刺死…再也回不来了。”
话至此处,王飞挤出几滴泪水便伏在地上哭咽起来。
袁谭的怒意被王飞的话语中断,他连忙问道“突围几人?”
“袁公子,末将乃是蒋将军此行副将…突围人数和收敛的残兵在路上已点清楚…足有五千人之多。”
听到这个字眼,袁谭看向王飞的眼神瞬间变得震惊。
倘若王飞说的句句属实的话…
一万军队大败,居然能给王飞带回来五千人!
虽然不知道战况如何,但只看王飞这身服饰样貌也知道情况之严峻…
能从乐进手底下突围出去…寻得曹军的薄弱之处…这是才啊!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四周的武官倒是没有袁谭想到这么多,只是听了主将被阵斩,战损仍不过半,不由得对他开口夸赞。
袁谭正苦于继承人之位,寻得就是这种有才之士…先前的举措也不过是为了拉拢沮授罢了。
“咳咳…”
袁谭清咳了几声,正色道“你姓甚…名谁啊。”
“败军之将…那还有脸提及姓名!”王飞红着脸,正气道“如今人已领回,末将王飞自愿领军法处置!”
“王飞,此事错不在你,谈何军法?”袁谭缓缓说道“况且你无过,还有功矣!”
“此一败,全怪那蒋义渠冒失轻进,以弱碰强,你从容不迫,尚能领回五千步卒,是为功矣!”
“来人。”袁谭大手一挥道“将王飞将军扶起。”
与王飞同是校尉官职的二人上前,将王飞从地上扶起。
“赏罚分明,乃是沮先生所重,如今他不在此,我且暂许你为那五千步卒统领,待来日再议。”
“谢公子!”王飞面色感激的又是一跪。
袁谭见此大为满意道“王将军先去熟悉一二吧,这驻扎之地,就继续用先前蒋义渠的好了,来日我再补你五千步卒。”
“谢公子!”王飞这次磕了头后便急忙忙的从厅门走了出去,身旁还跟着刚才二名校尉。
只不过沮授却正巧从门外走来,被王飞迎面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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