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可以确信她农书中所记载的法子是有用的,她经过多处的实地考察与实验最终定下了结果写于书中,她知这本农书对燕国的重要性,其中涵盖的范围只在农作物种植,增产等,因为时间和条件问题还有大多未被收录。
她想入朝为官施展抱负,本朝无女子为官的先例,道阻千难,以母亲的性子必然会逼她嫁为人妇,她不愿屈于宅院,今日1事已经让她彻底断了归家的念头,倒不如趁此1刀两断,再无关系。
也因此,她选择了来公主府,殿下仁厚,向来不吝啬于任何人。
厅堂之中只留下了翻页的清脆声响,‘啪’的1声,书被合上了。
苏苒将书收好,展颜1笑,眼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满意,先后并未看错人,周宁确实聪慧,这本农书不管是对现在的燕国还是后世都大有裨益。
“能有如周小姐般的朝臣是燕国之幸事。”
周宁大喜,她便知道殿下定能助她,她忙起身行礼:“殿下放心,臣女会尽快离开周家,日后再无周大小姐。”
“有需要大可来公主府,不过周小姐日后要用何名?又要换成何等样貌?”
周宁:“臣女对名字样貌无要求,日后会随意取两字,至于容貌,美丑不过人之表象。”
说,
“依本宫之见,不如留姓,改宁为凝,器量宏大,风度端凝的凝,也望周小姐日后疑止,得帝王之信。”
周宁面容带笑:“谢殿下赐名。”
“免了,周小姐先回吧,若有需要,可随时到本宫府上。不过,周小姐姿色天然,何故加罪于它?”
苏苒言笑晏晏,也不顾周宁是否能听进去,错的是周宁偏心的母亲,何苦将罪担在自己身上。
瞥见人走,萧闫才从里屋出来。
“苒苒这是要广纳天下贤士?”
语调很低,还带有别的意味,近来除了改良加工外,苏苒在全国都广招贤才,如今朝中新入了许多年轻的官员,除学识外,还长的好看,个个样貌非凡,近来百姓都要夸几句新入朝的大人们赏心悦目。
苏苒恍若能闻见1股酸味,看出来了,是有人把她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她摸着下巴故作深思:“这么说来,他们确实挺好看的,新来的太学博士长得细皮嫩肉,看着新鲜,还有兵部来的那几个,瞧着着实不错,将军不提我都想不起来呢。”
萧闫巴巴的盯着她看,跟今日没得到主人爱抚小兽1样。
恰巧苏苒的话1转弯:“不过,比起我们阿闫,他们自是不及的。”
萧闫脸上的醋意快速消散,眉眼舒展,任谁都能瞧出他此刻心情愉悦。
他习惯性的挨着苏苒坐下。
“陛下找来的那几个和尚说夏韵是天选,福泽深厚。”
萧闫本身不信这些,可偏偏事实摆在了面前,他不由有些嗤之以鼻,靠着吸别人心血的天选之子,他虽不懂所谓的天选,但也知天降大任于斯人,若这样的人也能是天选,只能说天是瞎了眼。
他们能让夏韵在这1百年内活着,可百年之后,谁知她又会附在谁身上,如此循环,于燕国不利。
苏苒抬手抚平他的眉眼:“无碍,她马上要成天弃了。将军操心这个不如想想我的行宫?”
萧闫眉心1跳,才舒缓的心绪又提了上去,他无奈笑了,笑中带着些宠溺:“苒苒放心,答应你了不会改。”
行宫是外出使用的,在皇城建,也没什么关系,他的将军府已经在改了,近来没地住,只能在公主府住了,至于几位副将就去皇宫找陛下给房。
苒苒这住些外男不好。
他忽的靠近;“我都这么乖了,是不是该有什么……”
话没说完,苏苒立即捂住他的嘴:“今日要进宫,拒绝。”
萧闫:……
御花园。
“陈诏见过殿下。”陈诏几番周转才在此找到人。
“大陈太子拦本宫的路是为了陈骅就免了,本宫向来睚眦必报,绝不手软。”苏苒淡然开口。
“殿下误会了,陈骅如今罪有应得,我确实是为他而来,但不完全是,殿下受苦拿他出气是应该的,但我恳求殿下留他性命,只于1口气就行,在我回大陈前是活着的便好,其他的都由殿下做主。”
在燕国几日,他们已然明白,在这里能做主的除了燕国皇帝那就还有这位长公主,燕国摆明了不放人,明显是要发战,兴亡苦的皆是百姓,而他不过是个无实权的太子,根本阻止不了,父皇此次的态度明确就算是打起来也要把人带回去。
他也是第1次知道如此薄情的人会对他的儿子百般维护,他无所谓陈骅的生死,但若陈骅死了,母后也会没命。
“这就不劳太子费心了,本宫气没消之前,他就要在牢里受尽折磨。”
陈诏立即道谢,交出了1叠纸条,是大陈有名的珠宝首饰,还有些钱财,父皇自然是想空手套白狼,但他提了陈骅的处境后才拿到这些东西。
苏苒也没客气,照单全收。
跟在陈诏身后的人不由出声:“太子殿下,公主应是答应了,您为何发愁?”
陈诏苦笑1声:“大陈,危矣。”
两个都妄想着靠女人取胜的昏君能有什么成就,父皇靠母后,而陈骅妄想靠朝华公主,大陈有这等蠢货,灭亡是迟早的,可惜了列祖列宗打下来的江山,被两个祸害给糟蹋了。
他望着那道艳丽的身影远去,不由想到,若是母后当年如朝华公主1般清醒,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萧将军不愧是燕国战神,今日能见到萧将军是我的荣幸。”梁太子说着自顾自的笑了两声,手中的酒在晃动,脸上的笑很明显,他在害怕。
本以为要成功了,结果萧闫跑了,而牙行也没了,他第1反应就是陈骅那狗东西出了问题,果真是陈骅将消息告诉朝华的,后续的事他全都知晓了。
因为参与了牙行1事,梁太子此刻很心虚,他当时到牙行之时见到的就是在发狂的萧闫,1时不敢靠近,连忙就走了,谁知因为跑的过于急切让陈骅给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