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苏萱,你可不要有事啊!你今天可是刚答应我,要给我做樱花香囊,和樱花发簪的啊……”
她边哭边往前走。
然后就被人拽住了衣裳。
她哭声一顿,诧异的顿住脚步回头瞧,就看见似笑非笑的苏卿。
“我就说么,你跟幺幺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这般地步了,原来,是为了幺幺做的发簪啊香囊啊!”
柳莺莺洗了洗鼻子,也不哭了。甩开苏卿的手,理直气壮道:“那又怎样?是苏萱自己说要给我的!不是我跟她要的。”
“是吗?”苏卿挑眉,一贯潋滟的桃花眼里,带了锐利锋芒。
“当然是了!”柳莺莺没苏卿高,眼瞅着苏卿的气势压过了自己,忙踮起脚尖,双手叉腰,挺胸抬头,想要从气势上扳回一局。
奈何,身高有限。
“还愣着干什么?!”柳莺莺回头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瞪自己的侍女。
侍女忙上前扶着她的腰往上提。
奈何两人身高有限,体力也有限,饶是1+1,也没能等于2。
柳莺莺很生气。
苏卿却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
“哈你个头!”
柳莺莺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哼了声,“就算我是为了簪子,好歹我也是真的关心苏萱,不像你这个做哥哥的,假惺惺的。”
“假惺惺?”苏卿气笑出声,“你竟然说我假惺惺,你有没有搞错?哎,你……”
“我肯定没搞错!”
柳莺莺打断他的话,双手叉腰,气急败坏地道:“我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但你肯定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咱们半斤八两罢了,你在这儿瞧不起谁呢?”
“你、你竟然拿我跟你相比?”苏卿捂着心口,气得手都抖了。
“拿你跟我比,那是高看你了!哼,你还不如我呢!呸i!”
狠狠啐了苏卿一口后,柳莺莺转身就跑,独留苏卿和自己的贴身侍女在秋日的暖阳下面面相觑,各自凌乱。
但,短暂的凌乱后,侍女红了眼眶,一副快哭了的模样瞧着苏卿。
“苏、苏苏苏苏苏公子。”
“滚!”
苏卿蹙着眉头斥了声。
那侍女瞬间如临大赦,匆匆行礼后,转身就跑。
其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甚至,因为跑得太快,眼泪都飞到苏卿脸上了。
“啧……”
苏卿嫌弃的抬手擦了飞到脸上的泪,拧着眉头往前望,见主仆两个都跑出了逃命的架势,俊眉拧作一团。
“主子粗鲁,侍女结巴,这主仆俩,还真是般配的很!”
他边说,边打开折扇往前走,边走边注视跑得快没人影的柳莺莺。
“不行。”
他兀自摇头感慨,不能让幺幺跟柳莺莺交朋友,本来幺幺就够蠢了,这要是再添上一个更蠢的,到时候,饶是樊湘有三头六臂,也带不动这两个二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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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医师给苏萱检查完后,笑呵呵地告诉赫连佑霖,“苏小姐并无大碍,公子莫要太过担心。”
“真的?你确定?”赫连佑霖皱着眉,不放心的看了苏萱一眼,又同医师道:“大夫,您是不是没检查仔细啊?她刚刚明明咳得满脸通红,瞧着像是喘不过气似的。”
医师闻言,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苏萱,又看了看担忧过头了的赫连佑霖,耐着性子道:“苏小姐真的没什么事,只要休息休息就好了。”
“可是,她明明刚刚……”
“公子……”医师多半是不认得赫连佑霖,闻言笑容和蔼的打断他的话,捋了捋胡须道:“公子你看,苏小姐脖子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红痕,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是被人勒住了脖子,这才喘不过气的呢?”
此话一出,赫连佑霖僵硬了,傻眼了。
苏萱则望着浅黄色的床围,轻轻吐了口气。
真好,破案了。
“幺幺啊……”
尴尬的送走医师后,赫连佑霖折返回来,看了眼生无可恋的苏萱,又扫了眼她脖子上的红痕,耳尖红了红,端了杯凉茶,尴尬的挪到床边。
“咳了这么久,口渴了吧?快,喝口水。”
苏萱缓缓扭过头看他,然后毫无感情的咧嘴一笑。
下一瞬,便面无表情的别开了眼。
赫连佑霖尴尬的无所适从,端着茶盏干站了半晌,见苏萱还不理会自己,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而后放下茶盏,拱手施了一礼。
“苏幺幺,是我错了。”
苏萱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赫连佑霖等了半晌,都不见苏萱搭话,便悄悄抬头去瞧,见苏萱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走上前,满脸讨好道:“我先前游历四方时,得到了一块儿极好的和田玉,我觉得那块玉,特别衬你。”
苏萱睫毛颤动了下。
赫连佑霖瞧见后,有些想笑,但还是努力憋住了。
“那块儿和田玉精光内敛,坚韧细腻,光泽柔美,温润含蓄,跟我这张狂肆意的性子,委实不搭。”
“但你就不一样了,你这个人,最是纯粹善良,无论是相貌,还是品性,都堪比日月。”
“所以,那块儿上好的和田玉配你,那是最好不过了。”
苏萱心下熨帖不少,但仍旧端着架子。
“那和田玉既然这么多优点,必然是价值连城,我哪儿敢收啊……”
“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赫连佑霖眉眼含笑,循循善诱,“幺幺你都送我这么宝贵的腕表了,我送你一块儿和田玉,我都觉得羞愧。”
他说着,长叹了口气,极为感慨地道:“毕竟,这世间,幺幺亲手做的腕表,目前就这么一块儿,但,和田玉,却是有千千万万的。”
“也是。”苏萱认同的点头,而后利落地坐起身,抬手一拍了拍赫连佑霖的肩膀,极哥们义气地道:“虽说,你今日让我大为丢脸,且还让众人误以为我对花粉过敏,但,鉴于你道歉的态度比较有诚意,我就暂且原谅你了。”
赫连佑霖闻言憋笑憋的极为辛苦,但还是附和道:“我就知道,幺幺你,最是大度了。”
“当然!谁叫我是个讲义气的朋友呢!”
此话一出,苏萱自己都快要被自己感动了。
赫连佑霖点头,刚要在美言上几句,房门就被人撞开,紧接着中气十足的哭嚎声就落入耳中。
“呜呜呜苏萱,你还好吗?呜呜呜……我好担心你啊!”
伴随着哭嚎声,一女子抹着眼泪冲进来。
赫连佑霖正惊讶这人是谁时,便被人一把从苏萱身边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