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如今灵剑山庄的工匠做出来的几个样品都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只可惜他也只是见识过一次弓弩的威力。
“此次回陈国是为了等一奇果,如今奇果已采,但雪域奇花不等人,老朽须即日出发才行,弓弩待我回来之日自会送上,你且等着,告辞。”霍今辕拱手。
班山岳不那么容易相信他,他也不想耗费太多时间在他身上,如今他对灵剑山庄已有大概的了解,等有机会夜探灵剑山庄更好。
至于弓弩,等改良版的弓弩做好了他可以考虑一下给他一个旧版的弓弩,但若是能够尽快解决灵剑山庄的事情,他就省了一把弓弩。
霍今辕施展轻功离开灵剑山庄,一路向北。
班山岳望着他的背影,他们交过手,不得不承认他打不过他,只能任由他离开。
天机,什么天机,他就是天机,就算司徒兆没死又如何,班山岳恨恨地用力捶了一下门框,听到咔擦一声,然后若无其事的命人把门框换了。
京都城内,原夏府外墙,白壁无暇。
作画用的颜料零零星星放在外面,崔昭学深呼吸了一口气,拿起大毛笔沾了沾黑色的颜料,在白壁上题诗一首。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李白。”
“公子有人来了。”书童提醒。
来吧,给他一个痛快吧,崔昭学闭上了眼睛。
“谁允许你在这儿乱涂乱画的?”萧墨顷看了看白壁上的字,“李白是谁?”
“一时感慨忍不住记录下友人所写的诗句,还望萧皇子恕罪。”崔昭学睁开眼,缓缓转过身去,干脆的认错,他是真的羞愧难当,居然听从了陆绵绵的安排。
“念你初犯,只要你把墙壁还原姑且不治你的罪。”萧墨顷眼神一凛,厉声道。
“等等。”素月郡主从轿中下来,失神地望着墙壁上的诗句,“诗是好诗,字是好字,只是这样的诗题在此处也不合适。
倒是适合留着做墓碑志,不如这样,这面墙壁我买下了,你找工匠重新修葺一番,所需银两我来付。”
“素月。”与她一同下来的卫王妃见她说如此丧气的话忍不住伤心难过起来,别过脸不忍看女儿苍白的脸,本该是豆蔻年华如今却是如同即将凋谢的花儿一般。
萧墨顷说陈国有位医术了得的小神医,一定能够治好女儿的病,她姑且一信,却是坚持要和女儿一同前来,怕的就是一别便是永远。
“郡主何必自暴自弃,小神医医术了得,又是天机老人得意弟子,她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病的。”萧墨顷安慰她道。
崔昭学看着弱不胜衣的素月郡主,端的是花容月貌,腰似韧柳,只可惜大好芳华看似随时会断送一般,便是站这么一小会也是娇喘吁吁。
“不知道小神医如今在何处,你能否早日将神医带到府上给月儿看病?”卫王妃迫不及待地问。
这话她在路上已经问了好几回了,萧墨顷并没有恼,怜她心疼女儿,好言相劝,“你们先进屋歇息一会儿,我去寻小神医,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会将小神医请来的。”
臭不要脸,你们都谈好了,就陆绵绵那脾性还能委屈你不成?
崔昭学听着他瞎编,逮着机会谢过素月郡主和卫王妃,领着惊魂未定的书童匆匆忙忙回家恢复一下心情。
看到素月郡主的花容月貌,崔昭学再三思索还是先和家里那位醋娘子提前通通风,免得她吃醋吃到素月郡主头上。
而萧墨顷领着卫王妃和素月郡主进了府,又嘱咐下人好生照顾着两人,然后就离开府邸去找陆绵绵。
不过他来晚一步,陆绵绵现在有客人,不方便见他。
只是这个客人不是很受陆绵绵待见。
她培养的可都是未来的大佬。
王祭酒博学,桃李满天下,现收的学生比国子监在读的人数还要多了,如果国子监落入冯助教手里,名声是一天不如一天。
萧墨顷想请王祭酒回国子监,不过他不乐意,就是要待在六艺馆收徒授业,虽无心和国子监抢生意,事实摆在眼前,他抢了国子监大半的生意。
至于褚沐阳,那也是一代画师的好苗子,限量接单的美人图都排到明年去了,还有不少人翻他家垃圾篓,希望能够找到一点真迹换钱。
崔昭学名气也很大,虽然拿了第二,可在老百姓心里他便是天下第一,至于拿了第一那人早就被世人所遗忘,世人只知道有崔昭学不知六艺馆书馆馆主身在何方。
霍今乾就更加不用说了,慕名前来的人有很多,棋馆和射馆的日收是最多的。
可崔昭龄是出了名的纨绔,不,如今他连纨绔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跟在女人屁股后面的泼皮无赖。
只有胭脂愿意对他有几分好颜色,甚至留他在卫家的铺子里做事,也不知道卫宝童看到崔昭龄是什么样的心情。
“恭维的话不必说了,说目的吧。”陆绵绵摆摆手,恭维的话对她没用,她要保持冷静,特别是对上一个油腔滑调的男人。
虽然崔昭龄很迷胭脂,但不妨碍他撩别的女人,只可惜他那张嘴连她都给绕晕了还是忽悠不了胭脂,真的是一物克一物。
“我知道哥哥他是得你指点才会一跃成为书法界大师,我也想请教一二。”崔昭龄说明了来意。
陆绵绵上下打量着崔昭龄,还以为他是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的草包,没想到脑子挺好使的,“然后呢?”
“我想请教一下怎么样才能让胭脂喜欢上我。”崔昭龄理所当然道。
“第一,胭脂已经嫁为人妇,我可不想干坏人姻缘的事情,第二,不管她什么身份她都不会对任何人动心,因为她动心的话只有死路一条。”陆绵绵摇头。
胭脂沾染了能让人痒到骨子里的药也能忍,不是因为她天生如此,而是在生死面前她不能有半点情绪上的波动。
说白了她就是被幕后之人培养出来的毫无感情的细作,是随时可以舍去的工具人。
“为什么?”崔昭龄不解,“你不是神医吗?你不可以救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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