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挺多的。”陆绵绵有些意外,“你若是把手伸到香膏行当中,你就不怕白家的人视你为眼中钉。”
“便是我什么也不做,我依然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萧墨顷还是挺看得开的。
维持偌大的王府需要钱,娶妻生子也需要钱,而且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店小二开始上菜,陆绵绵也没继续追问,如今她暂时还没想到怎么救夏峰裕。
吃过饭,萧墨顷亲自将人送回驿馆才离开。
霍祈靖看到萧墨顷将人送回来,有些许不满,拉着霍祁媛问了一番,却也奈何不了他。
房间内陆绵绵还在想着体外震出异物的可能,一直有大夫压制着肺部炎症,异物应该没有在肺部扎根。
坐着思考没有答案,躺着思考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但也给她梦到了一个不大可能的可能。
陆绵绵猛地睁开了眼睛,重新整理了一片所有的症状和思绪,仔细回想着夏峰裕的一举一动。
他这人性格多疑,萧墨顷能够取得他的信任也挺不容易的,看样子想要治好他的病,她需要先获得他的信任。
天色尚早,她才睡了一个多时辰而已,陆绵绵让人端来温水,洗了把脸,又出门去买药材。
这一次霍祈靖亲自陪着她去买药材,然而陆绵绵只是去萧墨顷的药材铺子里买了点珍珠末还有石斛等治疗白内障的药材。
这些药材能够让她的视力恢复些许,但想要重见天日还是得做手术。
那个古老的手术她还是有把握的,就是对病人没什么信心,不知道该不该对她做金针拔障术。
霍祈靖原本以为她这是要去见萧墨顷,没曾想她买了东西便离开。
“再去买点东西,我需要做点眼药水。”陆绵绵话还没说完脚尖已经拐了个弯。
“你好像对病人挺上心的。”霍祈靖不解,想不明白那两人有什么值得她上心的。
“有吗?这么明显?”陆绵绵摸了摸自己的脸,“可能是因为我是大夫。”
“不懂。”霍祈靖摇头。
“就好像一个武功高手看到了一个练武奇才一样,又或者一个习武之人看到了一流的兵器,这叫职业病,我也有。”陆绵绵耸耸肩。
霍祈靖隐约可以理解了,但这毛病可不大好。
她的精力大多放在医术上,难怪学武总是学不好。
而陆绵绵逛了一下午,替代品换了一个又一个可算是将她想要买的东西给买齐了。
“你买个鼎回去做什么?”霍祈靖手里都已经提满了东西,外加一个鼎。
当然陆绵绵手里也是提满了,只不过她提的是小件物品。
这鼎不大不小,霍祈靖把它提在手上,就是怎么看都觉得它有些多余。
“当炉子啊,大小正合适。”陆绵绵看了一眼鼎,凑合着用吧。
“你别让别人看到你把这个当成炉子来用,罢了,我还是让人重新买一个给你,这种一般是祭祀用的。”霍祈靖无奈地提醒。
“有区别吗?”陆绵绵一脸好奇,她就是觉得这个精致才买的。
“有,所用图案不一样,做饭用的一般没用这么花俏。”霍祈靖看着她那张茫然的脸,用了个她能够听明白的词。
“哦,原来如此,现在回去换一个就行了。”陆绵绵又转了个身。
霍祈靖拦都拦不住,只好追上她,“现在铺子可能已经关门了。”
“那还等什么,走快点啊。”陆绵绵撒腿就跑了起来。
霍祈靖头都大了,只好拿稳了东西追上她。
去到铺子,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掌柜同意给她换了个鼎,还退了多余的钱给她。
霍祈靖就看着她和掌柜讨价还价,又添了几文钱买了个银色勺子。
没想到她燕国话已经说得这么溜,而且换货还能再讲价。
“没别的东西要买了吧?”霍祈靖算是服了她了。
“没了。”
“小心。”
看着三匹马绝尘而去,霍祈靖皱眉,“你没事吧?”
“没事,那些人也太过分了,竟在大街上纵马。”陆绵绵十分不满地盯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
幸好现在大街上人不多,但准备收摊回家的小老百姓也被弄得狼狈不堪。
“许是发生什么急事了,他们是朝着皇宫的方向去的。”霍祈靖若有所思。
“好像是。”陆绵绵皱眉,这天下又发生什么大事了,不由得压低声音说了句,“该不会要打仗了吧?”
“应该不会的。”霍祈靖想了想,摇了摇头,看样子不像是军中急报。
而且他们还在燕国,三叔他不会无缘无故和燕国打起来的,他相信三叔的能力,就算有什么棘手的问题他应该也能一一化解。
“那就好。”陆绵绵讪讪地笑了笑,就是这么怕死。
两人匆匆忙忙回到驿馆。
崔昭学已经收到了些消息,让他们不要随便外出,城外有流匪作乱。
不过萧瞻收到的消息并不仅仅是流匪作乱,河西一带匪患连连,就连李家也被洗劫一空,死伤无数。
河西李家是当地的世家大户,朝中当官的也有数人,没曾想悍匪竟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查,查出来杀无赦。”萧瞻怒了,这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悍匪如此胆大妄为。
只是让谁去查他一时半会还没想到,明天早朝此事怕是瞒不住了。
那边程慕烈已经收到了外祖家传来的消息,他娘亲还在外祖家。
如今两地遥遥相隔,他又不能立马回到河西,母亲生死未卜,他愁得吃不下饭。
朝堂上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最后萧瞻敲定了夏侯广和萧钰坤两人,让他们两人领旨前去彻查此事。
程慕烈担忧母亲,也跟着小舅子出发前去河西。
一千多人的队伍出了燕都,消息想瞒也瞒不住。
陆绵绵他们今天的行程也暂缓,女子书院都放了两天假,城郊出现流匪,人还没抓住,也没人敢让家中娇客出门。
“赏金升到一千两了。”霍祁媛蠢蠢欲动,她缺钱。
“你想都别想。”霍祈靖警告。
那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流匪,敢在天子脚下作乱也非一般人。
“又不是没干过。”霍祁媛不满地嘀咕。
“别让我听到你再说流匪一事。”霍祈靖阴沉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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