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人鬼不鬼?这张脸不是我想要的,是他们给我的,你们看看我现在这张脸,这才是原本的我,原本的我只能以这样子的面目示人。”齐王狂笑着扯上脸上的络腮胡。
“他真的疯了。”班灵蕊还是很冷静地对班显说道。
然而班显对其他人可以冷漠,但对他却是无法袖手旁观,当初救他的人是他,那么小的婴儿一出生便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仿佛在努力的表达他想活的意愿。
虽然他根本就记不起那一刻的事,但他不一样,他记了一辈子,或许他这一辈欠他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管这档子破事。
如今望着齐王那张脸,班显心情越发复杂,谁还记得当初的纯粹。只有他一人而已。
“本王没疯,疯的人是你们,是本王要复国的吗?不是,是你们,是本王要带着面具做人的吗?不是,还是你们,现在本王想一了百了,说要救我的人还是你们!”齐王几近癫狂。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班显叹了一口气,“不管你相信与否,我们是真心想要帮你的,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管等我们好消息便是了。”
“是你不是我。”班灵蕊打断他的美梦,她现在也不是管齐王,不过是为了管她爹而已,别惹毛了司徒兆还不自知。
齐王看了看班显,又看了看班灵蕊,又哭又笑,只是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在笑什么。
班显见他快要崩溃,一掌打晕了他,把他放回寝室内。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班灵蕊望着依旧狼狈的齐王,感觉他们都要白费功夫了。
“唉。”班显能说什么,只能是叹了一口气,“不管了,先进宫搞定霍家的事,他的事晚点再说。”
“就这么进宫会不会不大好?”班灵蕊委婉地提醒。
“老子当年住过的地方还要等人通报不成。”班显傲娇地说道,江山社稷都不争了,争口气总可以吧。
“随你。”班灵蕊白了他一眼,好汉不提当年勇,若不是他口口声声说不想复国,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想要谋反。
皇宫也不大容易进,因为有霍今辕在守着。
两人过了几招霍今辕便认出她来,连忙让其他人退下,去通知皇上过来,说是贵客到了,生怕再晚一点点那些箭就会插在她身上。
“什么时候到的?”
“早到了,你不知道吗?”
“……”
“皇上驾到!”
除了他们俩,所有人都跪下来行礼。
看着挺显眼的,司徒兆也只能是装作看不到,让其他人平身,该打发走的赶紧打发走,不然的话感觉会出大事。
而班灵蕊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司徒兆,数年不见,他都成糟老头子了。
司徒兆看到班灵蕊的那一刻是惊艳的,只是不解她为何会选霍今辕,霍今辕和她站一块都赶上当她爹了。
她爹看着像她祖父,虽然气色看上去挺红润的,就是这份打扮说他七老八十也不为过,班家的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他面前,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论辈分你该喊我一声姑奶奶。”班灵蕊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然后一副等着他尽孝的理所当然的模样。
霍今辕差点又跪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这么算没错,但人家是皇上,你好歹给些面子。”班显也是认真想了想,然后大度地看了司徒兆一眼,慢悠悠地说道。
这一回轮到褚沐馨想要扭头走人,她听到的都是些什么话。
不过一想到刚才司徒兆看她的眼神一下子变了,褚沐馨心中又觉得暗爽,被发现了,赶紧换了副面孔,小心翼翼地上前。
只是这称呼说不出口,看着比她年轻多了,都是生过孩子的人,绵绵比丑丑还大那么多,她们之间的差别却是那么大,大的让她心塞。
“他们是?”司徒兆清了清嗓子。
此话一出换来班灵蕊的白眼,不是已经猜到他们的身份了吗?
“证据给你,若是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先出宫了。”班显将一袋子扔向司徒兆。
霍今辕几乎是本能地将袋子拦了下去。
“你在怀疑我?”班灵蕊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
霍今辕也不敢躲,硬是挨了这一巴掌,然后才弱弱地解释,“职责所在。”
司徒兆和褚沐馨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都很痛。
褚沐馨忽然看了司徒兆一眼,心想她若是这样子一巴掌打下去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察觉到不妙,司徒兆警告了她一眼你别乱想,也别乱试!
“你这脾气怎么还是那么臭。”
“要你管。”
“……”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人骂骂咧咧的消失不见。
“皇上。”霍今辕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这才将袋子递给司徒兆,忍痛喊了一声。
“你今天也辛苦了,早点回去歇着。”司徒兆接过袋子,没办法直视他那张脸了。
“是。”霍今辕连忙应了声,话音刚落,脸都有些扭曲了。
“等等,你可有他们的联络方式。”司徒兆看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好像就几张纸,他们跑得那么快,都不让他好好问个明白。
“没有。”霍今辕摇头。
司徒兆无法,谅他也不敢撒谎,只好让他先回去,霍今辕顶着那张脸在宫里行走有损天威,看着也是碍眼得很。
此时就连褚沐馨都掩饰不了眼里的好奇,那袋子里面的到底是什么?
司徒兆板起了脸,拿着袋子里的东西回御书房。
那几张纸,详细记录了当初班显和瑢月之间的交集,还有人证物证,不过当初的人证除了最后一个害死瑢月的人还没死外,其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像夏侯致,像云瑛,像瑢月身边的婢女。
司徒兆没想到他们手里竟掌握了那么多信息,他们是一直在追查此事吗?
就连班显当初写给先帝的信都被他们找出来了。
那股子味道,司徒兆怀疑他们这是挖了先帝的坟了,眉头不由得皱得更加紧了。
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