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萧墨顷拿起锅铲勾起铁锅,稳稳地将铁锅转移到地上。
炒饭是不能吃了,又不能饿肚子,萧墨顷转身走了出去找别人要吃的,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娘子。
陆绵绵不好意思去追萧墨顷,默默地盯着小炉子里的火看,心情越发郁闷,心情不好嘴巴就不停输出的坏毛病得改改才行。
转念一想,她已经找到了容身之所,在那里或许她可以建造属于自己的理想国,不用受世俗的束缚,心情终于好了些。
可是想要改造那里得需要好多钱,她有点想赚神秘人的钱,若是失败了不知道会不会被他们灭口。
药香飘出来,陆绵绵这才全神贯注地盯着药煲,火候很重要,她不想前功尽弃。
以至于她没注意到萧墨顷出去了多久,只知道是陆娘子给她送饭过来的,一钵蒸饭,上面放了些腊肉和青菜。
“你吃吧,我来看着火。”陆娘子搬来一张比较高的小凳子,放下饭钵,催着陆绵绵起来吃饭。
“娘,是不是萧公子叫你做的饭?他看上去有没有生气?”陆绵绵起来,走过去,一手拿着尚有余温的饭钵,一手拿着勺子,却是没什么食欲。
“坐着吃,他没生气,怎么了?你们吵架了?”陆娘子回想了一下,萧墨顷那张脸生气和不生气没什么区别,就当他没生气吧。
“没有。”想象一下萧墨顷和人吵架的样子,陆绵绵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食欲也有了,怕她娘亲追问,就没让嘴巴闲过。
不过吃完饭陆娘子还是问了她萧墨顷他们找她做什么。
“有个挺棘手的病例,他们想找我想想办法。”陆绵绵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想说太多,免得她跟着担心。
“绵绵,娘亲还是有能力保护你的。”如果不够,她也会拿命来填补其中的欠缺,女儿一下子成长太多,陆娘子渐感失落。
“嗯,我知道,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娘亲。”陆绵绵笑眯眯地蹭了蹭陆娘子,“对了,娘,我画了两幅画,其中一幅是按照鬼奴的骨相来画的,你看看是不是我画得像谁。”
陆娘子添了些柴火,拍了拍手,打开系在陆绵绵裤腰带上的袋子,拿出了两幅画,打开其中一张,不敢置信,这画画得如此惟妙惟肖“这不是那天来村子里的人,看来和你遇见的那人是同一个人。”
随后陆娘子收好那幅画,拿出另外一幅画,打开一看,更加不敢置信,她没见过霍今乾,绝对没有,怎么会将人画得如此真实,“你见过画上此人?”
“没有啊,我就是根据你说的那些细节还有他的骨相来画的,没有画蛇添足。”陆绵绵摇了摇头,“像吗?”
“像,像,像,太像了,是他,我就知道是他,一定是他。”陆娘子拿着画像,喜极而泣,“我要告诉……不行,我不能说,不能。”
万一被有心人看到,她会将他置于险地,陆娘子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就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不说是对的,我们还没弄清楚到底是谁知道他的身份,又是谁改写了他的记忆。”陆绵绵还想到了一个可能,“我怀疑破庙的那场大火是有心人想要烧死他。”
其实她有一个怀疑的对象,绮红楼的胭脂,毕竟她是霍今乾认定的救命恩人,是他后来的记忆的起点。
不过那会儿她还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她若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么会流落青楼,陆绵绵想起那个依窗而立的心高气傲的女人。
那个她是最真实的她还是展现给世人的花魁形象?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想查一下那个胭脂,说不定能从她身上查到些什么。”陆娘子放弃了自己来查胭脂的想法,她放心不下绵绵和今乾两人。
“嗯,是该好好查查,不知道萧墨顷他愿不愿意借一个人给我。”陆绵绵想到了青音,他应该懂这方面的事情。
他们三人看似南无染是主,萧墨顷和青音是仆,实际上拿主意的人是萧墨顷。
“青音?他可以吗?”陆娘子有些怀疑。
“问问就知道了。”陆绵绵还是看好青音的。
这事和萧墨顷一说,他让她们去问青音,一问,青音也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陆绵绵和陆娘子都挺惊讶的。
“萧公子,那这差事就交给你了。”青音将一锦袋递给萧墨顷。
“给南无染自己拿着。”萧墨顷后退了一步,盯上罪魁祸首,“你来解决这问题。”
“知道了,给大黄找个伴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陆绵绵自知理亏,答应了此事,她记得陆家就有一条圈养的母狗,问他们要有点麻烦。
事情商量完,陆绵绵拿着半成品和余下的药材和工具回家。
陆娘子在前面提着灯笼,家里亮着灯。
有家人等着的感觉真好。
两人刚刚到家门口,一道黑影哀嚎着从屋子里窜了出来,摔倒在她们跟前。
陆娘子用灯笼一探,是阮家那混小子,“你来做什么?”
“认错门了。”阮添宝讪讪地说道,说完一骨碌爬起来,跑了。
陆娘子知道霍今乾不会吃亏,也就没追上去,拉紧陆绵绵的手快步进了屋子里,见到霍今乾安然无恙才彻底放下心来。
“阮添宝来做什么?”陆娘子打量了一下家里,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他就一疯狗。”霍今乾气狠了,那阮添宝一来就吹嘘自己多有钱多有本事,随后就想直接交换定情信物,被他丢了出去。
一个大老爷们三番四次被男人表白实在是叫他难以启齿。
“怪我将你打扮得太美丽。”陆绵绵忍着笑请罪。
陆娘子娇嗔地睨了陆绵绵一眼,拿出他的画像给他看,“她画的是你,你看到这画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娘,别问了,没用的。”陆绵绵见他眼中波澜不显,只好实话实说。
陆娘子懊恼了起来。
“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想不到。”霍今乾收好了画像,他记住了画里的人,开始相信卑鄙的自己曾经也那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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