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红云漫空,天蓝水碧,徐风拂面。
霍由与翠美玉扶栏并立船头,看着舰首斩浪前行。
辽阔的洋面上,悬挂不同国旗的战船、商船、游船,不时可见。
“美玉,看好一艘货船,引入天魔岛。我们要船要货还要人。”霍飘的语气,温和而又坚决。
“是!”翠美玉的回答,轻松中有果断。
她游目一扫,不远处一货轮清晰可见。船大货沉,行驶不快。真的是天赐良机。
“小姐,左转舵,有条大鱼!”翠美玉兴奋道。
霍飘嗯了一声,战船向货轮驶去。
两船很快并行。
见货轮上挂的是“鲁尔夸”的旗号,霍由便用该国口语对甲板上的船务员喊道“先生,听说贵国的货物品质优良,世界第一,能不能卖一点给我。”
对方见霍由船上人少,还会“鲁尔夸语”,便多了一份信任,热情答道“我叫但卡。船上大部分货都是稀拉订好的,不能动。但我们有带小部分新产品过来推销,可以给你们看看。如果你们喜欢,我就去请示船长,看能不能便宜卖给你们。”
“好啊!但卡,我叫梅霍由(没忽悠)。你们拿点货出来过过目,我叫夫人去拿钱。”霍由给翠美玉递了个眼色。
翠美玉便摇着柳腰晃进船舱,从霍飘手上拿出来一大包黄金,全部倒在甲板上。
但卡从舱里拿出些特别炫目的日用品,见霍由船上多了一大堆黄金,眼睛都直了。
霍由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给他抛去一个金锭,豪爽道“但卡先生,这金锭给你喝茶,请看看成色如何?”
但卡接过一看,一咬,整张脸笑得像朵葵花。
“阁下且看这货值多少?”但卡说着抛过来一串仿珍珠项链。
霍由伸手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即刻挂在翠美玉的脖子上,伸出大拇指连连夸赞道“贵国的货,闻名遐迩,享誉世界,美极了!”
翠美玉则双手拉着项链,轻轻地拿捏着,一副舍不得取下来的样子。
但卡嘴巴也甜,赞她道“夫人真美,戴上这项链,更美!”
翠美玉当然听不懂洋话,就射给他一个媚眼作答。
但卡被迷得轻飘飘的,忙对霍由道“霍由先生稍等,我去叫船长出来跟你谈,船长就是这船货的老板。”
霍由微笑点头。
船长不老,四十多岁的样子,块头够大,腆着肚子出来,笑对霍由道“梅霍由先生,我叫洛克,幸会!你的船,怎不悬挂国旗?”
“哦,是这样,洛克先生,我们是南丘国的。因常在近海活动,便马虎了这事。”
“你需要什么货,价钱好说。”洛克当然也识得黄金,吩咐但卡道“搬多几箱出来,展示给霍先生看看。”
但卡就照着洛克船长的意思办,还带讲解的,听起来特别专业。
霍由看过后,一脸陶醉道“洛克先生,有多少来多少,我全部要了。”
“你船太小,差不多能装满。”洛克一脸严肃,郑重其事道“海上危险,没法完成交易。得向贵国申请码头停靠。”
“没必要那么麻烦的。洛克先生,我们只需去侧面的约归岛作短暂停留,一切皆可办妥。还可节约递交公文的时间,并省下一大笔税赋。”
“那约归岛现在不是叫天魔岛吗?据说是魔鬼区,船只不能靠近的。”洛克面现惧色道。
“这都是以前的事,如今恢复正常了,我们就是从岛上出来的。你只需跟着我们进岛,麻烦要来也是先找到我们头上。难道我们不要命么?”霍由开导道。
洛克觉得有理,面容舒坦开来,“就依梅先生所言,走吧。”
两船一前一后驶向“天魔岛”。
洛克心里不踏实,不敢跟太紧。
霍由的船都靠岸了,洛克的货船才进入涡漩区。
霍飘知道黑豹能感知她的思维,心语道“灵豹,你真的懂我,就将那货轮困在涡漩区。”
黑豹没动,只是耳朵立起,似在聆听,旋即复原。
霍飘再看那货船,已失控在原域打转,却又不沉。
十几个水手全跑上甲板,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飘飘,要不要过去将那些人控制住?”霍由问道。
霍飘胸有成竹道“别急,等他们转晕倒在甲板上,我们直接上去把人捆了,将船开回来了事。”
霍由认为霍飘说得在理,便不再多言,牵了翠美玉到沙滩上散步。
霍飘则用手指梳理着豹毛,说不完的喜爱。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霍飘再看那艘只转不沉的货轮上,已没有站着的人了。
她便招呼霍由和翠美玉一起驾船过去,将那些被转得口吐白沫东倒西歪的外夷,一个个捆得像芒粽似的。
之后由霍飘驾战船在前,翠美玉随霍由驾货船在后,绕岛半周回到驻地。
耿干和艾操见霍由他们驾船顺利出海,并平安返航。还带回一艘货船,知道这下有救了,真的是喜不自胜。
士兵们把货卸下来之后,发现矿产,金属,丝织,粮油,杂品等等,五花八门,种类繁多,也是欢呼雀跃。
“飘飘,这些外夷留下无益,不如宰了。”霍由提议道。
“哥,先留着,另有别用。”霍飘绕着被绑牢的外夷走了两圈,对霍由道“哥,我们要把这建成大本营,壮大力量,日后再与郝氏争高低。这些外夷,不如囚禁起来,让他们搞建筑,做苦力。”
“嗯。”霍由表示赞同,对耿干艾操道“二位将军,腾出地方把这群蠢蛋关起来,派人日夜看管。有事牵出来,没事赶进去。”
耿干和艾操一同言是,并立刻行动起来。
接连数月,霍氏兄妹如法炮制,先后掳来游船、货船和兵船若干艘。
掠得生活资料军用器械大批;
掳获“莫劳第”、“当太”、“鲁尔夸”、“伯企兰”、“稀拉”、“百慕达”、“乌斯”等各国男女众多。
通过仔细观察,重重考验,那些愿意入伙为盗的人,都成了霍氏兄妹的忠实走狗。忍心害理,无恶不为。
霍氏兄妹倚仗“天魔岛”天险,通过强取豪夺的海盗行径,使得岛上一时物亨财丰。
霍由的住处,已由石屋变成了漂亮的行宫,名为“水晶之都”。
他从抢来的各国美女中,挑出二十个不同肤色、最能满足感官需求的留于后宫侍寝。仍留翠美玉在身边为(准)皇后,过上了岛王的生活。
耿干住在“水晶之都”前面的“望涛居”;
艾操住在“水晶之都”后面的“闻涛居”;
霍飘则带着黑豹,住进了侧面三里远处,建在小山包上的“微澜轩”。
由此瞭望,“水晶之都”的情景,可以一目了然。
霍飘所担心的给养问题初步得到解决后,便开始执行第二步计划,壮大力量。
她建议霍由将男女分为两个监管区,挑选精壮男子充当“种公”,每晚与女子抽号随机蒙面配对,直至女子怀孕。
孩子出生后交叉喂养,使母不识娃,娃不认娘。
稍大便组织专人教书习武,佯称他们都是孤儿,父母皆被郝汉王朝以清剿南凼余孽为名所杀,使他们自小仇视南丘政权,为己所用。
那些被监管的女子,士兵可随便享用,不必蒙面,但不得与同一个人连睡两次,以免日久生情,异生非念。
至于那些被监管的男夷,“种公”适当减轻劳动,其他累死为止。
霍由听了霍飘的计划,大赞高明,命令耿干和艾操立即执行。
为了报仇复国,霍飘虽推出了上述大胆开放的政策,自己却仍然保守,带着黑豹独居“微澜轩”。
她心里念着耿干和艾操二位哥,苦熬着孤独与寂寞。
这耿艾二哥也实在是憋闷,为了赢得小姐身心,依旧明争暗斗,却始终分不出高低。
霍由据“天魔岛”天险,两年多的时间,掳掠过往船只无数。
其猖獗的海盗行为,已引起各国航海部门的高度警惕,途经“天魔岛”附近的航道,被宣布为“死亡航线”。
为规避风险,各国诸类船只纷纷改道,并组成船队互相维护。还在船上增加了保卫人员,武装护航。
如此一来,霍由的无本生意渐渐趋于低迷。
怎么办呢?他找霍飘一合计,打起了南丘沿海渔村的主意。不是为了财物,而是警告南丘百姓,以证郝汉政权无力保护他们。
这纯粹是一个政治性目标。
霍飘多次带探子秘密登陆侦察,获悉当年投奔郝汉的反霍骨干史布信,近日已接诏离开南海水师赴京。
同时被召进宫的,还有东海水师总领左丘磔、及北海(准)水师总领兆立本。
估计事情和“天魔岛”有关。霍飘提议霍由乘虚而入,趁南丘三大海上军事基地,还未完成协防的空当,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霍由认为,“农集屯”是暴民史布信的老家;“双河口”是逆臣荣誉的老家;南港郡“麻石涧”的铁匠施济生,是史布信的姨夫。
就拿这三处开刀,让一时得势的反贼长点记性。
霍飘认为妥,马上召拢耿干、艾操和翠美玉,作出了半夜屠村的决定。
月黑风高之夜,三条大船鱼贯驶出“天魔岛”,之后分头散去,无声无息。
午夜时分,“麻石涧”、“双河口”及“农集屯”的村民,都在沉睡之中。
突然间大部分农户几乎同时着火,所有人都衣不蔽体地尖叫着往屋外跑,场面混乱不堪。
冲天火光中,五六个跨马提刀的人,横冲直撞,见人就砍。
惊呼声,惨号声四起。血雨狂飙,随地陈尸。
在这场浩劫中,施济生和儿子施东、施南、施北,全遭霍由与翠美玉毒手。
其妻孔涓及女儿施西,因去了陈涌南海水师“领事府”孔丛这里玩,才侥幸逃过一劫。
其他村民死伤无计。
刑享年的奶奶琴淳熙,因不肯离开双河口,结果与其他村民一道,死在耿干和艾操手上。
刑享年、哀和晋、仇壮志和仍去来四个,因当天去找随父亲在府衙就近求学的荣谦玩,才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