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样,她才想到先让两个丫环天天去问价,并记录到小本子上,就怕这些人跟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许妈妈本来是胸有成竹地站在那里的,她料想,姬清慈只是一个小姐,身边也就几个丫环,她哪里能知道市场上这些个东西都是个什么价位呀。可是当她看到采莲在那里仔细核对着帐目,她的冷汗就有些下来了。
要说她原来对小宁氏还是有些惧怕的,现在换了姬清慈她欺负她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因而在这上面,她是加了不少的钱的。
姬清慈喝着茶,眼睛颇有兴致地盯着她,看到她由镇定到慌张,看着她脸上冒出的冷汗,她放下茶杯问道:“采莲,如何?”
采莲皱着眉头说:“姑娘,本来这些价格都比市场上高了二倍不止。”
说着她指给姬清慈看:“姑娘,你看,三来这胡萝卜只有五文钱一斤,可我们府里却是以十文钱购进的。韭菜是三文钱,可是我们府上是以九文钱买的。还有白菜,土豆,你看这里,这里。”采莲一边说一边指给姬清慈看。
姬清慈的眼睛离开帐本,看向已经有些发抖的许妈妈:“许妈妈,你现在怎么给我解释。”
许妈妈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她连连磕头:“是奴婢该死,还请大小姐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姬清慈冷笑:“你以为你还有下次吗?现在回去把你这几天贪墨的钱给我补回来。”
姬清慈只让她把这几天许妈妈贪污的钱还回来,却并没有管她之间贪墨了多少钱。那是小宁氏的事情,她管不了这么多。而且她也没说许妈妈把窟窿补齐之后如何处罚她。
许妈妈看着大小姐只是让她还回银子。却并没有处置她,她又在心里升出了侥幸的心理。磕了三个头,惶惶然地退了出去。
采莲有些纳闷地问:“姑娘,她这些贪心,您为什么不趁机让她把以前的帐都交出来?”
姬清慈笑着说:“你以为继夫人每年都不查帐的吗?为什么她在大厨房呆了这么些年都稳稳地不倒?”
采莲想了想说:“她每年的抽成都在继夫人许可的范围内吧,而且她应该是继夫人的心腹之人吧。”
姬清慈点点头,所以我们即使查她的帐应该查不出什么来。而且她原来不敢这么大胆地贪,只是因为换了我,她欺负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子,又从来都没有学过管家,因而她才这样大胆的。”
采莲明白了:“所以姑娘还是让她继续管理大厨房。”
姬清慈点头:“我只是代管一个月而已,没必要再换上一个自己的人。就是换上了,等继夫人出来,还得被她换下去,把而对那个代替许妈妈的人不好。所以暂且忍着吧,一切还都不到时候。”
果然许妈妈很快地就把她贪污的钱还了回来,姬清慈又训诫了她几句,不但罚了她这个月的月钱,仍然让她管理大厨房。
许妈妈虽然心里不愤,但她也不敢反抗,因而在后来的时间里她老老实实地不敢再有别的举动。
处理完许妈妈的事情后,姬清慈感到心里一阵的轻松,她很没形象地抻了个懒腰。就看到采新又像个小旋风似地刮了进来。
采莲轻声斥道:“采新,到姑娘跟前,你能不能稳当点的。”
采新吐了一下粉红的小舌头,有些兴奋地说:“小姐,采莲姐姐,我刚才出去听说了岳大将军的事情。”
姬清慈抬头好奇地说:“岳将军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这样兴奋?”
采新说:“大将军和孙小姐今天上小定,听说连婚期都定下了,定的是十月二十八日。”
姬清慈算了一下日子,现在是十月末了,也就还剩下两个月了。应该是等待老侯爷回来主持婚事吧。
采莲笑着说:“岳大将军可算是要成亲了。”
不过采莲虽然面上笑着,心里却是有些遗憾,要她说,岳大将军和自家姑娘倒是挺般配的,可惜自家姑娘头上顶着这么一个八字不好的帽子。
姬清慈心里也很为岳凌霄高兴,岳凌霄娶孙芙蓉,她觉得两人家世地位,品貌才华都是很般配的。由岳凌霄她又想到了自家兄长,大哥也是大龄青年了。应该说亲事了。
姬清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天寿宁公主看大哥的眼神,心里不由的又为姬清云担心起来。
这时采环从外面拿着一个请柬走了进来:“小姐,这是安国公府请小姐后天去府上赴宴的请柬。”
姬清慈接过来看了一下。是安国公府祝贺二公子江北归来的宴会。安国公府自从江北回京并封了三品怀化将军之后,国公夫人本来已经渐好的身体就恢复的更加迅速,就现在发出了请柬来看。国公夫人的身体已经好了。
其时这两天不只安国公府来了帖子,一些受到封赏的人家也都相继来了请柬。
只是由于小宁氏被禁足,姬清慈也好出去。
当然对外说的是小宁氏病人。但京城里的人猴精似的,这嫡长子一回来,她就病例了。骗傻子呢,不过人家都是看破不说破。
不过这个请柬是江北的夫人李夫人亲自写给姬清慈的,所以,姬清慈是无法推辞的。不过姬清慈觉得那是京城上流社会的交际圈,她还是想去的。
晚膳前,姬清慈带着采新去了一趟针线房,现在她总是有意识地的采新带在身边。采新不但人机灵,还忠心。毕竟采莲已经十七了,再过两年就要出去嫁人了。她总得培养一下接班人的。
没想到回来时碰到了一个正在抹眼泪的小丫环。
姬清慈认出了她是姬清淑身边的丫环,就想绕开,她不想和姬清淑有任何的牵扯。
倒是采新好奇地问:“红杏,你在这里做什么?”
红杏低下头说:“我们四小姐这几天有些吃不饭,我去大厨房让她们给熬个鸡汤给她补补。”
采新说:“那你哭什么?”
红杏抹着眼泪说:“大厨房说她们没有时间,让我们小姐等着,什么没有时间,分明就是有想给做。这几天我们小姐的饭不是冷的,就是里面没有一点的肉星。分明是欺负我们家小姐没有了依靠。”
红杏看了一眼采新,又转向姬清慈哭着说:“大小姐,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