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被自家婆母说的默然不语。
她想了想说”行,等泽哥下过聘之后,我就把府中的一应事务全交出去。”
泽哥的未婚妻是闻家的姑娘,是他的表妹,这个月底正是靖国公府去闻家下聘的日子。
这是靖国公府的嫡长公子,姜氏为了表示对这门亲事的重视,把聘礼准备的非常丰厚。
太夫人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没有点明江姜夫人的小心思。
这个儿媳的心有时候很大,大大咧咧的,但是有时候又比针眼还要小。
她这是怕把府中大权都交给了姬清慈之后,姬清慈会亏待了泽哥,不会给闻家这么多的聘礼。
可是姬清慈是那样的人吗?她只能把事情做得比姜夫人更好,而不会做得比姜夫人差。
不过太夫人却并没有把这话点明,她笑着点点头说”就依你,看看还有什么可添补的就多给填补填补吧,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姜夫人就笑着点点头说”知道了,母亲。”
姜夫人果然把泽哥送聘礼的事情办得非常的漂亮和隆重。
下聘是要有两个大雁的,平民百姓之家是没有办法得到大雁的,就用别的来代替。
但是岳凌志和泽哥父子俩却亲自去猎来了两只活的非常神气的大雁。
姜夫人给闻家准备了六十四台的聘礼,这在京城来说也算是头一份儿了。
聘礼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一等品,闻氏看到这些给儿子准备的聘礼,笑得合不拢嘴。
泽哥的婚期定在九月。
姜夫人倒是很遵守约定,泽哥给闻家的聘礼下过之后,姜夫人果真就交出了府中的钥匙。只是那脸争还带着一丝丝的不情愿。
其时就姬清慈来说,她接不接府中的管理大权都无所谓。
她有自己的一摊子事情,她的经商范围在扩大。
她回来后,不但在京城里开了一家香料铺子,还另外开了两家粮店。
上个月,岳三从泉州运回了第一批的香料,这是岳三第二次出海贩回的货物,这次的香料比上次更全也更多。
刚开张两个月,铺子已经在京城里打开了局面。
自从泉州那边重新开了海禁之后,宫里就有了香料,不过由于数量太少,很少有人能够得到。
但是现在既然有人在街上开了铺子,那自然就有很多人需要了。
要知道京城的有钱人有的是,这些香料不但可以治病,还可以美容,另外还可以用作厨房的调料。
不过由于成本比较高,所以价钱也相对高一些。
不过京城的人们如果能买的起这些香料的,也都非常舍得花钱并且愿意炫耀一番。
人人都在猜测到底是什么人家能够开得起这样一个成本和利润都很高的香料铺子,可是就是没有人能打听出铺子的幕后老板究竟是哪家。
不过人们却都知道这些香料在国内是没有的。
它们都是从海外贩运回来的,因而也是很珍贵的。
正是因为物以稀为贵,因而姬清慈给香料定的价格虽然有人质疑太贵,却还是不得不花钱往回买。
就这样,就这一个香料铺子,能抵她十家成衣铺子挣的钱。
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可惜,就是货太少了,很快,有的香料就断了货。
然后就开始有人预定,于是姬清慈的下一批香料还没有到货,却已经预售出去了一半。
所以姬清慈时不时地去看看自己的各个铺子,翻翻她的小账本,她觉得很惬意。
只不过太夫人都发话了,让她接管府里的中馈,她也只好接受。
岳凌霄自从继承了国公爷的爵位之后,姬清慈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国公夫人。
京城的人们都在羡慕着姬清慈的好命之时,却又传出了另外一个消息。
岳凌霄旧疾复发了,听太医说必须要好好地并且长期地调养才好。
安岳居里,龙凤胎已经去上学了,屋里只剩下了岳凌霄和姬清慈这一对夫妻。
岳凌霄的脸上虽然看着有些苍白,可是那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他这次也确实是旧疾复发,腿原来伤过的地方,又开始疼了起来,不过也没有那么他们宣扬的那么厉害就是了。
他苦笑地对姬清慈说“这装病的滋味真不好受,哪也去不了不说,还得天天闻这些药味,白往里扔钱。”
姬清慈笑了“国公爷怎么还心疼上钱了,什么时候这么会过了?”
岳凌霄就笑着掐了一下她腰上的肉说“我一向就会过的,只不过我不掌钱就是。”
姬清慈失笑“所以国公爷的会过,其时就是你的钱可以不通过你的手花出去,因为你看不到花钱,也就觉得你没有花钱是吗?”
岳凌霄嘴角上翘“阿慈真聪明,知我者阿慈也。”
夫妻俩对视一会,就都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时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姜夫人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书意,书意的手里端着一碗药。
姬清慈赶快起身行礼,姜夫人摆摆手“行了,就别客套了,我就是来看看阿霄。”
姬清慈就笑着请她坐下,然后又亲自给她倒上了茶之后,她又伸手接过书意手里的药碗。
书意就退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姜夫人看着儿子说“怎么样了,感觉是不是好些了?”
岳凌霄微笑“没有什么大碍,母亲,只是一些陈年老伤。正好我也想趁着这个机会退下来。”
姜夫人皱眉“你真的想要辞去大将军的职务?”
岳凌霄看着她说“母亲,儿子就不再瞒您了,这次严玖发的那个檄文,您不是也看了吗?”
姜夫人说“看了,那上面说的是你和忠毅大将军互相勾结,还说当今太子不是真的皇长子,而是你的私生子,不过这不已经都澄清了吗?”
岳凌霄点点说“是的,是澄清了。不过这个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儿子怕的是,我和太子的父子关系终究会成为皇上心里的一根刺。”
姜夫人虽然不聪明,但她毕竟也是在大家庭里生活的主母,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她想了一想说“阿霄,你是怕你的权力太高了,将来终究会被皇上忌惮?”
岳凌霄点头说“对,现在看着是没有什么,但是谁又知道以后呢,我们家的地位已经很高了。
功高震主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我和阿慈又成了太子的养父母,难道皇上不怕太子会受到我们的影响或是听我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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