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洛辰紧绷的下颚,白幼安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
伸出软嫩的小手摸了摸夏洛辰的大脸,她懂事的开口:“那安安也陪着辰辰一起去调查。”
“安安真乖。”
这次夏洛辰并没有拒绝,因为他心里明白,就算是自己拒绝,白幼安也会偷偷的跟过去,更何况她也是有本事的。
竖日,一大早夏洛辰便带着一只军队和白幼安共乘一匹马,却朝着押送军饷相反的方向搜寻。
路上林标觉得不对劲,主动询问:“三殿下,若臣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沿着黄河以南的方向过来,咱们这岂不是往北了吗?”
“照你所说,军饷迟迟未到,定然是押送军饷的人出了问题,左右莫过于私吞或遇难,若是遇难,那必然会留下线索,如果是要私吞,会是在咱们想不到的位置。”
这一番推理出来后,林标若有所思的点头,心里不由得更是敬佩夏洛辰。
他本是一介草莽,幸被皇家看中,选为镇守边关的将军,对此推论并不熟知,做事一根筋,估计对方也是看中了林标这一点,才如此肆无忌惮。
“辰辰,前面有人!”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左右,夏洛辰听到怀中的白幼安悄悄开口,可四下张望并无人。
“哪里有人?”
白幼安伸手将拉着夏洛辰的耳朵靠近自己,悄悄耳语。
“咱们若是继续往前,估计无人,但往下坡走一些便能看到有河流,有河流的地方就有人。”
听着白幼安这番分析,夏洛辰有些讶然,一个小孩儿又怎会知道这些?
可对于她,夏洛辰是无条件信任的,当下便让所有人下马,悄悄前行。
小团子更是蹑手蹑脚的,犹如一只偷了油的小老鼠,小脸紧绷。
果然远远的就听到潺潺的水声,附近有人影窜动,隐隐的还有议论声。
“你说咱们在这里还要待多久呀?”
“谁知道呢?小国舅爷办事一向没有准信。”
小国舅爷?
夏洛辰心中一凛,难不成是苏恒?
当今苏皇贵妃的弟弟,为人嚣张跋扈,极其奢靡,若不是有苏皇贵妃和夏洛宇撑着,早就死了一百次。
悄悄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手势,林标带人一拥而上,把他们团团围住。
“谁,是谁?”
那群人立马如惊弓之鸟一般从地上弹起,拿起武器围成圆圈。
看着他们都被围了起来,白幼安叉着腰从人群后走来,一脸义愤填膺?
“你们这些坏人为什么要把粮食偷偷藏起来。”
“哪里来的小奶娃?”
突然出现的小团子让众人惊讶,眼中划过一抹不屑。
小团子不服的开口。
“小奶娃也知道不偷别人的粮食。”
可当他们看清了白幼安身后跟着的人时,脸色突变,惶恐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互换眼神,无一不是惊恐。
“三殿下!”
“粮草在哪里?”林标将手中的刀往人身上压了压,厉声质问。
押送军饷的人全部都是满脸心虚,无一人敢说。
瞧着他们也是嘴硬的,夏洛辰不想和他们拖延时间。
“直接搜,定然藏在这附近。”
立马便有人四处散开,四处搜索,果不其然,在相距此处不到一里地的距离,发现了几辆粮车,可当他们打开里面的袋子时,竟然全部装了稻草!
“三殿下,您快来看。”
整整十车的粮车,全部都是稻草,无一例外。
虽然白幼安并不知道军饷的意义,但光是看着夏洛辰脸上震怒的表情就明白此事绝对不简单。
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军饷动手?
“你们把粮食藏在哪了?”这声音冷彻入骨,更是吓得他们一个瑟缩。
“冤枉啊,三殿下,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骗人!你们刚才还说有人过来接你们。”听他们撒谎,白幼安便忍不住拆穿,小脸气的通红。“若是你们不说的话,我就把你们都扔进河里!”
小团子自认为自己说的话很有威慑力,可殊不知如此奶凶的语气没有任何作用,他们索性低着头装死。
看着白幼安生气的模样,夏洛辰伸出大手将她拽入自己身后,伸出手去摩挲着他的小手,以示安抚。
这种亲昵的小动作也成功令她安静。
“这里不是审问的好地方,但你们做的事必须给我一个答复。”夏洛辰冷声道:“把人全部都带回去。”
“是!”
林标一声令下,这几人便被五花大绑押回军营,正当夏洛辰欲离开时,却发现白幼安站在原地不动,眼神远远的看向了那条河流。
“怎么了?”
“我总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她小眉毛微皱,脸色沉思。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但她知道夏洛辰还有正事要做,便仰起头露出一个天真的笑脸。
“没什么可能只是错觉,我们先回去吧。”
那群把人家粮食偷走的人,一定要好好处罚!
“说不说?”
狠狠地一鞭下去,打在了血淋淋的人身上,可他依旧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这便是押送军饷的头目,其他人也各自在审问。
夏洛辰身穿一身黑袍,端坐在此人面前,神情冷漠,气势逼人,动作带了一丝慵懒,可眼神却满是杀气。
“今日三殿下就是打死小的,小的还是一句话,我们并不知情,也不知道你们口中所说的小国舅爷和我们有何关系!”
“是吗?”夏洛辰抬手,对面那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缓缓走到十字架前站定,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
“那本殿便打死你。”
“辰辰!”稚里稚气的声音远远传来,夏洛辰心中一惊,竟没由来的慌乱,下意识的挡住身后的人。
只见白幼安蹦跳着走来,身后还跟着着急的楼越。
一见夏洛辰便着急的跪下请罪。
“三殿下,都怪属下无能,公主非要过来,属下又不敢伤了公主。”
似乎是闻到了屋里的血腥味,白幼安小鼻子微皱,但依旧是伸出软软的小手晃荡他的大手,软软的道。
“辰辰,你别怪他,是我非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