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匆匆,未能瞧见文静手指滴血,此时见了,许青忙慌道:“手指流了这么些血,怎么还不赶紧包扎下,不行,我带你去周医生那儿消个毒。”
文静倒不在意,直接用手按住伤口,笑道:“这么点小伤,哪里还要消毒?快别折腾了,我就这么按一按,待会儿就能好。对了,你刚才说有事跟我谈?什么事儿?”
许青皱着眉头,很是不爽文静此时毫不在意的态度和语气,强拉着她去了牛棚找周医生。待包扎好后,才嘟囔道:“本身就干巴巴的,跟个柴火棍子似的,再失个血,还要不要命了?这么些血,得吃多少好东西才能补回来?”
文静听他嘟囔,也不觉得烦,反而笑道:“就是一时没注意,下次不会了。”
经历了些事情,两人在一块儿,倒也心平气和了。许青念叨两声,见她笑嘻嘻地盯着自己看,这话声越来越弱,不由闭了嘴,微红着耳朵,缓和一会儿后,才转移话题道:“我今个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谈。我听说你要单独立户?可是真的?”
“是呀,我想从李家脱离出来,只是找了几次大队长都没能成。说我妈徐凤霞不同意,大队长也没办法。”原以为李兵从大队长的位置上下来了,她就能顺利立户,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他给卡着。
“刚才打你的人是谁?李兵的儿子?”许青又道。
“是他,李兵的儿子,李文。”如果说李玉是暗里藏奸,那李文就是明目张胆了,这人,一个不顺心就爱打人,家里头,除了李兵,谁都挨过他的拳头。
许青暗暗记下,然后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知文静,文静听了,纳闷道:“不会吧,我听人说,新来的大队长和李兵是死对头,怎么可能是他故意卡我?”
新上任的大队长姓刘,叫刘喜,家住隔壁村。说是隔壁村,其实两村就隔了两亩稻田,沿着田埂走,五分钟就能到。虽是两个村子,但都是老熟人,谁跟谁的关系,大伙儿心里都清楚着。
听讲刘喜和李兵是老对头了,当年为了抢水,差点打破头,后来为了抢夺大队长的位子,亦是闹了不少笑话。说这两个人是一伙儿的,文静还真有些震惊。
“我哄你干什么?就是昨天,我晚上睡不着觉出去瞎晃,就看见这两个人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去哪儿。你想想,要是关系不好,怎么可能大半夜悄悄摸摸一块儿出去?要不是两人当时牵了条狗,我好歹要跟在后面看看。”其实关于县委派人调查的事情,许青也听了不少,昨日,他就在想,这先后两个大队长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勾结,本想查一查的,偏刘家的狗子贼凶,叫的还响亮,他怕打草惊蛇,就只看了大致方位。
许青虽未明言,文静也想到了这点,忙问道:“那他们去了哪儿你晓得么?”
“就是村子西南角,一大片林子的地方。”
“那个地方,除了树,就是老坟,也没人住啊。”文静十分纳闷。
“哎,你说,那林子里头,会不会藏了古董和黄金。要是咱们找着了,交给县委,你说,能不能帮你解决立户的问题?”现如今,真是一级管一级,一级压一级,偏李兵人脉广,就算现在不是大队长了,可收拾一个小小的许青,还是很容易。
可若是找着了古董和黄金,两人能直接联系上县委,届时,单独立户什么的,就不是问题。
文静诧异的看了许青一眼,“你真以为李兵藏了古董和黄金啊?”这村里,基本上没人相信这些举报信,都以为是老张头故意报复,没想到许青还当真了。
“李兵这个人,我虽然接触不多,但我听人说,他一个孤儿混到了大队长,这样一个人,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这事儿,不管真假,咱俩先合计合计,要是真的,不是也能帮到你么。”若是以前,他兴许还能帮上点忙,如今,害,不想这些了。
“那怎么合计?李兵可不是傻子,若是真的,还不得藏严实了。你想想,县里的人都没找着,咱们怎么找?”
“这样,我先跟踪几天看看。总归,那个刘队长十分可疑,我猜他肯定是知道的。”就是那条狗有些烦人,看来,他得先跟狗子混个熟脸。
如今也的确没什么法子,文静则道:“成,那我去西南边的林子里头逛逛,就说我找野菜。说来,那边老坟多,咱们村里的人嫌阴气重,不大爱去那边。”
与此同时,李家
李文揉了揉肩膀,一脸晦气的回了家,李兵见了,不免怒道:“快二十的大小伙子,整天在家里闲逛,一点活都不知道干,待会儿就给我去地里忙忙,要不然,怎么讨老婆?靠好吃懒做么?”
“娶娶娶,娶什么娶?大姐做出那样的丑事,谁还敢嫁给我?爸,你跟大姐是怎么回事,换姐夫这样的小事,也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个丫头片子都收拾不了,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李兵听了冒火,一巴掌拍在他后背心,疼的李文嗷嗷叫,李兵忙道:“老子都没用力,装什么装?”
“没装,妈的,文静那个贱人,找人偷袭我。”李文没能出气,反而吃了个大亏,心里气的半死。
妈的,下次再收拾这个小贱人。
“偷袭?怎么回事,你个给我说清楚了。”李兵忙问道。
李文也没隐瞒,就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兵,李兵听了,怒道:“好哇,难怪这个小贱人硬气起来了,原来是找着靠山了。文儿,踹你下水的人,你看着了么,是谁?”
“爸,我是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到水塘里,再次睁眼,人都在水里头了,除了看水,能看着啥?等我浮出水面,人早没影了。”若晓得是谁,他早就报仇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李兵则将此事记在心里,准备把文静那个靠山给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