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还在侯府的时候,几个哥哥并不愿意理会自己,唯有云重一直像是跟屁虫似的跟在自己的身后,对自己十分依恋。
前世她遇到师父后,特意请师父给云重看病,才知晓,云重发育迟缓,是因为在杜氏肚子里时候被人下了药,才会让他的智商一直停留在几岁。
师父将云重治好了之后,云重感念自己的帮忙,一直尽心竭力的帮自己做事,只是云重始终活的不开心,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前头。
因为上辈子替嫁的事情曝光后,侯府也是将一切推到了云重的身上,成了云重身上挥之不去的一大污点,也成了云重的心病,才会让他郁郁而终。
如今重来一次,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高斌将云重带进来时,云重身上还绑着绳子和荆条,见到云芷,他立刻小跑到云芷面前,满眼依恋的问道,“姐姐昨日怎么没有回家?阿重好想姐姐啊……”
“你瞧阿重也希望你早些时候回家呢。”乔氏原本还担忧云重乱说话,一听这话立刻松了口气,她走到云重身后站定,笑着跟云芷说道。
云重听到她的声音,眼中立刻露出惧怕之色,他当即往云芷身边靠了靠。
“姐姐的没规矩果然是跟姨娘学的。”云芷厌恶的给王府的仆妇使了个眼色,“让乔姨娘歇一会。”
“你要做什……”乔氏大惊,猛地想到云凝说,云芷有一种吃了就让人无法开口说话的药,乔氏正要大喊,却不想王府的仆妇立刻上前往她嘴里堵了个抹布。
“姐姐好厉害!”云重当即拍手大叫起来。
“阿重,姐姐有事问你,你要认真的回答姐姐。”云芷走到云重身边,她摸了摸云重的头,软声问道,“这几日你都做了什么?”
云重拧起眉,认真道,“阿重捉了蛐蛐,解了个连环,那师父骗人,他说解了连环就给阿重一只会说话的鸟儿,可是他欺骗了阿重!”
“回头姐姐给你买。”云芷眼中露出笑意,又问,“还做了什么?有没有什么人过来找过你。”
“唔……”云重眉头几乎要拧在一起,仔细的想着,突然听到乔氏呜呜的声音,立刻道,“有!乔姨娘身边的阿慧姐姐找过阿重!”
“阿重……”杜氏焦急的唤道。
“二婶不会到这个时候还要说此事是阿重做的吧?”见杜氏还冥顽不灵想要阻止,云芷拧起眉,直言不讳的问道,“那二婶可否告知我,帮助阿重替我更衣之人是谁?”
杜氏话被堵在了嗓子眼,眼眶立刻红了起来。她看着目光澄亮的儿子,又看向目光坦荡的云芷,最终还是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云重并不知晓杜氏的煎熬,他见杜氏叫了自己却不说话,便不再理会杜氏。
“阿慧姐姐说给阿重吃糖,可是那糖苦着呢,阿重醒了之后,胳膊还开始疼,到现在都没好。”云重将胳膊伸到云芷面前,怒着嘴抱怨着。
云芷抬手搭上云重的脉搏,立刻觉察出异样,她脸色难看的看向乔氏,问道,“你给阿重吃了步生花?”
杜氏顿时掩面大哭起来。
云芷皱眉看着杜氏,她深知杜氏的为人,杜氏生性软弱,虽然是正妻,却被云轻山的姨娘们踩在头上兴风作浪。
对于乔氏这个手中握着云府掌家权的姨娘,杜氏更是畏惧得很。
但是乔氏欺负杜氏是一方面,用云家嫡出少爷的命威胁杜氏又是另一方面。
“二叔知晓此事?”云芷恨铁不成钢的问杜氏。
“知道……”杜氏点了点头。
云芷眸中闪过冷意,连云轻山都默认了此事,难怪杜氏这般听乔氏的话。
也难怪乔氏敢理直气壮的来到燕王府……
看来侯府所有人都希望云凝能够把自己给换回去了?
“把她帕子取下来吧。”云芷看向仆妇道。
“你会医术?”帕子刚被取出,乔氏立刻道,“难怪阿凝说你不一样了,你何时会的医术?你……莫不是根本就不是阿芷!”
乔氏话音落地,众人皆惊讶的看向云芷。
容大管家想着云芷教他的那些东西,眼中露出惊喜,侧耳认真的听着。
“我在娘亲陪嫁里面的书上看到过人服用一些药物后的反应。”云芷否认了此事。
“你说谎!市面上医书那么多,却不是谁都能够学会的!你老实说你到底是谁!?”乔氏根本不信云芷的话。
“那我说自己是神医,乔姨娘可满意了?”云芷冷声问道。
乔氏一噎,她固然是想要抓住云芷变化的证据,可若是将云芷会医术的事儿传出去,岂不是大家都会觉得云凝不如云芷了?
乔氏头疼的思虑起此事来,很快便道,“即便这事不是云重做的,但你确实不是原本要嫁到王府的人!”
真面目已经被戳穿,乔氏不在伪装,她用力甩开仆妇的胳膊,总算得到了自由,恨声道,“阿凝才该是王府的女主人!”
“哈。”人群中突然传来讥笑声,“什么时候燕王府的世子妃可以由别人来决定了?”
“可是……”
“大嫂!”乔氏正欲说些什么,云轻山突然从外面进来,打断了乔氏的话。
“大哥说了,燕王府既已承认阿芷的身份,那便由阿芷来做这个世子妃。”云轻山冲着容大管家拱了拱手,惭愧道,“内人不懂规矩,还望王府莫要怪罪。”
“确实该好生管管的好。”容大管家冷哼,如实答道。
云轻山丝毫不将容大管家的怨气放在心上,他谈笑自若的又跟容大管家说起话来,“燕王府这两天办丧事,侯府作为姻亲早该过来的,可是大哥有公务在身,我也一直脱不开身,适才晚了些,还望大管家莫怪。”
“自然不敢。”伸手不打笑脸人,容大管家只得将云轻山按照正常宾客招待。
杜氏和乔氏却被云轻山的人送了回去,云轻山还要将云重送走,云重却不愿离开,云芷干脆将人留下来,只叮嘱了一些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