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摇摇头,
跟着包老板回到了枫桥镇。
对于阿桂的声名鹊起,包老板虽然自信满满见惯不惊,可这苏洲之行,却也让他有了防范之心。不管阿桂如何能干忠心,枫桥镇毕竟是远郊,可到了苏洲就大不同了。
虽然几年前,
自己就鼓励过小桂生,学点本事到上海闯闯。
可眼下苏洲的生意才开始,自己正需要小桂生的鼎力协助,如果她受不了诱惑真一走了之,于自己有百害无一利的。不行,得把她好好拴住。再说,风里来雨里去,小桂生也由当年一个小毛丫头,长成了可爱的姑娘,浑身散发着年轻女人特有的芳菲。
这朵带刺的野花,虽然难摘,
但摘下来却是其乐无穷的呀。
再说阿桂从苏洲回来后,就径直上了梅阿婆家。阿婆正舒适的坐在藤椅上赏花,小小的花园里,绿肥红瘦,淡香扑鼻,一片缤纷。
“阿婆!”
“阿桂,回来了呀?”
阿婆慈祥地拉住她的手:“来,挨着我坐下的呀。”下人端来了椅子,茶碗和一个小竹篓,小竹篓里装着凤凰水蜜桃,白沙枇杷和扬梅等水果。
阿桂乖巧地替阿婆的茶碗斟满水,
这才紧挨着阿婆坐下,把小竹篓端到自己双膝上,一面剥着枇杷,一面讲着今天的情况。
梅阿婆听罢,接过剥了皮的枇杷,先是放一颗在阿桂嘴里,然后自己也放一颗在嘴巴品着,微微闭上眼睛。好半天,阿婆才睁开眼睛,叹一口气。
“阿桂呀,我曾给你说过,凡事不要强出头,这几年你在镇上做得很好,可真到了苏洲,只怕由不得你了。还是那句话,出谋划策,守着家门是女人的本份,你可别忘记了呀。”
“阿婆,我记住了。”
阿桂认真的点头,自己又吞进二颗剥皮枇杷。
苏洲东山产的白沙枇杷,她从小就爱吃。并且,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了她百年之后。“昨天,你爹来的呀。”阿桂眼里的光彩变成了阴暗:“又是借钱?”
阿婆微微点头。
“阿婆呀,我不是说过,不能再给他了?”
阿桂有些着急:“庄家那儿他也借,说是借,哪还过?也没有钱还的呀。”好半晌,梅阿婆才回答:“不借,他咋活的呀?”
一老一少,沉默了。
一想起这个游手好闲的爹,阿桂就感到心烦。
要说几年来,阿桂在赌场的护卫工作也赚了不少,可基本上每个月到手却只有三分之一,其余的,全部由这个痦爹提前跑到包老板处预支了。
这还不说,
预支的铜板到他手不过三天,最短不过半小时,就又全部变成了筹码,还给了赌场……
“阿桂呀,”梅阿婆又说话了:“你是大姑娘了,这话就不用我提醒的呀。”阿桂低声回答:“阿婆,我还不想嫁人。再说,这枫桥镇有什么人可嫁的呀?”
“我听说,你和那个姚少,是真的呀?”
阿婆认真的看着阿桂。
“姚父有钱,可那上面全是血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