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帝位的稳固,
太后忍着钻心肉痛,拿出二个翡翠西瓜中的一个。
因此,太后才亲自召见晓瑜大管家,宝贝在,他脑袋在,宝贝出事儿,他脑袋搬家。历史上和满清宫史中,关于这个大管家的记载,从没有过。
不是他太有名,
而是他太无名。
还有,身为宫廷马夫的他,可以连续五天五夜不睡觉,身体不会有任何不适。拿到现在,就是个严重的神经官能症病患者。可在那时,却是个令人迷惑不解的巫术。
正是靠着这个巫术,
让马夫一跃成了亲王的“大管家”。
那么,大管家具体管什么呢?具体就是负责保管这个无价之宝——翡翠西瓜,直至把它亲手交给日本天皇。现在,听了亲王的叮嘱,大管家心里更有些慌乱了。
其实,
当三个少年护卫纵出时,独自坐在隔壁的大管家就知道了。
贵为大清朝宫廷马夫,一生练就了三种功能,听,看,闻!那些供王公大臣和统兵都督们驾驭的骏马,要吃好睡好休息好,才能保持充足的体力,供人驾驭奔驰。
身为马夫,
靠的就是这三种手上功夫,与马们交流沟通。
人与马交流交通好了,人才会得到奖赏,安全无事儿,否则,卡嚓!因此,大管家眼珠子一转,立既听出了三少年护卫的哑语,看到了自己的危险和闻到了血腥味。
无需说,
那盗贼是对着自己来的。
因为亲王一行,只有脑袋,要取,早杀成了一团。不会像现在这样,指风叩窗,投石问路,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因此,大管家不得倍加不小心谨慎了……
话说,
凌晨一场虚惊过后,汇中饭店又安静下来。
但那是按照亲王旨意,外松内紧的表面现象。亲王的三个少年护卫,饭店里的所有守卫,都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捕捉着每一缕抚过的风,弄不好那就是盗贼悄然移动的声音。
遵照保密原则,
亲王一行人都闭门谢客,呆在各自房间吃喝拉撒玩儿。
对外则声称,亲王一行己离开上海,前往东赢扶桑之国了。这当然让那些闻风而至前来,大拍亲王马屁的高官名流们不满,暗出怨言。
亲王一行提前离开了上海滩的小道消息,
也就不翼而飞,关心者皆知了。
当然罗,这也正是亲王的锦囊妙计,就希望这样转移视线和风险呢。至于起程,还得耐心等上二天。因为,那航向航程和航船,困于天气海浪和客人数量的限定,虽然是贵为皇亲国戚,也只能如此。
亲王护卫和大管家都知道,
夜晚,是最危险的。
白天呢,相对安全。所以,除大管家外,亲王一行白天全都呼呼大睡,以养精蓄锐留着晚上用。实际上,汇中饭店的二层楼南楼这一溜儿五间房,只有大管家一个人醒着。
可人醒着,
吃过拉过喝过玩过,也总不能就抱着个箱子发呆呀。
大管家就时不时起来在,像他养的马驹一样,在宽敞房间里甩尾缓驰。大概这时正是下午,从紧闭的百页窗望出去,那弯弯曲曲的浦江绸缎一样,泛着初秋的阳光煞是好看。江上的星星点点,甚至连打渔女飘逸的鬓发都看得清楚……
这时,
嗒!门外有了响动。
大管家立时竖起了耳朵,他妈的,指风叩窗,投石问路,来啦?好,本马夫正等着呢。大管家立时把箱子抱在自己手上,窒住呼吸,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左手自然的放在箱底,
像是抱着承重,其实,那是手里握着一只上膛的连发手枪。
要命的是,马夫不会用枪,握枪只是为了吓住对方,让盗贼知难而退。嗒!又响了,这次明显不是叩风,有点像盗贼拿着刀柄在叩门。
嗒—嗒—嗒!
汗珠从额角滚下,大管家有点坐不住了。
要知道,白天大家都认真在休息,盗贼真这会儿硬闯进来,自己只有束手就擒,那可不行。于是,大管家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起身抱着宝箱,握着手枪,蹑手蹑脚朝门口移去。
刚移拢,
就听到嗖嗖嗖三下,他高兴的拉开了条门缝。
三少年护卫精神抖擞,正把一个饭店清洁女工围在一起。女工右手握扫帚,左手拎撮箕,撮箕里装着小半些拉圾,莫名其妙的望着三少年。
三少年则面面相觑,
不能言语。
稍后,对女工拱拱手,回了房间轻轻关上门。大管家也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全封了南楼?怎么会有清洁女工前来清,哦,对了,毕竟是洋人开的,上海最豪华的饭店,那清洁必须是要按时做的。就像我养的那些骏马和马驹,也得按时洗漱喂养溜达的。
己缩回了视线的大管家,
忽然又睁大了眼睛。
天呀,那清洁女工裤子的侧线好像掉了,一动,那雪白的肌肤就时隐时露,直看得大管家心痒痒的……晚上,独自抱着箱子的大管家,百无聊斋,不禁又想起白天那个清洁女工来。
嗒!
门又传来响动。
而且是毫不隐瞒,嗒—嗒—嗒!大管家听着听着,反而松了一大口气。饭店的作法是正确的,与其鬼鬼祟祟,不如公开认真。
昼夜清洁,
保质保量。
既是入住跟踪贵宾和洋人们的需要,也是监视保护和威慑盗贼的重要防范手段。嗒—嗒—嗒!大管家听得热血沸腾,撅起屁股轻轻摸到门口,悄无声息的拉开条小缝,可他失望了。
不是白天那个裤缝掉线裂口女工,
而是一个穿得干干净净的老男人。
同样右手握扫帚,左手拎撮箕,撮箕里装着小半些拉圾……“哎,侬躲在门缝睇什么睇?”老男人像脑勺后长着眼睛,一面屁股对着大管家继续打扫,一面唠唠叨叨:“有什么好睇的?拉上门缝儿,谨防露馅儿。”
大管家一惊,
这老头好厉害。
背对着我打扫清洁,怎么知道我在门缝里偷看?到底是上海最豪华的大饭店,连清洁工都是不露声色的高人,我看这盗贼不会来,也不敢再来了。
呆一会儿,
掐指算算。
应该是子(下午11时正至上午1时正,鼠鼠在这时间最跃)时了。又坐了一天一夜,虽有特殊功能,仍感到有些腻味儿。
大管家伸个懒腰,
抱着箱子站起来。
虽然样子有点可笑,却很实用保险安全。大管家慢慢儿的在屋里踱来踱去,不觉就踱到了阳台。一阵凉风吹来,他看看远处那条泛着星光的黑飘条,不禁想到,这上海滩就是比皇城根儿下好,天气,伙食,住地……
哦对了,
还有那清洁女工雪白的肤肌……
一想到表面上光鲜,实际下却像牢房的马厩,还有马厩角落里自己那张永远没变过的床,大管家就想呸呸。他甚至想到,这次随同亲王到了日本,把宝贝箱子交给天皇陛下返朝后,自己宁愿不当朝廷马夫,而到上海滩当个看门人,或者乞讨都行。
皇城根儿?
我呸!
可那个“呸”子却出了嗓门儿一半,另一半,堵在了喉咙,因为,大管家看到了隔壁小阳台一侧,闪闪发光。好奇是人之本能,好奇害死猫。大管客的脑海里,立即浮起了那清洁女工雪白的肤肌,眼睛不由得斜了过去。
这一斜不要怪,
大管家瞪圆了眼睛。
一个年轻女人正坐在屋里的梳妆台前化妆,雪白的双臂高高举起,挽着黑云般的头发,那披着一袭红绸风衣的胸脯,高高地耸起,几乎抵着了镜片儿……
大管家冷笑一声,
转身回屋,轻轻掩上了阳台门。
瞧,又来了?这次还装成了美女,对我色诱?哼哼,哪有那么巧的事儿,阳吧上的立式镜架,正好对着屋里化妆台和闺床?这不是故意挑逗引诱隔壁邻居偷窥么?
想到这儿,
大管家警觉的直眨巴着眼睛。
如果说马夫大叔,除了可以五天五夜连续不睡觉的天赐天赋外,还有优点,那就是他特别狡猾小心。自从发现有盗贼光顾,从昨天凌晨到现在,大管家换了三次房。
而且,
都不是和亲王一行住在一起,但是同一南楼。
这就完全打乱了外人的概念,这样重要的高规格使团,这样严格的护卫措施,全团人员一定是紧靠在一起儿的。现在,马夫大叔使儿的在回想着,自己于二个钟头前,偷偷搬到这单号房时,究竟打没打量隔壁?
这是习惯,
也很简单。
站在阳台上,越过半人高的砖雕装饰花墙头,隔壁阳台就尽入眼底。当然,这是对一般君子房客。如果遇到譬如我大管家,只稍一用力,撑着花墙就可以跳过去,把房里瞅个清清楚楚。
或者感到这样不雅观,
影响自己形象,搬根凳子站上去一偷窥……
可是,大管家却实在想不起,自己搬来前究竟查看没有?未了,只好沮丧的摇摇头,只怪自己护宝心太切,一定是没顾上查看,或者是查看不认真,没有留下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