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天看着蔚蔚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即将出嫁的女儿一样。
“可我哪知道你今天碰到的就是许倾谰啊！你说巧不巧，巧不巧？这次的招聘一定会人满为患，而同是应聘者，你却早已经跟许倾谰有了一面之缘，甚至还有可能给大总裁留下了印象，这会为你加分不少啊！”
蔚蔚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
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明天早上还得去送死吗？
还是羊入虎口的那种？
事实证明，夏晴天说的一点儿也没有错。
早上十点，许氏集团大厅中等候着的长龙准时蛄蛹了起来。
蔚蔚也在其中。
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啊。可是被逼无奈，谁叫家里的那个包租婆那么强势，说什么如果她今天不来参加面试，蔚蔚就永远也别想进夏晴天的家门。
不过这丫头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都是为了蔚蔚好，觉得整天画画养不起自己，是该找一个像样的工作。
当然，夏晴天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蔚蔚觉得，自己的保密工作可以做得是相当到位了。
夏晴天给她画了一个美美的妆，还把自己播音主持的正装大方地借给了蔚蔚穿，于是蔚蔚感动至极，给夏晴天打了包票，说是一定要竞争到这个职位。
结果今天来，就傻了眼了。
只不过就是一个宣传画师的职位而已，夏晴天也有说过人很多，但是谁知道现场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女生占了大多数，一个个都浓妆艳抹争奇斗艳的，也不知道是为了许氏集团的高薪职位来的，还是为了许总裁本人来的。
相比之下，在家里觉得妆太浓了的蔚蔚，反而是这里妆最淡的一个。
在等候的时间里，每个人的手中都被发了一张应聘须知。无非就是像学生时代的大考一样，提前告诉你考试范围，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这样的结局一般都是，考试结果很不理想。
所以蔚蔚压根儿没有去看，因为在她看到面试官是ara、沈亦白和许倾谰的搭配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破罐子破摔了。
就算沈亦白和ara强行挽留自己，但就看在昨晚上那么折磨许倾谰的份上，这个魔头也不会把自己留下来的。
虽然排队的应聘者很多，而且面试是单人制，但是队伍前进的速度却快很多。因为面试官面试的速度很快，往往问题还没有抛出，他们只是上下打量你一眼，就会摆摆手让你走人。
看着身边不断走过的“浓妆艳抹”，蔚蔚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下一位，145号。”
报号的是个没有感情的重复机器，冷冰冰的声音像极了医院里的那种。在报到自己的号码时，蔚蔚有一种被推上了手术台并且下不来的感觉。
高考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在会议室的门前做了几个深呼吸，在身后众人吃瓜看戏的眼神中，蔚蔚推开了紧闭的会议室大门。
许倾谰微低着头，像是在浏览着笔记本电脑上的资料，稳稳地坐在会议桌的一端；ara和沈亦白分别坐在他的两侧，也都在低着头翻阅手中的资料。
三个人都穿着正装，不仅许倾谰是万年不改的冰山脸，其他两个人也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看样子，他们真的很重视这次面试。
应聘者坐在会议桌的另一端，与许倾谰相对。这个位置的桌面上，有已经风干了的泪痕，也有女生的化妆品的痕迹，一片斑驳，蔚蔚难以想象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145号应聘者，请你……”
沈亦白边说边抬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
“蔚蔚？！你怎么来了？”
语气中也有隐藏不住的兴奋。
ara闻声后，也是一脸的吃惊。
只有许倾谰，依旧是风平浪静。
“我来……应聘。”
蔚蔚很不好意思地开口。想把手放在桌面上，却又怕弄脏了晴天的衣服，只好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紧张地来回摩擦。
“那太好了！”沈亦白不会遮掩自己的情绪，“欢迎欢迎啊！”
ara还没来得及提醒他，许倾谰就已经开口。
“注意私人情感。”
沈亦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现在他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面试官，不是蔚蔚的老同学，最起码的公平公正还是要有的。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提问蔚蔚。无非就是一些比较进阶的美术问题和平面设计问题，这些对于蔚蔚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同样的问题，放在其他应聘者身上，或许会显得比较吃力；但是放在蔚蔚身上，就像是大考当中的学生前一天晚上做梦梦到了答案一样，直接好运翻倍加持。
ara负责总体评分。蔚蔚的回答简直让人无可挑剔，再加上妆面很清淡，服装也很合身合体，除了稍微有些紧张不敢目视前方之外，其余都很不错。于是她打出了目前来看的最高分——92分。
许倾谰没有吭声，还是看着电脑上的内容，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他，眉头比刚开始皱了一些。
总裁没有吭声，这就是最大的默许。沈亦白和ara冲着蔚蔚笑了笑，表明她签完字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蔚蔚是全场唯一一个撑到最后的应聘者。
在面试结束三个人一起整理面试者的资料的时候，许倾谰翻到了蔚蔚的资料。
他盯着资料最下方的蔚蔚的签名出了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沈亦白和ara吩咐道：“你们两个给我以最快的速度查出来，这个蔚蔚和画家way究竟是有什么关系。”
事情发生的速度太过迅速，沈亦白和ara都来不及询问，就只能先顺着许倾谰的意思拿着资料吩咐下去，开始彻查这两个人之间蛛丝马迹的关系。
直到半天的时间过去，事情稍微有了些许的眉目之后，沈亦白这才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为什么会这么想？”
沈亦白趴在许倾谰的办公桌上，歪着脑袋翻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许倾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