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的车被改装过,隔音不错,而且听得位置也很巧妙,江姒并不知道季川翊已经晕倒。
她拿出手机,思索了会儿,给白宸发了个信息:“回来没?来一趟季氏在东郊的医院。”
白宸几乎是秒回:季氏的医院?
江姒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睡衣上的血迹。
白宸:!!!怎么回事?季川翊那狗男人对你出手?你别怕,姐们现在就来给你助阵,咱们打回去!
一个小时后。
白宸出现在急救室的门口,看着换好衣服,脸上除了有些疲倦外,整个人都精致无比的江姒。
她指了指急救室亮着的灯:“什么情况?”
王六汇报:“季川翊在里面。”
白宸:“!!姒儿,我才离开燕京几天,你怎么可季川翊闹成这个样子?就算他再特喵的魂淡,你也不能把人打进急救室啊!而且你在急救室门口坐着这算什么事?”
“不行,我得给大哥打电话,让他活动。”
江姒瞪了她一眼:“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让你来是帮忙的,不是让你来添乱!”
王六已经在保镖那里把前因后果了解清楚了,这会儿正跟白宸解释。
十分钟后。
白宸眨眨眼,有些茫然的看向江姒。
“季川翊……这狗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江姒深吸了一口气,她看着急救室,也有些出神。
是啊!
季川翊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即使今晚没有他,自己也能脱困,不过是方式惨烈了一些。
只是他的出现,让这份惨烈的结果转嫁到了他的身上。
国人信奉因果报应。
那现在,她和季川翊到底谁是因,谁是果呢?
白宸坐在了江姒身边,踌躇半晌不知道说些什么:“那个,这都进抢救室了,季川翊不会……”
江姒没说话。
王六看了眼江姒,回复:“季少是体力不支,再加上体内两种药物互斥才会昏迷,下车时,我检查过他身上的刀上,除了背上那一处,其它的都是划伤。”
背上的那一刀……
是为了护住自己。
江姒瞳孔紧缩了一下,她说:“药剂送进去了?”
王六恭敬回话:“五分钟前就已经送进去了。”
江姒嗯了一声,站起来往外走:“走吧,咱们还有其它的事!”
……
地下二层太平间的隔壁,医院按照保镖的意思改成了临时的急救室。
季昀枫被绑在了椅子上,双眼失神,看着地面,喃喃自语。
守着的保镖看到江姒出现,恭敬行礼。
“这里教给我们就行。”王六回礼后示意保镖离开。
这一队保镖都是季川翊贴身的,过去的三年自然是与江姒有很多的接触。
不得不说,今晚江姒一系列的作为都让他们惊掉了下巴。
将季昀枫拉上来后,江姒那一刀又狠又准。
站在季昀枫身边的保镖甚至都没看到江姒眨眼。
她十分冷静,那一刀不是泄愤,而是江小姐就想那么做。
等保镖都离开。
白宸诧异的看着季昀枫说:“他真的疯了?”
江姒冷笑,眼眸深处满是残忍之色:“疯?要是真疯了算是他幸运。”
她拿了一瓶药剂走到了季昀枫跟前,冷冷的说:“季昀枫,你知道这瓶子里面是什么吗?”
季昀枫没有动静。
江姒呵呵笑了一声,又说:“你知道的吧,我是‘j’,世人都传‘j’的医术举世无双,就没有她治不好的病。”
“那你觉得,我能不能治好你这个不能人道的……病?”
话音刚落,季昀枫陡然停止了絮叨的话,他浑身颤动,随后抬起头,无神的眸子开始聚焦。
他先是看向江姒,随后看向她手上的瓶子,脸上露出痴迷的笑容:“药,药,给我吃药。”
江姒眯着眼笑,眼底一片冷意:“别急。”
王六会意,将药剂瓶盖打开,递到了季昀枫的嘴边,季昀枫伸长了舌,如同一只吐舌的狗,他双眼疯狂,咕嘟咕嘟的喝下那瓶药剂。
江姒又拿了一把手术刀,她划开季昀枫的肩膀,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
季昀枫像是半点儿疼也感受不到。
喝了药剂,他满脸满足的闭上了眼。
江姒声调如同地狱的侍者:“这药虽然好,药效却没那么快,季昀枫,你会在这里待上七天,这七天,我会费劲心思的……治疗你!”
“你放心,这伤口我也会给你上药包扎,不过这伤口有些大,七天不知道能不能愈合呢。”
白宸眼角抽了抽,不知为何,面前的一幕让她想到了前些年,江姒还在基地的时候,掌管着刑讯的部门,那个时候她就怕去找江姒。
因为那间黑色的铁门每次打开,里面都有低低的嘶吼声。
像是濒死的凶兽在弥留之际发出的声音。
江姒总是将那些人身上的伤口治好了又伤,伤了又治。
来来回回的折、磨那些叛徒的意志力,往往这样的软刀子更能诛心。
季昀枫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江姒,你给我治病吗?”他神颠的看着江姒,笑了笑:“你只要治好了我,我什么都给你,我会奖励你!”
江姒眉宇间覆着杀意:“是吗?”
她侧过身,手被白宸一把抓住,对方皱着眉提醒:“姒儿,这不是在基地,不同于那些正式文书下的逼供,咱们这么做在国内是犯法的。”
江姒轻笑了一声:“所以我把你找来是干什么的啊?真让你来看戏?”
白家在燕京的地下势力几乎没人知道。
江姒想要亲手料理了季昀枫又不被沈括他们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找白宸配合。
白宸却摇头:“不,姒儿,就算是我,也不能在国内做这样的事情。”
江姒拍拍她的手:“放心,我很有分寸,你以为我为什么治好他?”
白宸不解。
江姒看向季昀枫,笑的残忍:“你说,像季昀枫长得这般好看的男人,去了满是男人的监狱会怎么样?”
白宸浑身一颤:“姒儿,你的意思是……”
“那样的地方,如果不治好季二爷的不能人道的隐疾,去了岂不是暴殄天物?放心,我不会知法犯法。”她说着,极为嫌弃的‘啧’了一声。
“既然已经跟季家毫无瓜葛了,那我自然也不能跟季川翊再有任何交集,等过了七天,人你帮我送去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