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翊一行人到白家门口的时候,沈括已经等在了门口。
看到季川翊,面色冷沉的拦住了路,态度十分强硬“把她给我!”
季川翊分毫不让,气势强大“你应该清楚,我叫你过来,不是做这种无聊的争夺。”
沈括厉色说“所以,我叫你把她给我!”
季川翊眼眸中闪过厉色。
恰在这时,瞎婆婆走了出来,脚步有些急“哎哟哟,你们这两个娃子干嘛啊!姒丫头这是多难受?还敢挡在这里!要是你们不把她抱进去,就把她给老婆子我!”
瞎婆婆说着,用自己的拐杖敲了一下沈括的腿。
“现在是争这个的时候吗?没看到你姒丫头多难受?你是怎么当哥哥的?”
沈括虽有不甘,却只能让闪身到一边。
季川翊眸色淡淡的从他身上扫过,抱着江姒快步走到了屋里。
屋里有刺鼻的中药味。
瞎婆婆在沈括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指着东边的屋子说“我熬了药汤,把她抱到那个屋子去。”
季川翊点了点头。
等他把人放下,瞎婆婆走了进来说“哎呀呀,你这孩子,怎么两天没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这一身的伤,快去收拾收拾!”
季川翊不走“婆婆,江姒她到底怎么了?接下来要咱们帮助她?”
跟在瞎婆婆身后的是个盘着头发的妇女,直接走到了江姒身边,将她的鞋袜脱了下去,在一侧放着一个木桶,桶里是黑黑的中药熬出来的水。
瞎婆婆推着季川翊“她这个病啊,咱们谁都帮不了,只能让她自己熬,咱们别耽误治疗了,出去出去!”
季川翊站在原地不动。
沈括出现在门口,看着季川翊冷声呛他“季少这是什么意思?小妹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站在屋里看她沐浴的行为可是犯法的!”
季川翊看向他,面沉如水,眼神冷冽似刀。
沈括端着手里的药罐走了进来,经过季川翊身边的时候被后者一把拉住“我出现在这里是犯法的,那你呢?沈括,你也是男人,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还要我说?”
沈括冷声“她是我妹妹!”
季川翊“哪又怎么样?她是个女人!”
两人针锋相对,不肯让步。
瞎婆婆敲了两下地板,气呼呼的说“小沈,东西给她,这里不用你帮忙!还有小季,你快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别仗着自己年轻不顾及这些,把你的底子掏空了以后受罪的是你自己!”
“都出去!都滚出去!”
那个被点名的妇女走上前接过了沈括手里的托盘。
沈括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不虞。
对着妇女说“用法我都写在瓶子上了,照着上面的做就行,不懂得我就在屋外,问我。”
说完,他甩开季川翊拉着他的手,转身出了门,坐在门外的廊前,眉心皱起,一脸担忧。
季川翊看了眼江姒。
后者已经在褪衣服,那一桶药水看起来是让她泡的。
片刻,他出了门。
经过沈括的时候,后者不耐的说“等等,虽然我现在很不爽,想把你揍一顿,但是丫头的身体不能耽误。”
“告诉我,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丫头的病症发作时间会提前?”
季川翊皱眉,不解询问“迟星说她是每月都会有一次昏迷,为什么?”
沈括突然冷笑了一声,抬眼看向季川翊,眼底带着讥讽“迟星说?所以,季大少,你是今天第一次知道丫头还会突然昏倒?”
季川翊抿唇不语。
沈括低低的笑了两声,说“难怪你刚刚一直在追问我丫头是怎么了?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季川翊垂着的手指微顿。
其实沈括话里的意思他懂。
迟星说的是每个月都会有一次,可过去的三年他从未发现过江姒有这样的顽疾。
突然,他脸色一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沈括观察着他的脸色,见状嗤了一声,本来帅气温润的脸上因为愤怒变得有攻击性起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丫头这病已经有十多年了,每个月的20号都会突然的昏迷,过去的三年,每月一次,一年12次,就是36次,她不可能能隐瞒的那么好,次次都会避开你,一点儿蛛丝马迹没有露。”
是了。
季川翊想到,头一年两人同居有那么几次。
江姒总有几天是脸色苍白,毫无精神的。
有几次他甚至听到浴室里面传来嘶吼的声音。
季川翊以为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难受的日子,便也没有管。
有一次,他在开会的时候接到了江姒的电话。
他想也没想的就挂断了。
江姒接连打了四五个。
季川翊以为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只好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的江姒半天没说话。
“江姒,有事就说话!我很忙!”他有些不耐烦。
江姒半晌笑了一声“没事,季川翊,我就想问问你,你晚上回来吃饭吗?我今天晚上可能做不了饭了。”
季川翊觉得江姒真的是无理取闹,打四五个电话就为了说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
“江姒,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他很生气,所以没有察觉到江姒语调有些压抑,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
江姒料定了他会挂电话,说“我不是刻意的打扰你的,季川翊,我只是……”
季川翊抬着手腕儿看了下时间。
因为江姒的几通电话,他将会议暂停了五分钟,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分半。
“我很忙,有事稍后说。”
他挂了电话,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电话那边江姒说“季川翊,你已经四五天没有回家了,我只是很想你。”
“我有些疼,你……能哄哄我吗?”
他记得当时自己嗤笑了一声,认为江姒再玩什么弱小女人的把戏。
丝毫不留情面的挂了电话。
嫁给他之前,他就已经说明了,给予她季少奶奶的位置,跟她结婚,但是自己会很忙,根本抽不出很多的时间去陪伴。
所以,现在她在闹什么呢?
季川翊只觉得自己现在回忆起那些的时候,心是抽抽的痛的。
他记得,似乎从那一次开始,江姒开始在每个月底都会离开他们居住的房子,说是去老宅陪爷爷两天。
他以为江姒是觉得在自己身上花那些功夫得不到回报是在浪费时间,于是把主意打到了季爷爷的身上,想要以此巩固自己在季家的地位。
现在想想,或许,江姒根本就没有去季家。
她是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独自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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