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一经确定是三十年都不会变,生产队长是两年一任,也有一年一任,但可以连任,男性的工分从2分到10分不等,但女性只有从2分到8分,也就是女性最高只有8分工,常年下来差距就大了。
而一些技术工,比如种砖、泥瓦、木匠,铁匠这些可以另外找活计,但是要补偿你的工分,比如今天安排你上工,但你不是因为生病等不可抵抗的原因没去参加,而是跑去接私活,那就要赔偿这一天上工的价值。
角山公社这些技术工没地接私活,但在干活的时候往往受人尊敬,因为村民有时候会用到这些私活,比如房子漏雨,家里缺张吃饭的桌子,这就得找技术工帮忙。
目前是没有村长的,生产大队长就相当于是村长了,大队下面有小组队长。
公社是由公社的社长和其他管理委员、监察委员,以及生产大队长,小队长组成。公社管理委员会,在行政上,就是乡人民委员会(即乡人民政府)。
而北斗镇目前还不叫镇,赶集的地方只是几个公社的汇聚口,又处在交通要塞,取消公社制度后,才会划分区域组建成镇,目前还叫北斗公社。
一些大的公社的地形如果不适合改建成镇,最后就变成了乡,不过三十年后乡这个编制已经取消了,只剩余镇,如果不出意外,北斗公社会按照历史成为镇,而角山公社最后化零成了各个村子。
但如果出了意外,比如角山公社变成这附近所有公社中最富裕的,其它公社赶集都跑这地儿来的话,那么角山公社也就可能变成角山镇,而原本的北斗镇,可能就是北斗乡了,最后会论为村的编制。
可要改变的话实在太难了,现在留给他的时间根本不够,因为还有一个问题,北斗镇是历史遗留产物,在建立公社之前北斗就已经是场镇了,公社取消后自然而然就会恢复北斗镇这个称呼,好比即便是现在村民也把北斗当成了场镇来赶集。如此一来,角山公社干部的职位对他就没有吸引力了,而他又不可能现在就跑到北斗公社去当干部。
方大军的目地一是为了获得名声,另外就是入党的问题,就算他不进入官场,但有了党员这个身份就等于是一道护身符,要入党要么是体制内的干部或是大学精英,要么就是贫下中农,贫农目前在农村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因为只要是贫农,就绝对不可能遇到任何政审问题,一直到九十年代,乡镇的学生们在填写家长的职业时普遍都会写贫农。
“大军,咋了!”秦寿又追问道。
方大军笑道:“你觉得要是能把打谷机放到田里会不会方便很多?”
“放到田里?那打出来的谷子不就漏田里了吗?还要沾水,晒不干要发霉的。”秦寿不解。
方大军没有过多解释,回道:“过会你就知道了,秦大,麻烦你去把蒋木匠请到我家来。”
“儿子,你打算干啥?”方东华问了句。
“老汉,这是好事,我想到一个办法把打谷机移到田里去,现在这样把稻谷割回来打太麻烦了!”方大军其实很意外,按理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不可能没有人想到啊。
这田里的秧苗除了上面挂的稻穗,余下的就是稻草,刚收割的稻草也比较重,运输回来比较耗费力气,但是晒干之后一个孩童都能背一大背篓。
并且一大背篓秧苗运输回来后只能打出小小的一簸箕谷子,这样就严重浪费了劳动力。
如果能把打谷机移动到田里,直接在田里就把谷子打下来,抢收的时候只挑谷子回来,而湿润的稻草就放在田里,等晒干后之后在运输回来。
看起来只是把谷子和稻草分开运输回来,但却打了一个时间差,如果用工分来衡量,至少可以节约四到五成的工分。
村民分的粮食,等于总粮食来除以工分,所以大的方向来说,并不说工分越多越好,同样是分那么多粮食,如果能节约劳动力,绝对是大好事。
并且他还能制造出更加机械化的打谷机等等,这个以后在考虑了,目前村里的条件搞不定,光是马达就搞不出来。
&ineer)简称为ie,方大军穿越前所在的工厂是英资企业,车间内的标准全部是按照国际化来定,生产线上给配了ie、te、pe等等技术工种,他在里面学到了很多东西,如果不是现在没学历,年龄又太小,加上已经决定挖煤,不然的话,就算他现在跑到米国去,都能应聘生产经理了。
想到这里又自嘲的笑了笑,就算他能给生产大队制订不浪费一分一秒的生产作业指导书,把现在的干活流程简化一半,等于是节约一半的劳动力,那也得给他这个机会啊。
还是把这些信息留给煤炭场吧,等到时候赚到钱后也可以开设其它工厂,流水线分工生产是个大杀器,这也是工业生产的发展趋势,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就算想干其它事情,首先也得让煤炭的价格飞起来,没钱一切都是空谈!
等身体养好就尽快搞到钱,等公社一取消,马上就承包山头,包括水库,现在的砖头场、石灰场、河沙场等等,全部包下来,如果可以再建一个水泥厂,单是一个水泥厂就能保证他成为千万富翁。恩,回头就把一些重要的信息记录下来,免得给忘记了。
“这就是这辈子的家了!”方大军面带微笑,虽然记忆中有家的模样,但怎么也没有亲眼所见来得真切。
这是一处建在半山腰上的房屋,左右和前面是其它村民的房子,但屋后就是土地了,并且有两块挺大的自留地,这是父母花了好几年慢慢开垦出来的,用来种植蔬菜。角山公社每个家庭的情况都差不多,基本都有自家的自留地,也因为这样,公社是不分配蔬菜的,只分配主要的粮食。
只是他家的自留地离得近,像有些家庭的自留地往往在山顶在,每次去翻地光是来回路耽搁的时间都超过一个小时,就这样,也没人舍得放弃那一小块自留地,这个时期的农民对土地超级热爱,巴掌大的地方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利用起来。
家里虽然是土墙房子,面积到还挺大的,有六间房,但能住人的只有三间,另外三间分别是桃屋(客厅)、厨房,以及柴房。唯一很矛盾的就是猪圈,居然是砖头房,这是父亲用砖头场的失败品搭建的,这有点资本主义了,但因为这是修建来喂猪,又不是个人享受,如此无论是大队还是公社都挑不出毛病来。
说通俗点,此时猪的家庭地位相当之高,如果猪生病了,村民甚至能半夜冒雨跑去把兽医请来给猪看病,要么一晚上睡不着,天还没亮就往兽医家跑去了。还有每日做饭,得先把猪食给煮好了,这才会张罗人吃的饭菜,在这个时期当猪也是件幸福的事情啊!
笑了笑,继续打量,在屋前有一个大坝子,边上种了一颗橘子树,但却是小苏柑,还要等一个多月才能摘来吃,很小,里面还有籽,几乎每一瓣都有,但也是很好的零嘴。
“军军,咋样了,没什么事吧!”二姐迎了出来,今年十八岁,没考上中专,但考上了高中,只因为是女孩就没去县里高中,不然现在就应该考大学了。
现在的小学读五年,初高中到都是三年,而读初中也是要考的,现在可不是义务教育时期,中专非常难考,相对来说考高中要简单一些,但也差不多是走独木桥。
方大军突然心思一动,或许他可以想办法供二姐去读大学,现在的大学生相当吃香,毕业包分配,如果能考上燕京的大学,那往后就发达了。
暂时先不多想,出声叫道:“二姐,我没什么事,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
他这个二姐跟他并不是很亲,原因就是父母的区别对待,比如他用铅笔,拿着猪草刀随便削,可劲削都没关系,但是二姐要是稍微把铅笔削长一点就会被骂;要是家里有肉菜,要等他吃好了,二姐才能频繁的动筷子,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很不好意思啊。这种环境下,姐弟能亲起来才是怪事了。
而下面的四妹五妹到是要好一点,毕竟农村的习俗,父母都爱小儿子,如果没儿子,就算是女儿也会稍微宠爱一些。
只能说大姐和二姐运气不佳吧,错生在了他前面,擦了擦额头,这算不算是自己安慰自己。
“燕子,去把米拿来煮了,晚上吃干饭,再去杀只鸡炖了,给你弟弟好好补一补。”母亲张罗着说道。
方大军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心中只有浓浓的亲情味,家里总共就三只母鸡,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舍得杀一只,结果现在。
“方大军,你走好吧,以后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会好好替你照顾他们的。”方大军在心理默念道。
没一会,他就进了中间的桃屋中,里面的情况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只能见到木头制造的家具,就连水壶都是竹制品,里面包了个内胆,墙上贴着九大将军和主席画像,以及一张公社发的年画,再无多余的装饰。
穷困潦倒啊,近期目标是先整个30块钱的收音机,好接收到外面的信息,至于电视机太tmd的贵了。
“老汉,你去忙吧,我自己能行的!”方大军支开父亲后。
独自思考了良久,首先得搞出声望来,有了声望以后要干什么就能拉出一大票人来,也方便之后入党。另外需要打手,搞煤炭不出事那是不可能的,这方面就交给秦家两兄弟来搞了,把附近几个公社的混子整合起来。然后还需要官方的关系,这一点他会自己想办法搞定,没有官场上的关系,到了后期会很难搞,指不定就有人来摘桃子。
最后需要人才,目前可能不需要,但以后那是必须的,所以家里得有个人到外面的世界去,至于他自己,实在没兴趣去读书考大学了,一入教堂深似海啊。
想到这里就起身往屋外走去,走好瞧见二姐在杀鸡,好吧,他自己杀鸡都有心理压力,没想到二姐一刀就给老母鸡放血了,怪吓人的啊,自嘲的笑了笑,他不是没胆子,只是穿越前真没自己杀过鸡。
“二姐,你去考大学怎么样,高中的课程我帮你复习!”方大军低声道。
“眶当!”二姐手中的菜刀被惊得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