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见她如此将自己的额娘放在心上,胤禟的眉眼不由带了欢愉的笑意。
“你如此一番孝心,额娘知道了定然会很欢喜的。”
南姝才不管宜妃欢不欢喜呢。
但见他没起疑心,她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而问道:
“那你与十爷为何今日忽然来此,可是额娘病情有变?”
胤禟脸上的笑意敛了起来,叹口气,“这两日太医开的药对额娘也不起效果,我便想着上山请花先生下山一趟了。”
南姝这才从胤禟口中得知,宜妃先前吃的缓解旧疾的凝参丸就是从花医仙这里取的。
“听说这位花医仙脾气古怪,是一个不买权贵面子的人,我听寺里的人说皇阿玛许他个太医院院使他都不要呢,可怎么感觉他对你一点儿也不排斥?”
胤禟抿唇一笑,说道,“他本就不是一个爱权贵之人,自然不屑攀附权贵。”
他拉着南姝慢慢往前走,“当初他这个花医馆是我帮他开起来的,里面的药物也一直是我在供应的。”
南姝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原来你才是花医馆的幕后老板啊?”
“幕后老板?”胤禟似乎觉得这个称谓有些新奇,扯了扯唇,又摇了摇头,云淡风轻道,
“倒也不是,我当时只是觉得,这是利民之举,便出手相助了。”
也因此与花医仙结成了朋友。
没想到他心中竟还有这样的大义之举,南姝深深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晚上。
胤禟和十阿哥找花医仙叙旧去了,南姝独自一人留在了厢房。
眼看事情就要办成了,却忽然被截胡,南姝心里是惆怅不已。
跟花医仙的头次见面就闹得如此不愉快,下次再求他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窗外还传来滴答的雨声,南姝正坐在桌前沉思,忽地,房门被推开了。
南姝与胤禟是夫妻,自然是要住一个房间的。
所以开门进来的人是谁,不用看也知道。
南姝起身看向走进来的胤禟,惊讶道:“不是说与花医仙叙旧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胤禟走过来就把她抱入怀里,将头抵在她的颈侧。
“跟两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叙的,自然是要回来陪我的好福晋了。”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南姝觉得有些痒,他的话里和身上都有着丝丝的酒气。
他不会又喝醉了吧?
想起他上次喝醉去她寝房的事情,南姝心里有些紧张,这里没有避子汤,她不想。
她本来还想今晚早些上床装睡的,却不想他这么早回了房。
“爷,你醉了,早些歇息吧。”
南姝掰开他抱住自己的双手,“你先睡,我还要去找一趟青锁……”
胤禟微微皱眉,手没松开她,只直起了身子低眸看她,不满道:“这个时候你找她做什么。”
“我忘了还有事情要交代她,我……”
“爷刚刚已经吩咐她去歇下了,今晚她不会再过来的。”胤禟轻轻搂紧她,唇就落在了她的脸颊,颈侧。
“这几日……想你。”
南姝听见他含糊不清地说了句。
南姝推他,半天才找出一个极其蹩脚的理由:“爷,这里是别人的地方,这样不好。”
胤禟动作一顿,有些好笑地掀眸看她。
这里又不是山下的灵隐寺这样的佛门净地,还不准人行夫妻之事了?
但他还是耐心地低声哄道:“没事的,这里隔音很好,外人听不到的。”
南姝:“……”
她哪里是关心这个问题啊。
但不待她再找什么借口,人就被带到床榻了……
手臂忽然传来一阵疼痛,南姝不由蹙眉,“嘶——”
她身上的胤禟感觉到她声音不对,立马抬头看她,“怎么了?”
“疼。”她看着被他摁在右侧的小臂。
“疼?”
胤禟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满脸疑惑。
他虽心急,但自认动作还是极其温柔的,怎么可能会弄疼她的手臂?
但见她皱着眉头,胤禟还是下意识地翻身坐了起来,然后撩开衣服查看她的手臂。
借着烛光,赫然看见她洁白纤细的小臂上一道三指宽的黑紫色的淤痕,胤禟顿时就变了脸色,惊道: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伤了?”
看着自己手上的淤伤,南姝也是一愣,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从墙头摔下来的时候,好像是被一个倒下的架子压了一下,虽然当时也感觉到了一些疼痛感,但她以为没什么事的。
没想到竟然淤紫了。
“不小心被架子压了一下。”
南姝话刚说完,胤禟就起身出去唤了赵安过来,“去请花先生过来一趟。”
“等等。”
南姝吓得赶紧追出去阻止,“你,你叫他来做什么?”
胤禟看着她,“你手受伤了,自然是要叫他来看看伤势啊。”
“这就是小伤而已,不用请他来了。”南姝想了想,对门外的赵安吩咐,
“你去找十八要一点去淤伤的药膏就好了。”
她可不想因为这个又让花医仙想起他那一院子的药草,继而对她又恨上几分。
她过后还要再求他救人的呢。
胤禟不赞成,“这怎么能行,万一伤着了骨头怎么办。”
“那就请十八过来一趟,要是真的很严重,我们再请花医仙也不迟嘛。”
南姝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带着撒娇的语气,眼中又带着点为难:“不想被人家说我娇气。”
胤禟拧不过她,无奈,只能依她了。
赵安离开之后,他便拉着她坐回到桌前,他轻轻拿起她的手看着,轻声问:“还疼吗?”
“不疼。”南姝摇头。要不是刚刚刚好被他摁住伤处,她都没察觉自己受伤了。
见他沉着脸在看她手上的淤伤,脸上已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情愫,南姝心中暗暗窃喜。
这伤可真是伤得有价值,帮她逃过一劫了。
不一会儿,十八过来了。
他给南姝看了伤势,“没有伤到骨头,就是有些积淤,涂一些散淤药,过几天就没事了。”
送走了十八,胤禟的脸色还是不太好,默不作声地拉着人向床榻去。
见状,南姝有些迟疑地顿了顿脚步。
胤禟回头看她,无奈笑道,“想什么呢,你伤着,我还能乱来不成,赶紧上床歇息。”
南姝这才由着他拉着过去。
落了帐,两人躺下。
胤禟也确实没再乱来,只是从后面抱住她,将她搂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受伤的小臂。
房中很静,南姝听见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以后无论是为了谁,都不许再让自己受伤,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