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辛炎正想上前,被手下的人拉住,提醒道:“快走!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内出不去,我们就出不去了。”
齐辛炎看着倒在地上的林凡,犹豫了一秒后,转头就走。
出了房门,孟正眼尖看到他被人护着出来,到了这个份上,往昔的那些情分,自然也都顾不上了。
现在若是让齐辛炎逃脱,他们都没命。
孟正迅速上前挡路,但挡在齐辛炎身前的影子人,身手好到可以一打十,孟正还未靠近,对方已经察觉到他的动机,先一步出手,一拳将他制住。
孟正一下子被打懵,晃悠了两下,差点摔倒。
齐辛炎只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对于他们的背叛,一句话也没有多言语,几个人合力下,成功突围。
影子人耳机里,有各个点位的人汇报的消息。
“他们的人已经过来了。”
夜色的掩盖下,小区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但楼下那些花坛上,究竟藏着多少人是个未知数。
他们没用电梯,直接走了楼梯,到达四楼的时候,在中间平台的窗户准备好了绳索,几人从这边下去。
成功落地。
下面有人接应他们,车子等在外面。
这小区不小,要顺利出去,还没那么容易。
他们简单的重新做了计划,显然这里比他们之前考虑到的要更难一些。
而且,他们这些人里,也藏着高手。大概是知道齐辛炎的实力,所以故意藏在其中,好有个应急作用。
这一路往外,齐辛炎折了四五个人,到了小区门口,却没有看到他们准备好的车子。
在几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辆车子横在他们跟前,江韧降下车窗,“炎哥上车。”
他们犹豫一瞬,先上了车。
影子用枪抵住了江韧的身子,说:“别耍花样。”
“放心,我不会耍花样。”
江韧油门踩到了底,车子飞速驶离。
齐辛炎闭着眼靠坐在椅子上,他缓慢的呼吸,心绪缓慢的平复下来,他摸了摸脖子,还不知道他们给他注射的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他并不担心这些,这一路上,想的最多,反倒是林凡倒下的那一幕。
他睁开眼,视线来回一扫,最后落在江韧的身上,他极专注的开车,车速很快,车技也不错,在车流中来回穿梭,跟着他们的车已经被甩开很远。
“你怎么在这里?”
江韧说:“孟正跟我说找到林凡了,我就想着过来问问什么情况,我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人抢车,车子离小区保安室很近,发生这样的事儿,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我就觉得有点奇怪。”
“我一直在外面看情况,要是里头出了状况,我这儿也好有个照应。再者,里面要真有情况,我进去了,说不定就要拖后腿。炎哥,你说我这次还算机灵么?”
齐辛炎:“那你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我正想问,发生什么了?孟正跟我说林凡抓回来了,难不成是盛骁他们下的陷阱?”
齐辛炎没有说话,视线落在江韧的脸上,观察着他的神色。
车内的气氛有些凝重,那几个副武装的人,身上充斥着肃杀之气。
等把人都甩掉之后,江韧的车速才稍微慢下来一点,他说:“如果是盛骁的人,咱们现在得换车,他们肯定记下车牌。盛骁在公安系统内也有关系不错的人,很容易被他们查到位置。”
坐在副驾的人给了他一个定位,“去这里。”
齐辛炎:“知道孟正是什么时候叛变的么?”
江韧诧异,“孟正怎么可能叛变?”
“他在你身边做事儿,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没有,他一直在跟进林凡的事儿,我力帮忙。”
齐辛炎笑了下,“我查到他私下里跟一些人有往来,他联合了盛骁他们,做了这么一个局。”
“我没察觉到,或许他是被人抓了把柄?”
“不会,他没有家人,连个固定的女人都没有,除了他自己那条命,没有其他任何能够威胁到他的东西。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有这个动机,他跟阿坤关系很好,我杀了阿坤,他心有不甘。他难道没有跟你说过?”
江韧知道,齐辛炎是在试探他。
他说:“说过。他说阿坤是他最好的朋友,对于阿坤的死,他确实有很多怨言,之前我们喝酒的时候,他喝多了,跟我说了不少。有怨言很正常,没有怨言才不正常。”
“其实我也觉得你会不会做的有点残忍……”
齐辛炎冷笑,“残忍?我就是对他们太好,所以他们一个个都放松警惕。我本对他们要求不算太高,就是因为要求不高,所以才有今天这种事儿。人都是犯贱的动物,我越是宽容,他们就越是肆无忌惮,我越是将人捧在手心,就越不懂得珍惜。”
江韧默然,最后那句,说的是林凡。
车子到达郊外,一条断头路上,那里盯着两辆黑车,是防弹车,经过改装,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
他们下车,江韧跟着到车边,“我跟你一道吧?”
既然盛骁开始动手,那么北城这个地界,他们肯定是待不了了。
他说:“当时孟正也叫我过来的,是我长了个心眼没上去,我刚才突然想到,他让我上去,可能也是想逮住我。盛骁现在是报复,尼国的事儿,其实关系最大的是我。”
齐辛炎看了他一眼,说:“你要知道,你踏上这辆车之后,很难回头,我即将要做的事儿,不会像以前那么简单。”
“我留下来的下场也不会好。”
随即,江韧便上了车。
……
盛骁听完他们汇报的情况,见他收了手机,袁鹿才问:“怎么样?一切都顺利么?”
“人跑了,不过江韧倒是成功的混进去了。”
袁鹿:“他,他能做什么?”
盛骁看他一眼,“能摸清底细,到时候就能一网打尽,帮社会除害。林凡送去医院了,我得出去一趟,跟万岁还有孟正那帮人谈一谈。”
他握住她的手,“你在家里待着,别让爸妈担心你。我很安,保护我的人很多,齐辛炎动不到我身上,他现在连北城都难待。”
袁鹿噘嘴,拨弄着他的手指,“不跟不跟。我瞧你是烦我了,整日里在你眼前晃来晃去,看腻了是不是?”
盛骁笑着捏了下她的脸颊,她最近胖的比较快,脸上的肉肉,比他回来那会多了不少,皮肤也是越来越好。
现在裴丽和袁征安回来,她心里的担忧放下一大半,心情好了不少,整个人的状态也就越来越好。
“怎么会看腻,只不过能看不能动,是一种煎熬,懂不懂?”
袁鹿脸颊热了热,“你就拿这话压我吧。”
袁鹿送他到门口,看着他上车,瞧着车子远了,一颗心不由的提起来。
现在看到盛骁自己出门,心里总觉得不安,他要是待在家里,她到没那么挂心。
集中地点是盛骁找的,部提前做过安保系统,十分安。
万岁把他们聚集起来,受了伤的都送到指定医院。孟正也受了伤,不过是小伤。
齐辛炎逃脱后,他一直没说过什么,眉眼间是忧愁。
万岁在他身侧坐下,“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讲,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往后也是,有什么就直接说。你是担心齐辛炎秋后算账?”
孟正吐了口气,“秋后算账是一定的,炎哥最恨的就是背叛,对于背叛的人,他只会用一种方式来对待,那就是杀,没有任何情面可言。无论有没有苦衷,只要背叛他,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必然会回来,把你解决掉。”
这一点,万岁不怀疑,就冲他解决缪长胜的态度,可以说明一切。
孟正:“缪长胜严防死守了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死了。你知道炎哥走到今天经历了多少?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你们都想象不到。换个人,早就死了。也熬不到今时今日。”
万岁笑了笑,“你后悔了?”
他又摇摇头,“我也不后悔,既然是自己选择,就没什么好后悔。到了这一步,我能做的就是做好防备,接受最坏的结局。”
“他也只是个人。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几个诸葛亮拿他一个。放心吧,只要你坚定,不要随便动摇,就能成功。他没那么神。”
孟正抬头看向他,默了一会后,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你们套路我了吧。”
万岁只轻轻一笑,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反正,你现在下不了船。”
“江韧呢?”
“他现在在齐辛炎的身边。”
孟正笑起来。
说完,外面传来动静,盛骁来了。
他并没有跟其他人多言语什么,只是打了招呼后,跟着万岁上楼。
万岁说:“孟正他们这些人,只负责国内的事儿,他在国内多主要经营的是娱乐会所,每个地区几个经济发达的区域都设立的分店,手里还有不少上市企业的股份,有一部分跟江韧的性质差不多。他开那么多会所,我觉得也是有点问题,孟正说,他的目标是每个城市都有他的会所。”
“按照林凡说的他反社会人格,这些会所,他大概是要用来搜集消息的。倒是挺有想法,还会布局。”
盛骁笑了笑,讽道:“心有大业。”
万岁:“确实。不过这样的人,想要从他手里拿到解你身上病毒的药剂,可能没那么容易,我甚至怀疑,也许根本就没有解药。”
盛骁其实也有这个担忧,他还有个担忧,怕这个病毒会传染。
这是他最担心的事儿。
默了一阵,盛骁说:“江韧的事儿,你为什么没有提前跟我说?”
万岁:“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跟他合作,但是我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我们需要有万的计划。如果能够一次解决最好,但齐辛炎这种人,一定没那么容易被人抓住,被人威胁。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方案,他混进去更容易。”
“你信他?”
万岁微叹气,说:“其实你该知道,我们现在为什么那么被动,并不他齐辛炎真的就厉害到无所不能,是因为你。所以到现在我们也没有亮出真正的底牌,一旦亮出来,像齐辛炎这种人,一定会用最极端的方式来处理。”
盛骁默了一会,说:“你现在应该提醒的是陶家,他还有最后一个目标。”
“我已经交代给李婉婉,她会跟陶老爷子说的。”
……
李婉婉收到消息的时候,吓的一个晚上都没睡,第二天就去找了老爷子,将这事儿说了一下。
老爷子没什么反应,李婉婉最近天天去,他一个字都没提这事儿,反倒是问她跟陶堰之间的事儿,问的比较多。
“你跟陶堰结婚也有一阵了,怎么这肚子还不见反应?你别整天的往我这里跑,应该多花些心思在他的身上。你这把我照顾的再好有什么用,还费心思去给我弄中药,我这个病啊,再怎么拖,也活不了多久。你要指着我来护着你,你这思路就不对了。”
老爷子喝了口水,继续道:“小桃子没你想的那么难搞,不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你对他用点心思,没有不成功的道理。他要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心意的保护她。否则的话,我一死,就不会有人再庇护你了,陶太太这个头衔,你大概也护不住。”
李婉婉削着苹果,被他这番话弄得差点割到手指,“您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知道你的性子,凡事不喜欢强求,但有些时候,该争取的,也该争取争取。”
她抿了下唇,敛了笑,“陶叔,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问。”
“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如果只是因为我救过您,好像也不用这样,其实我一直觉得我没帮您什么。您到时候帮了我很多很多,帮我家里,也帮了我。我能有今天这样无忧的日子,还能欢奔乱跳,都是靠您。您比我爸妈对我都好。”
“大概是投缘,我挺喜欢你。”
李婉婉很少听到长辈能说这句话,她这样的人,长辈都不太喜欢,太废物了。别人是别人家的孩子,她则是个反面交代,用来给人增加自信心的存在。
所以在她心里,她是比别人家孩子更重要的存在。
她对自己的定义是,快乐的源泉,别人的快乐都掌握在她的手里。
“好难得,一般跟您差不多年纪的大人,都挺不喜欢我的。还不喜欢让他们家孩子跟我一块玩,说是要被我带坏掉。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孩子跟我玩的可开心了。”
老爷子看着她,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别人踩着你,你也开心?”
“没有啊。”
“不过做人像你这样,确实是开心不少,傻人有傻福。所以我挺喜欢你,跟你相处起来不累人。”
李婉婉眨眨眼,“所以,大家都开心,才是真的开心,不用计较那么多。计较的多了,开心就没有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我要是太较真,我这辈子都不会开心了,那我还要不要做人。”
老爷子看着她笑,说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聊到真题上。
李婉婉回到家,吃了两盒冰淇淋,快乐又回来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
李婉婉走后,老爷子叫了助手进来,吩咐了些事儿。看李婉婉的样子,她是肯定不会主动去招惹陶堰,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他来推她一把。
他这条命,还能活多久,他自己都把握不住。
按照李婉婉说的,那齐辛炎一定很快会找到他这里。
只能他亲自动手帮一把了。
“这件事不用让婉婉知道,就是我以后死了,也不用让她知道。往后我死了,老闫你就帮忙多顾着她一点。”
老闫笑道:“您对婉婉小姐还真是特别的照顾。”
“孩子没坏心,她父母对她也不好,从没见她抱怨过什么。若不是家里出事儿,她根本就不会来找我。我想保护她,还有就是,我觉得她在桃子身边,能给他一点快乐。”
老闫:“您是不是还想到小小姐了?”
老爷子原本还有个女儿,七八岁的时候溺水身亡,他的老婆也因此忧思成疾,最后郁郁而终。
他想这些是报应,如今还剩个儿子,他想找个开朗的人陪在他身边。
之后几天,李婉婉还是每天到老爷子那边照顾着。
她跟陶堰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
这天,李婉婉喝了睡前牛奶,准备睡觉,躺着躺着突然觉得浑身燥热难受,一阵阵的欲望袭上心头。
她喝完一整杯凉水,压不下心里的欲火。
她忍不住,去卫生间洗冷水脸,反复洗,一点作用都没有,她难受的不行了。
正当她想着要怎么办时候,陶堰回来了,被人扶着回来,今天有应酬喝了酒,看他脸红红的,看起来是喝醉了。
佣人把他放到床上,什么也没干,迅速的出去了。
李婉婉叫了他们好几声,他们跟没听到似得。
李婉婉这时候理智已经快没了,现在陶堰躺在这里,对她来说,简直像是在沙漠中遇到了绿洲。
根本控制不住。
她靠近一点,人已经不受控制的趴在他身上了,她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嘴。
陶堰睁开眼,视线相对,李婉婉一张脸通红,两人的状况是一样的。
陶堰不懂,他明明是让人去医院,怎么跑回家里来了?
但他再没有心思多想其他,他掐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