旃台流云最恨人如此对他说话,居然还是一个靖国的贱民,于是也顾不得弄脏了他的手,直接下来伸手一拧,岳烟骊的下颌就脱臼了。
一阵痛楚自下颌传遍全身,岳烟骊既无法说话也无法闭嘴,眉心紧紧的蹙成了一团。
看着岳烟骊如此痛苦的表情,旃台流云的怒气并没消停,本想看着岳烟骊磕头恳求他的,但他刚刚牵起的唇角就突然僵在了脸上。
岳烟骊连手都没去碰一下自己的下颌,虽然如此的狼狈,满面的尘埃,凌乱的头发,跪在地上,下颌脱臼,但她居然看上去似乎比旃台流云更高傲,浑身不见半点落魄之相。
这一下,旃台流云才认真的打量着她,越看心中越是奇怪,此女的骨头是什么做的,居然如此傲气。
虽然那日在百觅城中初见,就算涂黑了面孔,他已经认出她是女子,还看出她眼神超常,能看出小波藏匿玉佩的所在,是以才在集市中再遇见她时刺激了马匹制造混乱将她掳来,到并没留意她的样貌和她倔强的性格。
旃台流云危险的眯眼细细看着眼前情形很惨的女子,她周身所流露出来优雅依然无处不在的向自己叫嚣着示威着。
半响,旃台流云觉得此女有些意思:“你听好了,我旃台流云可从没如此待过俘虏,今日是你的造化,还不快磕头谢恩。”旃台流云傲慢地开口,并俯视着地上的岳烟骊。
岳烟骊再次拜访了他家十八代祖宗,没有任何行动,待看出旃台流云很不耐烦了,这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颌,示意若不复位一切免谈。
旃台流云手一扬,本想一个巴掌甩上去,但接触到岳烟骊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时,突然改变了主意。
眼中一忽儿变得温柔了许多,绯色的身影一动,一只肌肤光滑的手臂已经从绯色袖管里滑出,伸到了岳烟骊的眼前,掀起一股奢华的香风。
微凉的手指轻柔的抚上岳烟骊涂得黧黑,再覆满尘土的脸颊,每一下抚摸都那么的小心、那么的谨慎,仿佛抚弄着一件珍品一般小心翼翼,脸上的表情也配合得是那么的怜惜。
岳烟骊在他手指的伺候下,却如同万箭攒心,脱臼的下颌痛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奈何却发不出声音来控诉这个恶魔。
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岳烟骊使劲的睁大眼睛,就是倔强得不让泪水滑落下哪怕是一滴。
太倔了,不好玩,旃台流云放开了她的下颌,同时也激起了继续让她屈服的念头,手掌一翻,“咔咔”二声轻响,岳烟骊在痛楚无边的瞬间突然下颌复位了。
没刚才那么巨痛了,但下颌处传来的疼痛依然让岳烟骊无法说话,无法哪怕只是做个张张嘴的动作。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岳烟骊面前弹出二声脆响:“你的名字?”
岳烟骊想起此人的残酷手段,决定暂时求全,好女不吃眼前亏,强忍住痛:“本小姐姓王。”说完这几个字,她几乎要痛得背过气去。
“全名。”旃台流云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暗自抽了一口气,岳烟骊只好勉强开口:“妃……儿”她多拖出一个“儿”音,为的是不让旃台流云意识到她的真实身份。
“很好,王飞儿丫头,你的下颌我随时可以卸下,自然也可以随时拧断你的脖颈。”旃台流云依然一副唯我独尊的口吻。
岳烟骊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话都痛得懒得说。
看到岳烟骊这幅爱理不理的模样,旃台流云拍了二下手,唤来了屋外的二名侍婢:“将这丫头拖下换身衣服再来见本都督。”说时一脸的嫌恶。
岳烟骊被二名侍婢带出后,一路都在留心查看,寻找着一切可能逃出的机会,但她发现这里四处都是军队,除了自己和这二名侍婢外,没有一名女子。
计算了一番后,岳烟骊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挪移都出不了旃台流云的控制范围,不如先留下,走一步看一步。
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身侍婢的衣裙后,岳烟骊披散了满头未干的青丝,再次被带入了旃台流云的房间。
此时岳烟骊的下颌已经渐渐不痛了,说话也利索多了,但她还是不打算与此人多言。
看到踏着莲步款款走来的岳烟骊,旃台流云突然眼前一亮,虽然一身下人的布裙,依然难掩岳烟骊那身绝世的风华和那倾城的容颜。
旃台流云完全没想到自己随手抓来,想借助她的目力的是如此令人惊艳而形容优雅的女子,但也只瞬间他的目光便收了回来。
毕竟旃台流云可是宛国首屈一指的美男,围绕在他身边的美人不计其数,等着投怀送抱、爬上他的床榻的女人更是可以从宛国皇宫排到靖国来。
这个名叫王飞儿的靖国女子还是第一个如此将他不放在眼里的女人,他起了心一定要先杀了她的傲气和自尊,让她最后匍匐在地,如同其他女人一般对自己俯首。
当然自己最终的目的还在后面,但若不收服王飞儿的心,此事便难以办成。
“传膳吧。”旃台流云的声音并不高,但穿透力极强,门外之人听得分明,不一刻便端来了精致的美食,在这过程中,他一句话都没同岳烟骊说过,直接将她凉到了一边。
岳烟骊也就一直这么随意的站着,直到美食传来,她才真的感到腹中空空,算来自己从早上就一直没进过食了。
旃台流云并没有要款待岳烟骊的意思,自顾自的动筷,他进食的动作十分的优雅,简直不下于萧天佑,岳烟骊看在眼里,心中却大骂上天不公平,如此一副好样貌,为何配上了极其歹毒的内心。
“本小姐就不打扰你用膳了。”岳烟骊果断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一只脚还没迈出去,她突然间感到一道无形的气墙挡住了自己的路,怎么也迈不出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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