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此事怎得会如此蹊跷?”白风皱眉。
“此事处处透着古怪,但吴勾将士的话不会有假。”黑云也一脸不懂的看向萧天佑。
沉思了半响,萧天佑果断地道:“吴勾将士的话果然不假,那人确实非吴勾人,但他看准了吴勾守将贪图小利的心性,都没详细记录他的来历,甚至是违反军规,连样貌都没看,仅仅使用银子便进了军队。”
“王爷,吴勾不弱便真是天理难容了。”黑云不住的摇头。
“不错,如此军纪松散,实在当不得守军重任,只本王试图从吴勾下手查探此人来历的计划落空了。”萧天佑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黑云白风低头沉默,一时间气氛相当的压抑。
“既如此,明日便返京,可有王妃下落了?”萧天佑心中无时不记挂着岳烟骊。
“回王爷,血隐传来消息说王妃的消息还未曾探得,倒是近来宛国太子性情大变,身旁居然跟了一名肥胖丑陋的长随,完全改变他之前挑剔下属长相的习惯。”白风赶快回复,虽然貌似不相干,但既然是血隐传来的消息,一定是重要的。
萧天佑心中一动:“通知血隐继续监视旃台流云和他身旁这个长随。”
放下萧天佑返京不提,却说岳烟骊再次的在晃将军府中遇见了梁王,只这次是晃将军夫人过寿,宛国的朝中大臣将军们都在,岳烟骊的眼睛始终跟随着这在宛国从不上朝在野的王爷。
直到被旃台流云发现岳烟骊的不对劲,一把将她扼住拖到了一座假山后,旃台流云才黑了脸压低声音开口:“如何一直盯着梁王不放?”眼中全是怀疑。
“这个……呃……这个嘛,喂,你是大都督你了不起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岳烟骊倔强的仰头瞪着他。
“快说,不要妄图挑战本都督的耐心。”旃台流云声音冷冽,眼神犀利,一扫往日的慵懒之气。
“好吧,不过你听了可不要难过。”岳烟骊警告他。
看着他一脸的寒霜,岳烟骊轻描淡写的开口:“在这宛国,我就看着那梁王爷顺眼,气度不凡,一表人才,充满了成熟男人的无穷魅力,完全不是那些自恋狂可以比拟的。”
“你!……”旃台流云有种想要将她的脑袋拧下来的冲动,也不知她是不是样貌改变了,就连审美标准都没有底线了,居然在自己面前夸赞另一个中年的男人。
“怎么,你不服气?看你现在,哪里有人家那股沉静稳重的风范?还妄称自己是宛国第一,真是笑话!”岳烟骊故意要激怒他。
旃台流云盯了她半响,突然放开了她,轻轻笑了起来:“很好,本都督就成全你,让你多看他几眼。”
狡猾的狐狸!岳烟骊闷闷地想,看来这旃台流云不是那么容易被激怒的,每次他都能迅速的冷静下来,心中有小小的失望,但一想到旃台流云会带自己多见梁王几次,便又兴奋了起来。
果然旃台流云有意的接近梁王,在宴饮时并没以太子的身份入座,而是以大都督的身份坐在了梁王的斜对面。
岳烟骊再次近距离大方地观察着梁王,越看这思路理得就越是清晰,岁数也相符,样貌也雷同,之前与萧天佑经历的种种一幕幕的浮现,她在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若是这个假设是成立的,那么便是震动靖国朝野的大事。
岳烟骊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不能让在场的任何人看出自己的情绪波动,特别是身前的旃台流云。
天佑,你在哪里?你返回京城了么?你身旁的人在哪里?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我必须告诉……
岳烟骊正在狂想着,今日的寿星晃将军夫人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雍容的出场了,徐娘半老的将军夫人生的白净娇小,与晃将军高大威猛的形象相比出入实在太大。
岳烟骊的视线一下就粘在了她的身上,倒不是她生的如何标致能吸引人,而是她的头饰实在是繁复大气,几乎将二分之一个脑袋都占据了。
特别是她的步摇,岳烟骊一眼就看出来,她的那只金攒的步摇头上是中空的,里面藏了一个小小的物件。
岳烟骊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联想到之前旃台流云让她在晃府书房查看物件一事,她自然的将夫人步摇中所藏之物与之联系了起来。
待得将军夫人落座后,在一番恭贺声浪过后,众人宴饮之时,岳烟骊得空运目仔细的打量那步摇,这才看出,那里面是一个拇指大小的鸡血石,不但鸡血石上缠绕着天然的玉料,上面还刻有字迹,只可惜她不得凑近查看。
需要将将军夫人步摇内藏着的鸡血石一事告诉旃台流云吗?如此需要自己的事了了,是否自己就可脱离他的控制了?岳烟骊思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让他知晓,他如此狡诈,在没让自己恢复容貌之前,绝不让他称心如愿。
至于他想做什么,岳烟骊并不是太关心,总之不会是好事就对了,宛国之事,实在是与自己无关的。
宴席将散时,岳烟骊突然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不但自己一直在偷偷留意将军夫人,斜对面的梁王也一直将目光时不时粘在将军夫人的身上,只是他掩藏得很好,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罢了。
当然有一个人例外,那人便是旃台流云,他比岳烟骊还早就发现了梁王与将军夫人之间似乎有些不对劲,同时他也留意到了身后的岳烟骊也在注视着将军夫人。
离开晃将军府前,旃台流云主动邀约梁王次日到大都督府一叙,再次切磋棋艺,这才带了岳烟骊回府。
在书房里,旃台流云垂眸看着站在下面的岳烟骊:“本都督已经约了梁王,你可满意?”
岳烟骊点点头,懒得答话,只琢磨着他找梁王到底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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