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烟骊看到靖皇听闻爱妻已经仙逝的消息后,变得那般痛苦并已经陷入了多年前的往事和沉痛之中,便只低头一同悲恸。
不知过了多久,靖皇才抬眸注视着岳烟骊道:“骊儿也是玄族中人?方才你突然出现便是使用了玄族的挪移术?”
“是的,父皇。”岳烟骊只点点头,却不明白,方才还沉浸在痛失爱妻的悲恸之中的父皇如何转变如此之快,居然有心思来关心自己的挪移术。
靖皇目光犀利地看向岳烟骊:“你是圣玄一脉的?”
本来岳烟骊想开口询问他是否是从静鸢公主处得知天玄一脉的事的,话到嘴边却没问出来,不用问一定是,便只点了点头。
靖皇再问:“骊儿,你是天玄一脉普通的传人还是最纯正的血脉?”
这个问题让岳烟骊呆了一呆,她有些纠结,虽说靖皇是自己的公公,可自己的身世非得在他面前说明吗?
想想她点点头:“是最纯正的血脉。”
还好靖皇没再继续追问,只从身上取出一块素色绢帕来递给岳烟骊:“骊儿,此乃挪移术的要诀。”
岳烟骊接过来后却愣怔住了,靖皇的手中居然会有挪移术的要诀?可他为什么不利用挪移术事先就避开皇后呢?
仿佛看出了岳烟骊心中所想,靖皇缓缓地开口道:“圣玄一脉之人才能拥有挪移术,也只有圣玄一脉最纯正的血脉继承人的血滴在这方绢帕上,要诀才能显现,静鸢当年将它交付于朕时,还说过狼王见此帕便如见她。”
岳烟骊这下完全明白了,只要用自己的血滴下,这挪移术的要诀便能显现,那么天佑就可以习得了,自己是先天就具备的,所以无法传授给其他人。
“收好它,朕不需要了。”靖皇完成了一桩心愿,面色没之前那么阴寒了,但依然一脸的悲戚。
将这方素色的绢帕收好后,岳烟骊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道:“父皇,天佑他没有出手阻止皇后和太子是同您商议好的?”
看到靖皇点头,岳烟骊更是一脸的疑惑。
靖皇慈祥的一笑:“骊儿,这宫中势力盘根错节,朕不过想一次性将这许多人都清洗一遍,佑儿一直就待在朕的身旁,可朕居然都不知他乃朕的亲子……”
说到这,靖皇一脸的内疚:“朕要将一个清明的江山交到他的手中,在朕还不知佑儿身份时便已经决定了。”
“可是父皇,您是靖国的皇上,何须如此,直接将皇后和太子关押起来不就得了。”岳烟骊不懂他为何要做如此大的牺牲,还将江山社稷拱手让人。
“骊儿,你也不是外人,今日父皇便将此事说与你知……”靖皇对着岳烟骊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原来皇后的背景相当的不简单,他们冷家是一个古老的家族,她的父亲司空大人能在这里设置结界已经很厉害了,可他不过是冷家入世的一颗小棋子,如今他已经过世了,冷家也凋零了许多,但冷家的家主却还在世。
当年萧家同冷家便达成过一个协议,这江山须得由冷家的子嗣来坐,若靖皇想将皇位落在其他妃嫔所生皇子身上,那么冷家的家主便会亲自出马来荡平了这皇宫,依然会坐了这靖国的天下。
岳烟骊静静的听后越发的替萧天佑担心了,实在忍不住了,便开口问:“那冷家家主到底有多厉害,他的实力比得上夕帝城主么?”
靖皇沉思了一会儿:“冷家主冷临池的实力十分的强大,当年灭了玄族便有他很大的功劳,若同夕帝城主相比,或者稍逊了一些,当年若非他答应过夕帝城永世不觊觎各国皇位,我靖国或许早就易主了。”
岳烟骊惊呼出声:“他如此强大,天佑却如何同他抗衡?再说在内还有三支叛军,在外有宛国新君的军队在拖着天佑在边境的守军。”
“父皇相信佑儿可以做到,这冷临池最近在刚闭关出来,他走火入魔已经损伤了三成的功力,没有半年的时日是无法恢复的。”靖皇笃定的开口。
“这样天佑就能敌得过他了吗?国舅同皇后不都是冷家人么,他们的实力也很强吗?”岳烟骊在萧天佑面对强敌时还是不放心。
“冷家的功夫从不传女,就算男子也要看天赋,冷家一代不如一代,冷司空已经算是冷家的翘楚了,国舅同天运的天赋均很差,完全没能继承他冷家的衣钵,这个无需忌惮。”
“父皇,既然当初早就说好这江山社稷需得交由他冷家子嗣继承,却为何他们先动手要来逼宫?”岳烟骊今日难得见靖皇如此平易近人,不免成了个好奇宝宝。
“天运并非我萧氏子孙,这一点皇后心中比谁都清楚,她也感觉到朕早有觉察,再加之她一直怀疑佑儿便是朕的长子,是以暗中布置了这一切。”
靖皇没有再细说,岳烟骊也明白了,为何皇后一直暗中毒害萧天佑明面上却又装作对他视同己出,为何皇后会暗算萧天禧。
这些不过都是为了让他们冷家的子嗣能稳稳的坐在靖国皇上的龙椅宝座上罢了。
虽然还有许多没弄明白之事,但岳烟骊没有再问了,她看得出今日靖皇的心情并不好,不想再打扰他,便告辞准备挪移回自己的牢房里去。
“也好,先歇息一番,今夜或许就会有一场大的风雨。”他颔首示意岳烟骊可以回去了。
岳烟骊何等聪明,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到晚上白风见不到自己出马车去,必然起疑,一旦确认自己离开了,会第一时间通知萧天佑的。
不知萧天佑今夜会将这皇宫闹成何种情形。
挪移回隔壁后,岳烟骊干呕了二次,她吃下了灵果便好了许多,想想目前没自己什么事,歇息一番也好,便放心大胆的在床榻上和衣睡下。
刚一入睡,岳烟骊便在睡梦之中看到了一双银色的眼眸,这一次她却半分恐惧感都没有了,只在浓雾里高声的呼喊:“你是谁?你如何一直跟随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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