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暗刺(1 / 1)

“这,这大长公主府的马车怎会停在这?莫不是公主大驾光临?”

老夫人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没来由的有些不安。

此时,自马车上下来一名侍婢,观之姿容绝佳,一袭鹅黄色罗裙曳地。比之寻常官宦人家的姑娘更添几分端庄。

老夫人一眼瞧出这是大长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婢,前些年在公主府宴会上见过,便更加确定公主大驾光临。

带着宁琴上前作势便要下拜,满脸堆笑,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老身携府中女眷参见公主殿下!”

声音洪亮如钟磬,像是在炫耀一般,全然不似方才的伤心欲绝。

可就在众人盈盈下拜的一瞬间,一只月白色蜀锦绣鞋自车门处伸出来,随即便是一双纤纤素手撩开车帘。

紧接着一张美人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身段窈窕纤细,长眉入鬓。一双媚眼含春却不显得轻浮。

众人只觉这姑娘眸若桃瓣,目若秋波。举手投足间姿仪秀美,皆看得怔愣当场。

云喜伸手将明婳搀下马车,明婳望着下方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心中不免好笑,可面上却是一派惶恐之色。

“祖母,二婶这是做什么,为何行此大礼,这不是折煞孙女了吗?”

一句话说得谦卑有礼,加之明婳此时一袭素色罗裙,更显楚楚动人。

老夫人闻言脑中像是炸开一声闷雷,缓缓抬起头,却望见一双熟悉的桃花眸,眸中噙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惊讶之下竟是连起身都忘了,只目光怔愣地盯着自乌木马车上款款而下的女子。

明婳刚下马车,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老夫人馋了起来,可老夫人却是不领情,一把推开面前的人,面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云喜瞧见明婳被推得踉跄一步,连忙上前扶住,目光寒凉地望着老夫人。

“你,你怎会在此,你不是...”

明婳倏地一笑,无辜道;“这里是孙女的家啊,不在此,那孙女该在何处啊?”

“你,你!”

老夫人此时只觉脊背发麻,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身后的宁琴早就惊得魂不守舍,一个劲儿地往人群中藏去。

明婳望着这一幕,心中颇为舒畅,悄悄给身旁的云喜使了个眼色,云喜会意,朝着门前一干人等高声道:“大长公主殿下昨日在飞云观偶遇明家大姑娘,心中欢喜,特邀请姑娘到公主府上小住一日,今日特遣了奴婢前来送明姑娘回府,叨扰诸位,还望诸位见谅。

原来如此,众人听完云喜的话后皆恍然大悟,望向明婳的神色也愈加惊艳,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儿,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得长公主殿下的厚爱得此殊荣。

明婳安静的瞧着这一幕,恰好余光瞥见一直往后头藏的二夫人,不禁笑道:“二婶,怎的侄女回来了您倒像是不高兴似的,难不成您不希望侄女回来吗?

此言一出,围观的众人不自觉的想起之前坊间传的火热的谣言,不禁对明家的一干人等侧目而望。

寻常人家莫说丢了个姑娘,便是丢了个粗使丫鬟也要派人去府衙报案,总不至白白断送了一条人们,这明家倒好,不仅不派人报官竟还任由那些风言风语愈演愈烈。

难不成,这流言便是从明家内宅传出去的?

见众人投来的鄙夷神色,宁琴像是再也忍耐不住,连忙满眼笑意的上前,一把拉过明婳,语气慈爱道:“瞧你说得,你平安归来二婶怎能不高兴呢?听闻你失踪了,老夫人担心过度生生病了一场。”

明婳含笑的神色突然一敛,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正色道:“侄女这一路回来,不小心听到了外头有些风言风语,既然我已经平安到家,也不似外头说得那般,还请老夫人同二婶向街坊邻居说明了才好,莫要坏了明府的名声。”

宁琴一听此言面上险些挂不住,这死丫头回来的突然,她也没想到明婳三言两语间就令她处于如此窘迫的地位,可那些谣言却是老夫人命人往外头传的,未经她之手,也不该让她去收拾这等烂摊子。

心虚的望了一眼老夫人,不料老夫人竟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像是要将这烫手山芋全扔给她似的。

见她们半晌都未发一言,一旁垂眸的云喜此时站出来,语气有些不悦道:“奴婢如今虽跟着明姑娘,可公主府的面子还是丢不起的,你们任由旁人肆意造谣明姑娘,便是公然抹黑大长公主,乌涂皇家名声。依照大绥律法,轻则斩首,重则凌迟,二夫人可得掂量一二。”

一番话说得干净利落,一瞧便是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的。若不是看此时人多,明婳真想给这丫头喝个彩。有些话她如今不方便说,所以处处受这个小辈身份的掣肘,憋屈至极。

老夫人一听此言又气又怕,一番话哽在喉中硬是不敢说出来,憋得浑身直颤,最后像是实在支撑不住如此丢人,索性老眼一翻晕了过去。

见老夫人晕过去,明府门外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宁琴见状连忙哭着叫郎中,口中还止不住的哀嚎。

“母亲啊!婳姐儿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你操劳了一天一夜不曾休息,媳妇儿这便送您回院子,您可别吓媳妇啊!”

霎时间,明府外原本乌泱泱的一片丫头婆子皆逃一般的消失在众人面前。

明婳望着这一幕,随即冲着身旁的云喜粲然一笑,无奈摇头道:“今日你也算是见识了,我家如今一团乱,日后怕是要麻烦不断。”

云喜垂眸,正色道:“公主既已把奴婢给了姑娘,那日后云喜便是姑娘的人了,莫说麻烦,便是替姑娘挡刀挡枪也是在所不辞的。”

明婳不言,只是伸手拍了拍云喜的胳臂,眸子中充满欣赏。

过了片刻才道:“我不逼迫你留在我身边,若是你哪日想离开,或是想回大长公主那里,我绝不会拦你。只是我身边绝对不会留有二心之人,在我身边一日,便要遵循这一点,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的。”

一直在府门外的明胥如今终于见着了妹妹,见那些腌臜婆子都散了后,才上前急道:“你去了大长公主府上也不派人知会一声,母亲呢?”

明婳看自家兄长一袭明晃晃的铠甲,刀剑也未曾卸下,神色惊慌的模样不禁心中一暖,忙道:“大哥别急,母亲现下在外祖家,不日便能回家,莫要担心。”

明胥心中仍是不安,他总觉的这事过于凑巧。这大长公主避世多年,怎会屈尊去就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儿,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秘密不成?

刚想询问清楚,便听得自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跑马声,回头望去。一名年轻士兵自马上下来,见到明胥忙拱手道:“可找到明副将了,雍王殿下急召,说是军中有要事。

明胥望着那士兵急切的模样不像有假,又看了眼明婳,一时间有些犹豫。

明婳见状连忙上前催到:“大哥,军中事务要紧,莫要让雍王久等。”

“回头在审你!”

明胥不敢耽搁,连忙翻身上马,随着那士兵消失在街道尽头。

明婳暗自舒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暗道这雍王的军务来的真是巧啊!免了她再想些说辞糊弄大哥。

磬安院

老夫人被众人扶进内堂,齐嬷嬷最是有眼力。连忙吩咐众人散去,彼时屋中只有宁琴一人杵在那不敢上前,只得低着头不言语。

老夫人怒火中烧,将自己方才是晕了才脱身的事情抛诸脑后,一个巴掌上去生生打歪了宁琴半张脸。

“跪下!”

宁琴敢怒不敢言,只得顺从的跪下,泪水止不住的滴落在地,手中的罗帕快要被她扯出个洞来。

“你还有脸哭!我老婆子自嫁到明家便从未丢过如此大的人!都是拜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所赐!”

宁琴心中又气又委屈,心道这老不死的明明是被扶正的妾室出身,哪里是嫁到这明家来的。平日里对自己非打即骂,她也算是受够了。

“媳妇也是为了明家着想,不想让大房那些人一直得意下去,不然我们姝姐儿的婚事不是就耽搁了。”

“姝姐儿的婚事自有我同她父亲操心,你就莫要插手此事了,往后安分一些,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宁琴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明明老夫人恨大房恨得牙痒,还偏偏不自己动手,非得借她的手。见事情未成,便动辄迁怒。

可宁琴如今也不敢跟老夫人明火执仗的对着干,只得把怒火全发泄在大房身上,她与燕绾都是商户之女,怎的她嫁的官人却是没完没了的纳妾,动辄离家数月不回府上,留她一人伺候这喜怒无常的老太婆。

可那燕绾呢,不仅夫君儿女皆有本事,且夫妻和顺成亲数年明洵不曾纳过一名妾室,便是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过。

想到这,宁琴心中嫉妒到了顶点。凭什么?凭什么她们的日子过的如此舒坦,自己却得守着个不争气的儿子和不爱她的丈夫过完这辈子。

回昭和院的路上,宁琴一直在琢磨。忽然脑中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朝着身旁的福臻吩咐了些什么。

福臻听着只觉这夫人莫不是失了心疯了,怎可行此等败坏人家名声之事,万一事发,那后果...

想到这儿,福臻不禁满脸忧色的劝道:“夫人,这事儿着实有些危险,奴婢怕...”

“怕什么!那小蹄子不早就惦记着此事吗?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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