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一股犀利无比的刀刃龙卷,骤然将且芜荻包裹其中。
随着凌冽的刀风疯狂的席卷,无数的衣物碎片从龙卷之中激射而出。
擂台周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人死得可真惨啊?
“不······”
一声凄厉的嘶喊从苏灵儿的口中传来。
看着四处飞散的衣物碎片,她涨红的双眼中,满是绝望。
这一刻,她非常的后悔。
如果她能提早一步认输,如果她能继续坚持不然小师弟上擂台,如果她直接妥协,去给雄武做小妾,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大师兄不会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小师弟不会强上台粉身碎骨。
对于她来说,大师兄和小师弟就是她的家人,是她的全部。
为了他们,就算牺牲自己又有何妨?
至少,他们都能活着。
擂台周围的人群不忍看到这台上惨烈的一幕,纷纷的扭头捂住了双眼。
看到那被刀锋绞成渣的衣物碎屑,想必那少年最后死得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不剩吧?
一旁的天沙帮帮主‘雄贯天’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莫名的痛快。
之前在擂台之上挨的那两耳光所受的气,现在也消减了不少。
他目光扫视着人群,想传达出“这就是不服从咱天沙帮的下场”的意思。
“想不到我儿雄武,能将这黄阶下品的‘狂沙卷蟒刀法’发挥到如此威力,也不比他老子我,差多少啦!”雄贯天得意洋洋的夸着自己的儿子。
一帮的天沙帮弟子阿谀奉承道:
“是啊!少帮主年纪轻轻,就能深得您老的真传,可谓是天才无双啊!”
雄贯天哈哈大笑道: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可就在大家都觉得且芜荻会被刀刃龙卷绞成碎片的时候,一旁的剑侍项飞宇的脸上,却是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
他惊讶的必然不是雄贯天这‘狂沙卷蟒刀法’的威力。
毕竟这区区黄阶下品的武技,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他惊讶的是,此时这‘狂沙卷蟒刀法’所形成的刀刃龙卷中的场景。
这刀刃龙卷所卷起的尘土遮蔽了众人的视线,一般人看不到内部的状况。
大家仅凭着飞溅出来的衣物碎片,就断定了身处其中之人的凄惨下场。
可项飞宇这种‘列脉境’的强者,却是将其中的状况看得清清楚楚。
听着刀刃龙卷之中传来的“唰唰唰······”的割裂之声。
看着被狂暴撕裂的衣物碎片漫天飞舞。
雄武表情狰狞的哈哈大笑着。
等到刀刃龙卷的气势爆发完毕,逐渐消散之时。
雄武将长刀扛在肩上,自认为潇洒的转身就要离去。
正当他转过身背对着擂台中心之时。
“嚯······”
擂台周围发出了一阵强烈的惊呼之声。
而这阵惊呼之声,居然让他感觉有些后背发凉。
此时,他正好面对着台下的雄贯天。
从他老子此刻惊讶得面部都扭曲的表情能看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大事。
“呀······”
突然,一阵女子的惊声尖叫之声,从人群之中传来。
雄武扭头望去,三两个年轻女子此刻正害羞的捂住双眼,尖叫着背过身去。
他很疑惑,为何周围的人群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难道是自己那一刀太帅了?太惊艳了?
帅到让这些年轻的姑娘们看到他都觉得害羞了?
“本少主这该死的魅力啊!”
雄武想着,正了正衣角,没有回头,准备继续离开擂台。
可就当他再次踏出一步。
“喂!”
一个熟悉而低沉的声音,从擂台之上的另一端传了过来。
他表情一怔,顿时停住了脚步,一脸不敢相信的缓缓转过身来。
等到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幕,不由得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擂台之上的另一端,一个赤身裸体,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少年,半蹲着站在那里。
头发上的一束鲜红色发带,算是此刻他身上唯一的布料。
一层不明的气机浮动在他光滑的皮肤表面,似有些柔软,又似有些刚硬。
随着他摇晃着站直了身体,下方的雄伟之物也随之一起摆动,像是一只喝醉的大象。
“快看!居然没死?”周围人群之中爆发出惊呼之声。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一个普通人遭受这么强大的一击,居然还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啊?”
······
上一场中了这一招的胖子,那凄惨的下场可是历历在目啊!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呀······”一声尖叫。
双眼已经哭得通红的苏灵儿,在看到了此人站起身来,此刻也捂住了双眼惊叫出声。
随即她又微微的分开手指,悄悄的打量着此人的身躯。
“臭流氓!”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羞红着脸颊往远处跑去。
擂台之上的全裸少年脸部表情微微抽动,显得无比尴尬。
现在是寒冬时节,一阵寒风吹过。
“啊·····嚏!”
裸体少年身体微屈,夹紧了双腿,抱着身躯打了个哆嗦。
这北荒的寒冬,是真的冷,就算是有剑墟内神秘能量的保护,不穿衣服还是能把人冻成冰棍。
苏灵儿想解下身上的披风递过去,才想起来擂台之上有结界,外面的物品根本进不去。
她眼神中充满乞求的望向项飞宇,可项飞宇却是微微的摇摇头。
此时的擂台之上。
雄武的精神如遭洪水席卷,表情更是瞠目结舌:
“你···你···你,居然没死?”
他的武道世界观有些崩溃,大声的喊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这一招可是兵脉境的威力,莫说是你一个不能纳炁入体的废物,就算是九级临脉境的武修挨上这一招,也必定是死无全尸。你怎么会安然无事?”
且芜荻长呼了几口气,强行让冷得发抖的身体镇定了下来,然后讥讽道:
“你看我像安然无事的样子吗?我这身上的衣服都被你扒光了。熊少帮主,我知道你好色,可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癖好。”
“咦······,好恶心!”
说到这,且芜荻再次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下面那摇摆晃动之物。
此时,整个擂台之上的气氛显得十分的诡异,而且尴尬。
“你······”
雄武提刀怒指且芜荻,想反驳,但又发觉,越是反驳就越是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的尴尬。
见到雄武哑口无言,且芜荻继续讥讽道:
“噢~,原来你们这俩狗东西,练的这什么···,‘狂沙卷虫刀法’,最终的意图是用来扒别人的衣服呀?真不愧是‘黄’级,‘下’品,武技啊!确实是又黄,又下流!”。
说这话时,他还故意加重了‘黄’字和‘下’字的语气。
此话一出,擂台周围顿时再次爆发出热烈的嘲笑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