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能接受。
“你确定你做的是对的？”
方老师不耐烦地看向他，“我就在旁边，每一个步骤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这么问是在质疑我吗？”
他身上带着成功人士特有的那种轻蔑感，加上态度差，一下就把最近一直受群嘲的刘程激得热血乱窜，把身体里那根名叫“理智”的弦冲得铮铮响。
“我就是质疑你怎么了？！”
刘程大声吼起来。
“我亲眼看到你给墨奕寒开小灶！装的这么大义凛然的，你学生知道你私底下什么嘴脸吗？！”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四周一下静的落针可闻。
方老师竖起眉毛，提起一口气，像是想立即爆发。
但半晌后，他“呵”的一声把那口气吐出来，克制着自己放下手。
但忍了又忍，还是抬手点上刘程脑门，直把他戳的往后仰头。
“你懂个屁！！”
围观者大气都不敢出，只在旁边静静看着。
方老师转了个身让情绪冷却一下，再转回来的时候已经平静不少。
不过脸色依旧不好看。
“你说的是送药剂的事情吧。”
“那是上节课少了一份，这堂课又要继续用到，所以我才趁休息时间送去补给他！”
周围人眼神又变了，看向刘程的目光中夹杂着各种怀疑和逼视。
“这是真小人啊，自己乱揣测的事情就敢拿来污蔑老师。”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他是跑来唱戏的吗？”
“要么有病，要么没脑子。”
“这真是刘教授的儿子？别是当年医院抱错了吧？要不开个贴，建议刘教授去鉴定一下？”
最后一句引出不少嘲讽的笑声。
刘程咬着牙，捂着自己脑门上的红指印，恨不能把全场人统统暴揍一顿。
“你可以滚了。”墨奕寒这时候开口。
他神情冷冷淡淡的，漆黑的眼底却缓缓淌过一缕轻蔑。
就是那一丁点的轻蔑，让刘程那根已经脆弱无比的“弦”瞬间崩断。
“一条我爸捡的狗！也配看不起我？！”他怒叫着扬拳冲了过去。
他从来都看不起墨奕寒，又怎么能忍受被他冒犯。
墨奕寒眼底的光亮被阴影彻底笼罩，他站在那里，任由刘程的拳头落在他身上。
“天哪！”尖叫声起。
“别打了！”
方老师手忙脚乱的去拉架，但他那么瘦，根本拉不动血气方刚的刘程。
一片混乱中，不知是谁打翻了桌上的器皿。
酒精等等液体，以及各种材料混合流成一片。
刺鼻的气味弥散开来，跟着材料之间相互反应，桌上猛然窜起半米高的火焰。
不知名的液体被点燃，火一路烧向邻桌，再到墙边的窗帘。
眨眼间，半个教室烧了起来。
火势起得太快，明显控制不住。
周围不停传来玻璃器皿被烧炸的声音。
温度骤然升高，所有人都慌里慌张往出跑。
但因为谁也不让谁，就都挤在了门口。
“捂住口鼻！一个一个出去！别急！别慌！”方老师知道轻重，赶紧挥手组织众人。
跟着回头一手拉一个，把墨奕寒和刘程拽了出去。